抵達破天朱雀宮
破天朱雀宮裏,蝶澈原本很好的心情正被來人迅速破壞。
“你來做什麽?”接到通傳,蝶澈非常不情願得離開寢殿出現在了正殿之上,看著站在正殿中央的鳳凰,她既厭惡又不耐煩,偏偏她不得不壓製著自己真實的感受接見他。
“看來你很不高興看到我。”看著蝶澈皺眉不展的樣子,鳳凰也是冷哼一聲,話裏滿是嫌棄。
已經成年模樣的鳳凰神資俊朗,可一身色彩斑斕的羽毛裝飾讓他顯得不倫不類,偏偏他還沒有一點自覺。
“沒錯,破天朱雀宮不歡迎你!”蝶澈一點也不客氣,就差直接動手趕人了。
“可惜,就算這裏再不歡迎我,你不也得好好得接待我嗎?”蝶澈不爽的樣子取悅了鳳凰,讓他很是舒暢得笑了起來。
“有話快說,不然就趕緊離開!”
“卡索他們已經離開滅天白虎神殿,傾刃已經死了。”鳳凰一收笑容突然嚴肅道。“他們很快就會到這裏。”
“我知道了。”像是聽到不關自己的事,蝶澈的反應很平淡。
鳳凰本是想讓蝶澈重視這件事的,卻沒料到她是如此平淡的反應,頓時怒了:“我警告你最好重視這件事!”
“放肆!”蝶澈一聽鳳凰的警告,登時站起身俯視他。“你有什麽資格對我指手畫腳?卡索到了這裏,我自會將他解決,用不著你多說!”
“最好像你說的!”鳳凰的眼中劃過一道厲光。“尊主可以將那人救回來,但也可以將他收回!如果你沒將卡索他們解決,你就等著吧!”
說完,鳳凰也不再久留,轉身便離開了破天朱雀宮,留下蝶澈跌坐在寶座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良久,蝶澈才拖著有些沉重的身體回到了寢殿之中。看到幔帳之後躺著的人影,她不由攥緊了拳頭。
小哥哥,我不會讓你再離開我了!
隔著遼闊的水域,卡索一行不由驚歎幻雪神山的龐大與神奇。
“這是大海吧?”皇柝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看起來和無盡海差不多。”月神沒看出眼前的水麵有多寬,直覺告訴她應該大的如同無盡海一樣。
遼濺走到水麵蹲下身捧起一把水,又放下:“這麽大片水域,我們該怎麽過去?對岸就是那什麽南方護法的破天朱雀宮吧?”
“這麽遼闊的水域隻有用幻影移形了。”卡索扣起左手手指,準備召喚風雪。
隻是沒等卡索施展幻術,星軌便一把攔住了他:“王,不能施展移形換影!”
她喘了喘氣氣息微弱道:“王,這不是片簡單的水域,在這個水域之上起碼疊加了十多個結界,那些我沒感知到的結界可能更多。換句話說,就是一不小心,我們身邊的誰就會突
然進入了另一個世界,但那個世界裏有什麽,我並不能占破……”
“你是說如果我們施展了幻影移形,可能會直接到達破天朱雀宮,或者直接錯過南方護法,甚至有可能直接麵對不知道躲在哪裏的淵祭和蓮姬?”僅僅從星軌的解釋中,片風便推測出了他們有可能會麵臨的情況,眉頭一下緊鎖了起來。
“是的,因為靈力的匯聚是會引起結界出入口的動蕩變化,沒有人可以保證結果。”說完,星軌已經疲憊不堪,再次陷入沉睡當中。
水光漣漪,淩亂得反射在每一個人的臉上。
“王,那我們該如何過去?”沉默之中,皇柝第一個開口詢問。
卡索雖然聽到了皇柝的問話,但是久久沒有回答,因為他一時也想不出該如何度過眼前這片遼闊的水域。
“王,用我的無音琴吧。”正當眾神都對著水域茫然無措的時候,潮崖拔下了她頭發上的發釵扔在了水麵上。
小小的發釵遇水立刻變大變寬,成為了一艘黑色古琴狀的小船,上麵的空間足夠卡索一行登船而坐。
“沒想到這把琴還有這樣的用途。”當卡索一行站在琴身上緩緩飄過水麵的時候,潮崖突然笑了。
“怎麽了?”一直站在潮崖身邊的遼濺見她雖是在笑,卻一臉落寞的樣子,擔心得握住她的手。
“沒事,我就是想起了這把琴的過往。”
“這是我父王禦用樂師的琴,小的時候我曾經見過幾次。”卡索早就認出了潮崖的琴,但卻是第一次在她的麵前提及。
“是的,我的母後曾是上一代冰王的禦用樂師。這把琴曾經在與火族交戰的時候燒焦過,那時有段時間我的母後為了養傷曾在凡界待過幾年,凡人驚豔於我母後的琴技,我的母後在離開凡界的時候留下了一把無音琴的複製品,我聽說凡人世代相傳那時人家的名琴,稱那把複製的無音琴為焦尾。”
“我倒是聽族裏的老人提起過當年的一些往事,他們都說當年千靈女王的琴音天籟無雙。”月神似也想起了什麽,笑著道。
“母後的琴音雖好,卻也稱不上天籟之音。”對於月神的讚美,潮崖雖然高興但還是有些嚴肅得否認了。“古往今來,也隻有一人……”
“琴是食物嗎?可以吃嗎?”一個煞風景的聲音在潮崖說話的時候插了進來,打斷了她的回憶。
“劍靈!”
