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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況緊急生死侍

  裴鑫親自帶著三萬兵馬出城與王魏迎戰,最初雙方還是不相上下,到後來裴將軍不敵,且戰且退。王魏看不清形勢,攔住要追逐的手下趙明:“不要追!你帶幾個人去路的兩邊看看有沒有伏兵。”他自己曾經讓別人吃過虧,自己也會更加小心。


  趙明帶著一支三百人的輕騎從路兩旁的高地眺望裴鑫逃走的路線,沒有任何伏兵。王魏這才敢帶著人去追裴鑫的殘兵敗將。


  在另一邊,嚴明跡得帶著三萬人馬襲擊王魏駐紮在涚州城外的大營,把他們的營帳糧草全部燒光。守營的校尉林水發現有人偷襲後,立即派人滅火,自己趕緊去找將軍王魏。王魏得知自己的大營被燒後怒不可遏:“格老子的!被這一幫人給騙了!”


  “現在怎麽辦?”林水問他。


  “既然他燒了我們的大營,那我們就把這夥人給滅了!給我追!”王魏一聲令下,所有的將士立即追過去。


  裴鑫一看身後的追兵越來越勇,自己原本殘餘的一萬人,不到一會兒便折損為一千人。他隻好帶著剩餘的人往河邊跑。他們走過了橋變砍斷了繩索。


  越人善泅水,王魏的軍隊也直接從水裏遊過來。裴鑫帶著人鑽進樹林裏,逐個擊破,他們與之前埋伏在林中的人打了個暗示,立即在自己身上插滿草和葉子。


  王魏帶著軍隊追入林中,發現對方沒了蹤影,這才意識到自己太衝動了:“大家小心!”一支支暗箭從密林中飛出。他們立即退出林中,可惜他們的退路已經被切斷了,一個個身披草葉的人從樹上跳下來,或是從地上冒出來,一刀一個,如鬼魅一般殺人於無形。


  王魏管不了他手下的人的死活,自己一個人往外麵逃。裴鑫一身樹葉裝出現在他麵前:“王將軍這麽急是要去哪兒?咱倆還沒過過招呢!”


  兩人在河邊相鬥,最終,王魏死在了裴鑫的刀下。此次戰役是裴鑫和嚴明跡大獲全勝。


  駐守在旻州的東越王齊思寧聽到了這個消息後,再也繃不住臉了,他摩挲著下巴,看一眼牆上的軍事圖標注的涚州城:看來朝廷的力量還挺大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王寶,你去問問京城那幫人到底動不動手,我這可拖不了多長時間。”


  “是。”王寶帶著東越王的書信去了京城。


  涚州城裏,裴鑫載譽而歸決定犒賞三軍。“張先生好謀略,不知下一步打算怎麽辦?”


  易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我軍剛得了勝利,士氣大增,不如主動出兵攻城。”


  “這……”裴鑫有些猶豫,“不瞞先生的話,我此次出兵時皇上明令禁止出兵,我等隻可守城,不可主動出擊。”


  “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易朝勸他。可是裴鑫還是不敢違抗皇帝的命令。慶功宴的當晚,火光閃爍,三軍將士在火堆旁酣飲。易朝沒有參加,他正在等待時機。


  酒過三巡,裴鑫和嚴明跡都醉的差不多了,他自顧自的走進營帳。由於他之前的功勞,衛兵們都把他當軍師來看待,並沒有阻攔。他進入帳中做賊似的環顧四周,將軍和他的手下都醉倒了伏在桌上,他拿走將軍的兵符去軍中調了一萬人馬離開涚州城。


  剛出城,南下的道路上佇立著一個騎馬的黑影,就是嚴明跡,他沒有喝醉,剛剛的一切醉態隻是裝出來的:“先生,這麽晚是要去哪兒?”


  “救人。”


  “救誰?”


  “南越二殿下。”


  “先生真是夠爽快的,我一直覺得先生跟一個人很像。”


  “誰?”


  “易曉天大人,他在朝堂上永遠氣定神閑,談笑間便可讓敵人灰飛煙滅。”


  聽到這話易朝也不打算掩飾下去,幹脆大大方方的承認自己的身份,他抬手摘下麵具:“嚴將軍很聰明,不過我現在加入□□,你我皆是太子一黨。太子命我出兵救南越。”


  “是這樣嗎?”


  “不信你可去問杜太傅。”


  “既然如此,易大人保重。”他思慮良久,最後還是決定讓開道路。


  易朝帶人去到紫州暫時駐紮在外麵。此時,岑荊的軍隊正在強力攻城,但是他的後方駐地防守空虛,於是易朝帶著一萬人馬直接偷襲了駐地。


  坐在帳中縱覽全局的岑荊聽到營地被偷襲的事麵色凝重:“對方來了多少人?”


