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南詔卷入宮廷爭
“蕩秋千你會麽?”岑暮在一旁指著旁邊的人,“你看他們怎麽玩你就怎麽玩。”
“不了,前幾天我剛從海上飛回來,再也不想上天了。”易朝看著旁邊那一位女子把秋千蕩到天上去,他有點暈。
“好吧,我帶你去別處。”他拉著易朝的手,這一次易朝沒有跟著他走。
“怎麽了?”
“我真的不想去玩。”
“好吧。”岑暮心裏有點失落,雖然戴著麵具看不到表情,但是這樣子的岑暮讓他心裏有些不忍。所以易朝改口道:“我隻是太累了,你陪我去屋頂看看星空。”
岑暮眼睛裏的光又重新恢複了,他帶著易朝飛上了一座屋頂,這是廟會裏最高的一座了,向東望去,是南詔王宮的半月形宮殿。
“這裏離南詔王宮還挺近的,要不我先去查查?”岑暮看著易朝,他覺得對方需要點時間一個人靜靜。
易朝抬起眸子看著他,良久才說道:“小心一點。”岑暮報以一笑,他轉身,走了兩步,又回過頭:“你真的沒事嗎?”
“我……真的沒事,你放心。”
他在心裏安慰道:他沒事的,隻是累了。最近一段時間,易朝愈發地沉默寡言,心裏肯定藏著事,隻是他猜不透他的心。
在王宮裏,他繞到了一個塵封的大殿,這座玉緣殿正是當年玉妃居住的地方,玉妃死後這座殿就被封起來了。
飛過宮牆,穿過回廊,越過花園,他進入正殿,裏麵的擺設整齊幹淨,應該是每天都有人打掃。在正殿盡頭的牆壁上掛著一幅玉妃的畫像,畫中人的左手戴著一隻玉鐲,花紋與岑暮手中的玉鐲一模一樣,同時她的手指上還戴有一個指環。岑暮心頭一驚:這!這不是魏小冉脖子上戴著的那個嗎?難道他們之間還有什麽關係?
魏小冉會不會就是國師要找的公主,從今天他們說公主出現的地點來看,跟魏小冉的行蹤很相似。他決定叫手下的人順便把魏小冉帶來南詔。
“誰在裏麵?”緋月從宮殿外經過,發現大殿的門被打開,趕緊追進來。岑暮隻好趕緊逃走。大殿裏空空如也,什麽都沒有,隻是壁上掛著的畫像正對著門口,畫中人微笑著,目帶溫柔。
“無緣,是你嗎?你回來了嗎?”緋月看著畫像問道,可惜沒有人回答她。
出了大殿,岑暮趕緊回去,路上看到了一支軍隊從北方的軍營裏出來,個個手持火把,像一條火龍一樣奔向王宮。這是南詔內部的事,他也不好插手,索性當做沒看見。
易朝倚靠在屋頂上睡著了,月光灑在他臉上,白皙清澈,任是誰看了也會驚為玉雕天人。
“你是真的累了嗎?心裏藏著那麽多的事,怎麽可能不累呢?”他看了幾眼,便把對方橫抱起來送回客棧,看著對方的睡容,戀戀不舍,又在那兩片薄唇上輕啄一下才離去。
他走後,易朝睜開眼,在對方抱起的時候他就醒了,隻是一直在裝睡。他伸出手指摸了一下自己被親過的唇,心裏五味陳雜,一點晶瑩的東西從眼角流出來,他知道自己在越陷越深……
對方沒有說過,卻一直在用實際行動告訴他,他自己則異想天開地認為:隻要對方一天不戳破這層窗戶紙,他就可以逃避一天。
岑暮雖然不插手,可是也不會放過這麽一個看好戲的機會。他躲在暗處看著這一場宮廷政變。
烏雲飄來,月光隱沒,南詔王宮的宮牆外,一群黑影迅速略過,守衛還沒有意識到發生了什麽,便被人從身後抹了脖子。領頭的是之前進貢的商人莫忽爾,他的兩個心腹那坡和撒阿倫打頭陣。之前的商人都成了這一撥殺手,打開城門,北邊的軍隊分成三路,一路包圍王宮,一路跟著莫忽爾進入王宮,直奔南詔王的寢宮而去。
南詔王看見外麵火光閃爍,立即醒來,拿起掛在脖子上的骨笛吹響。幾百個死侍從宮殿四角飛下來:“大王。”
“對作亂者殺無赦!”南詔王披衣在寢殿裏徘徊。門外所有的守衛都被殺死,換上了莫忽爾的人。
莫忽爾推開門:“大王!”
南詔王很驚訝,他以為今晚逼宮的會是國師:“怎麽是你?”
“不然還能有誰呢?”他拿出令牌。
“我一直以為是國師,你為什麽要這麽做?孤待你不薄。”南詔王氣憤地指責道。
“我也不想那麽做,隻是您這個王當得太他媽窩囊了,要是公主被他們找回來,這南詔豈不是成了他們的了?”
“所以你想殺孤自立?”