看到一個小小的身影突然出現在一根琴弦上,所有人都愣了愣神。不過等皇柝和月神看清劍靈釋手中抓著的一朵妖豔盛開的鮮花,頓時臉色大變。
“快鬆手!”
“啊!你們幹什麽?!”完全沒有防備皇柝和月神的出手,劍靈釋看著正欲當做食物的鮮花就那麽被兩人聯手打落在水麵上,登時大怒。
“怎麽了?”卡索也沒料到皇柝與月神會突然對劍靈釋出手,不過看清他們的動作,他提起的心又放了下來。他擋在劍靈釋的前麵,攔著抓狂的他撲向皇柝他們。
“那是熵妖。”月神冷冷得說了四個字便不再解釋。
一旁的皇柝看著鮮花逐漸被水浸沒,才接著月神的話繼續道:“熵妖可以製成一種慢性毒藥,凡是以它入藥的任何東西都幾乎不會讓人察覺,但當死亡來臨的那一刹那,那些彌漫
全身的毒素卻會集中在一起衝向頭頂變成無法解除的劇毒。”
“那又怎麽樣,本劍靈才不怕區區毒藥呢!”劍靈釋心疼得看著那朵好不容易找到的花朵沉沒在水中,沒好氣道。
“熵妖的毒針對的是靈力,沒有特殊工具直接觸碰它,一身的靈力便會被它的毒性侵蝕……”
“什麽?!”原本還不是很擔心的卡索在聽到皇柝的解釋後,頓時臉色大變,衝到劍靈釋麵前緊張不已。“皇柝,快幫劍靈看看!”
“嚇唬人吧。”劍靈釋氣呼呼得撇過頭,根本就不理睬卡索的關心。
“皇柝可不會騙人!”月神很不滿劍靈釋的態度,本就冷冰冰的語氣更是冷得刺人。
“難道本劍靈就會騙人嗎?說沒事就是沒事,誰像你們這群凡人啊!大、驚、小、怪!”見月神諷刺自己,劍靈釋氣得跳腳。
“既然你們搶走了我的食物,現在我餓了,你們說讓我吃了誰好?”
“我之前不是準備了很多靈酒嗎?”見劍靈釋元氣滿滿得跟月神吵架,卡索倒是真的相信他沒事,可是一聽他說餓了,卡索的心再次揪了起來。
“那點酒,早就喝完了。”劍靈釋撓撓臉頰,有些不自然道。
進幻雪神山之前,卡索就特意為劍靈釋準備了不少的酒,就是怕他喊肚子餓找自己要靈力。自己的靈力雖多,但在幻雪神山裏麵不知會遇到什麽樣的危險,他必須隨時保證靈力充沛。
可卡索不知道他準備的那些酒不僅僅是劍靈釋的食物,還有一個他看不見的璿翎也在一旁時不時得喝上一點。在兩個嗜酒的小人麵前,他準備的那點酒一點都不經喝。
“王,您真的不會是想將用靈力給劍靈吧?”見卡索略有沉思,月神立刻就擔心道。“如果需要,可以用我的。”
“不行!”雖然月神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是耳尖的劍靈釋一下就聽到了,馬上跳了起來。“本劍靈才不要你那難吃的靈力,就要他的!”
“月神,你退下吧。”聽到劍靈釋的要求,卡索對月神搖搖頭,然後凝結出一團靈力遞到劍靈釋的麵前。“以後肚子餓了就告訴我吧,別再隨便找東西吃。”
“哼,算你有良心。”劍靈釋滿意得抱著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靈力球,得意得衝滿臉不爽的月神抬抬下巴。
本來他就決定找卡索要靈力吃的,隻是璿翎勸他,說是幻雪神山中危機重重,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食物卡索,他都不該在這時候問卡索要靈力吃。不然他怎麽會跑去啃花,還找了一朵據說有毒的花。
不過那花聞起來的確很好吃啊。想想那被打飛的熵妖,劍靈釋心中滿是可惜得想道。
“王,我們到了。”就在這時,操縱無音琴的潮崖來到卡索的麵前稟報道。
繁花似錦的平原一望無際,色彩斑斕的蝴蝶飛蛾在其中蹁躚起舞。清風拂過,花香四溢。遠山間,一座精致精致典雅的宮殿如同羞澀的少女優雅得佇立在那兒。
“那就是破天朱雀宮?”伸手擋著不是很刺目的陽光,片風眺望遠方後才最後一個從琴身上跳下。
“嗯。”不知是不是旅途太過勞累,星軌一直昏昏沉沉的,聽到片風的話隻是輕輕得應了一聲作為回應。
“就不知道那什麽南方護法是不是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遼濺有些擔憂道。
潮崖自從靠近這片平原之後就再也沒有說過話,默默得等所有人上了岸後收起無音琴,滿眼憂鬱得望著那座被繁華綠樹包圍的宮殿。
心細的卡索注意到了潮崖的變化,關心得問道:“潮崖,怎麽了?”
“王,你們有聽到什麽聲音嗎?”潮崖總覺得過耳的風聲中隱約有著動人的樂聲,深深得牽動著她那顆敏感的心。
“什麽聲音?你是聽到了什麽嗎?”遼濺在靠岸的時候就時刻保持著警惕,但是他觀察了半天,除了風聲花香,便再也沒有發現其他。但是他也相信著潮崖,相信她不會無的放矢。
潮崖凝神專注得分辨了幾息,才肯定道:“王,我在風裏聽到了樂聲。”
“樂聲?”眾神茫然四顧,有些不明白潮崖的意思,因為他們除了耳邊的風聲就再也沒有聽到其他。
“會不會是你聽錯了?”月神皺著眉頭,身體卻已經自然得呈現了戒備的姿態。
“潮崖是不會聽錯的。”遼濺相信潮崖的聽覺。“潮崖擅音律,她能聽到我們無法注意到的聲音。”
“現在不是想什麽樂聲的時候吧?”皇柝聽了半天,都沒聽出什麽樂聲,想著即將要去的破天朱雀宮,他有些煩躁。
“皇柝說的沒錯,不管那樂聲是什麽,我們現在要做的是趕往那座宮殿。”卡索也相信潮崖,但是他更擔心到了破天朱雀宮會麵臨什麽樣的敵人。
之前在滅天白虎神殿,隻一個傾刃就讓卡索一行傷透了腦筋,若不是有劍靈釋的提醒,恐怕他們一行都會折在了那裏。現在麵對與滅天白虎神殿同等的破天朱雀宮,他並不覺得會比傾刃簡單。
因著潮崖的話,接下來卡索在前往破天朱雀宮的時候都默不作聲,時刻保持著警惕。然而越靠近遠方的宮殿,他們漸漸得聽到風中的確夾雜著絲絲樂聲。離宮殿越近,那樂聲愈加清晰。
當破天朱雀宮近在眼前的時候,卡索他們都被深深得震撼了。
朱雀宮的外形猶如一把琴,仿佛被一雙無形的大手彈奏,錚錚得奏響著悠揚悅耳的琴聲。
琴聲時而如同清風細雨,時而如同驚濤拍浪,破空盤旋,卷起繁華綠葉,織就一場奪人心魄的葉雨花雪。
“皇柝,護好星軌。”卡索率先站在前麵,與遼濺、潮崖、月神、片風相背而站成五芒星的陣型將皇柝與星軌護在中央。
所有人都以為破天朱雀宮的主人即將出現,然而等待許久,都不見敞開的宮門中有任何人走出。
“難不成和那白虎殿一樣,要我們走進去?”月神站在距離宮門最遠的位置,第一個放鬆戒備。回應她的隻是更加悠揚的樂聲。
“不然呢?”皇柝的回話直接得到了月神扔來的白眼,撇撇嘴。“難不成我們就等在這裏?
這裏麵的人不出來我們就不進去了嗎?”
“皇柝說的沒錯,既然這朱雀宮的主人不願出來,那麽我們就進去。”卡索深吸一口,準備踏門而入。
隻是沒等卡索走出一步,潮崖一下攔在他的麵前,臉色十分難看:“王,小心!”