“不是。”莫忽爾拍拍手,王妃從門外進來,給這個大王行了個禮。
“你們兩個竟然串通好了!好啊!都是我瞎了眼,引狼入室。”南詔王錘胸頓足。
“不是我們兩個,還有他們。”王妃朝門外看了一眼,“怎麽,來都來了,還不進來嗎?各位將軍?”
南詔的十大將軍中有五個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南詔王終於明白了,這個商人為什麽要三千士兵,他要到不是三千士兵,而是那塊令牌!“你們這群亂臣賊子!來人,殺了他們!”
五百死侍從黑暗中跳出來,與南詔的五位大將軍廝殺,刀光劍影,場麵一片混亂。“快!快去請國師來!”他對一個死侍喊道。死侍得令,立即離開。
然而此時的國師並不在國師府,她在玉妃殿裏隔岸觀火。“國師大人,大王那邊情況危急,您不去看一下嗎?”她的隨從聽見了喧鬧問道。
“不急,讓他們先耗一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她吹滅了桌麵的蠟燭,整個宮殿陷入一片黑暗中,而她的眼睛卻在月光的映襯下,泛著寒光。誰是螳螂?誰是黃雀?
“國師大人,要是讓穗夕占了先機,我們還有勝利的把握嗎?”隨從又問。她是緋月教的護法之一。
“不會,還有五位將軍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加上咱們的教眾,勝券在握。讓穗夕的人把大王殺了,我們再以護國的名義清理了他們,名正言順地迎回公主。”她仿佛已是得勝者的姿態。
南詔王寢殿一片狼藉,血跡斑斑。他躲在桌底瑟瑟發抖:“怎麽樣了?為什麽國師還不來救孤?”派出去的死侍回來報告說:“國師出去了,暫時還沒回來。”他知道這一個消息,心如死灰,眼看著自己養了十幾年的死侍一個個倒下,他似乎已經預見了他的未來。
約摸一炷香的時間,他的死侍全部陣亡,他被將軍薩斯從桌底拎出來,丟到地上。“別殺我!你們要王位就拿去,我通通都送給你們。”
王妃穗夕端莊地走過來:“大王,我們怎麽會做這種以下犯上的事呢?我們隻需要你下令處死國師,換掉另外五個將軍,怎麽樣?拉卡,把王的文書和印信拿過來。”
拉卡將東西放在南詔王的麵前:“大王,寫吧!”
他咽了一下口水:“我……我寫了你們就放過我嗎?”
“當然,好歹我們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不會殺你的。”穗夕瞥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看看這個昔日高高在上的王,淪落成這幅模樣,傳出去還指不定是什麽笑話呢!
他顫抖著抓起筆,一筆一劃地寫,每一個字都似乎有千斤重,每一筆都寫得很艱難。就在他寫了一半後,門外響起了吵鬧聲,又一撥軍隊衝進來,領頭的是國師,旁邊還有南詔的另外五位將軍。
“出去看看。”穗夕與五位將軍帶著南詔王出到寢殿門口,兩方勢力以一個五層台階為界,分庭抗禮。“國師,你帶著人殺進來,莫不是要造反?”
“穗夕,造反的人是你,我們隻是來救大王。”緋月看著穗夕,對旁邊的南詔王不屑一顧,那個人就跟空氣一般,不存在任何值得一看的價值。偏偏空氣還要嚷嚷:“國師!殺了他們!快殺了他們!”
“住嘴!大王您再多說一句,我就送你下去跟玉無緣相會。”穗夕的聲音在生氣地時候會愈發地尖銳,“國師,勸你趕快退出王宮,不然我就殺了他。”
“殺吧!反正他也沒什麽用。殺了他正好讓我們有了借口動手。”緋月的眼神黑沉沉的,活像五星無月的暗夜。
“你……”
“我查了很多年,你是不是參與了當年的事情?”南詔王此時幽幽地問旁邊的穗夕。
提起這件事,穗夕的臉一下子有些煞白:“這麽多年了,你一直在查我?虧我還這麽相信你!”
“我很愧疚,愧對玉妃,所以……”
“所以你就聯合國師來查我?像你這樣腳踩兩隻船的人,憑什麽還要坐在那個位置上?真是夠惡心的!你查到了什麽?找到那個該死的小公主了嗎?”她手中握著劍,笑吟吟地看著南詔王。
“早知道你是這樣一個人,我當初就不會讓你成為王妃。”南詔王懊悔不已。
“現在才知道後悔,太遲了。”緋月沒有一絲的同情,玉無緣是她最好的姐妹,也是緋月教裏唯一一個可以和她平起平坐的人,可是玉無緣卻選擇了南詔王妃,放棄了自己作為聖女的身份。“如果當初無緣沒有遇到你,也就不會成為南詔王妃,也不會被這女人害死,她還是那個聖女,會成為緋月教最負盛名的人,甚至也可能取代我成為教主……”
“如果我錯了,那就讓老天懲罰我吧!是我對不起你們之中的任何一個人。”南詔王撲向穗夕的長劍……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南詔是在唐朝時期的一個西南少數民族政權,與《仙劍奇俠傳》的南詔沒有關係,大家不要混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