“怎麽了,潮崖?”所有人都陡然一驚。
“在這裏,還請護好各自的神智,千萬不要被這裏的樂聲影響了!”哪怕時間不多,但潮崖已經從滿天的樂聲中聽出了不妥之處,但一時之間沒能想到應對之法,隻能出言提醒道。
“潮崖,你是察覺到了什麽嗎?”卡索退後一步,謹慎得看著眼前敞開的宮門。
潮崖搖搖頭:“若是這奏琴之人的手法功力再深入幾分,恐怕我們當中也隻有我和王才能抵抗得了這靡靡之音。”
“真有這麽厲害?”皇柝不是很相信,但是等他懷中的星軌開口,他也不由心驚。
“因為這不過是破天朱雀宮中最低下的宮女所奏。”
“隻是一個宮女,就已經能彈奏讓人歎為觀止的樂聲,若是這朱雀宮的主人出手,豈不是……”月神呐呐出聲,道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潮崖,若是你,可有幾分把握?”遼濺抓著潮崖的手,緊張得問道。
“恐怕沒有任何勝算。”潮崖的表情低落。曾經引以為豪的琴技在這一刻被打擊得一沉沒頂。
眾神一下沉默,他們不敢開口,生怕將內心的絕望流露出來。大風凜冽得吹過,吹亂了紛飛的花葉,更加吹亂了所有人的心。
“多想無益,凡人不是有句話嗎?船到橋頭自然直,或許事情並不是我們想象中的那般……難。”最後,還是卡索站出來安撫著其他人的心。既是樹立他們的信心,也是堅定自己的決心。
“沒錯,不過一個小小的宮女,琴技再高又有什麽用?就像那個傾刃,不也是看著很厲害,最後還不是被我們聯手殺死了嗎?”皇柝知道自己其實還是有些擔心,但是他更加相信他們自己,同樣的也相信卡索,所以在卡索才說完的時候立刻接上話大聲道。
“說的漂亮!”片風衝著皇柝豎起大拇指,雖然隻是四個字,卻誇得皇柝不好意思得撓撓頭。
氣氛似乎一下輕鬆起來,卡索一行再次恢複說說笑笑的樣子。隻是不經意間,每個人的臉上都有著不自然的緊張。
“進去吧,看看朱雀宮的主人準備如何迎接我們的到來。”定了定神,卡索率先踏入那扇敞開的宮門。
卡索一行都以為進入破天朱雀宮後就會得到此處主人的雷霆之擊,然而出乎他們的意料,一路走去凡是遇見的宮女們都對他們的到來視而不見。
與恢弘雄峻的滅天玄武殿不同,破天朱雀宮柔和得如同絕美的夢境。天光透過薄薄的冰罩灑進來,長裙及地的宮女抱著琴滿臉微笑,漫步在光芒中,偶有隨手輕抹琴弦,彈奏出騷人心弦的樂聲。
“這些宮女……”雖然所見宮女皆美豔動人,笑臉盈盈,但月神隻覺得一股冷氣從心底竄出,凍得她不禁打了個冷顫。
“她們不會是瞎的吧?居然對我們視而不見?”皇柝雖然不如月神來的敏感,但也覺察到了不對勁。他看得出來,那些宮女目光清澈,並不像是瞎了,可偏偏所有的宮女都仿佛沒有看到他們一般,各自做著自己的事情。
“這幻雪神山當真的是詭異之極!”片風的目光掠過一眾宮女,眯著眼睛望向遠處的宮殿。“那裏應該就是正殿了。”
“過去看看。”卡索的心中也同樣很不舒服,他總覺得自己似乎遺忘了什麽,讓他隱隱不安。“片風,你護好星軌,一旦有任何異變,你帶著星軌迅速離開!”
“……是!”片風隻猶豫了一下,便點頭答應。
不需要多說,皇柝與片風便交換了位置,順便將懷中的星軌一並交給了片風。
隻是等他們警惕萬分得踏入主殿,卻發現大殿中的王座上空無一人。整座大殿中,除了四個侍女低頭柔順得坐在王座之下撫琴奏樂,便再無其他人了。
“居然沒有人?”皇柝睜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得四下裏張望,發現真的沒有其他人之後,頓時舒了一口,略帶興奮得宣布。
“既然沒有人,那我們是不是就能順利通過了?”沒有敵人,月神也是很高興。
卡索心中雖有期待,但理智告訴他不可能有那麽好的事等著他們。雖然沒有發現朱雀宮的主人,但是他不相信暗處就沒有敵人窺視著他們。
“恐怕沒那麽簡單。”
“王,蝶澈不在這裏,但她已經知道我們的到來。”
星軌抓著片風的衣襟,想要站起來。見狀,片風趕緊將她放下,然後扶著她站好。
“蝶澈?朱雀宮的主人嗎?”遼濺隱約覺得星軌口中的名字有些熟悉。“這名字我似乎在哪裏聽過。”
“那是曾經千靈部落有名的樂師,也是曾經千靈女王的候選者之一。”潮崖站在王座前,抬頭仰望著王座之後的牆壁。
那是一麵高大精致的牆壁,直達宮殿的頂部。翠綠的藤蔓上開滿了嬌豔的鮮花,像是一簾色彩斑斕的幕簾遮掩了牆上的圖案,唯有一絲縫隙間可以讓人看到上麵精致生動的人物。
“既然我們已經暴露了,那現在怎麽辦?”
卡索一行四目相對,等待著卡索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