  “不知道。”侍衛答道。


  “去把攻城的軍隊召回來,另外把王城的軍隊也調過來,我就不信困不死他。”


  “是。”侍衛立即下去。


  易朝成功偷襲了岑荊的營地,燒了他們的大部分物資。這時一隻信鴿從王城裏飛出來,飛到易朝的身邊,鴿子顯然認得他,他取下紙條:我就知道你會來的,今夜子時夾擊。


  他看完後將紙條撕碎,兵貴神速,趁著岑荊的援兵還沒有來到,此時又是損失慘重,正是最有利的時間。他抓起地上一抔鬆土,張開五指,讓鬆散的泥土從指間漏下,隨後又抬頭看了一會兒天,此時正是東方天邊飄著幾朵烏雲,似有風雨欲來的趨勢,他自言自語道:“今晚會有大雨,正是好時機。”


  果然,入夜之後天下起了大雨,岑荊白天在易朝的手中吃了大虧,這時的防守加強了不少。不過由於大雨來勢洶洶,營地外的火把火堆都被澆滅了,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雨聲掩蓋了一切雜音,隻有帳篷在黑夜裏散發出幽微的光。


  幾個人從布蓬裏印透出身影,旁邊幾個人摸黑進帳篷殺了裏麵的人,然後換上他們的衣服,繼續去下一個帳篷。期間兩個巡邏的兵發現了異常,立即敲鑼打鼓:“有人偷襲!有人……”他們還沒有喊完,就被人悄悄割了喉。這群驚弓之鳥一聽有人偷襲,都慌慌張張拿起武器走出帳篷,走到雨裏。岑暮從南麵進攻,易朝則帶著兵馬從北麵夾擊,一時間殺聲四起,血流成河。


  岑荊半夜裏沒有睡著,聽到聲響之後便從床上跳起來,帶著幾個親衛離開駐地,向東逃竄。東方的一條必經之路上,他中了易朝埋伏,離開紫州界線時隻剩下三個人跟著他。幸好白巳帶著人從王城趕來救他。


  在雨中,易朝和岑暮相遇,一個南來,一個北往,他們各自騎著戰馬,隔著雨幕相視而笑,隻一個眼神,便足以勝過千言萬語。


  回到紫州城,甘啟來從南詔帶來了十萬救兵,領軍的正是拉卡。岑荊又帶著白巳的二十萬軍隊來與岑暮抗衡,雙方在紫州僵持不下。


  “曉天,你覺得該怎麽破這個局?”岑暮站在地圖前問道。


  “阿郎,如果……如果你能狠下心來,一定有能力破這局。”易朝抬起眸子看著他,眼前這個人更最初看到的有點不一樣了,是更成熟了,臉上的棱角開始出現,隻可惜這成長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些。


  “世界上隻有你最了解我。”他緊握手中的刀柄,現在他確實有能力與岑荊決一死戰,可是那樣的話無異於自相殘殺,死的也是他南越的子民。這一場戰爭沒有贏家。“你有最能將損失減到最小的辦法嗎?”


  “沒有,隻要是戰爭,就會有人死,就會有大損失。”易朝握住他的手。


  “好吧。我知道了。”他放開對方的手,自己走出去安排事情。第三天,他與王兄在城樓下兵戎相見,昔日的親人,此刻的仇人,沒有什麽比這個更殘忍了。


  “王兄,你為什麽不肯放過我呢?”岑暮問道。


  “我一直想放過你,可是有人不肯放過我。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去找道公算命的事情嗎?你會殺了我,自己稱王。”岑荊平靜地說道。


  “隻是一個算命的話,你為什麽要耿耿於懷呢?如果沒有這些事情,我可以離開南越,從此隱居山林,再也不會南越啊。”


  “說得倒輕巧,你覺得我會信嗎?”兩人的談判就此崩潰,雙方的軍隊廝殺起來。


  在兩兄弟打仗時,東越王趁著南越王城沒有重兵把守,帶人去滅了南越,掠奪了宮中的金銀珠寶和有用的人質,南越王和王妃被殺死。當消息傳到兩人手中,已經是一天之後的事情了。岑荊丟下岑暮,直接奔去東越質問齊思寧。


  岑暮則帶著軍隊回王城,回到時,已經是一片荒蕪,他的爹娘都已經成了屍體。他跪在兩人的屍體前喊道:“阿爹!阿娘!”聲音撕心裂肺。易朝把他抱在懷裏,此時此刻,沒有任何言語能安慰對方,隻有默默的陪伴。


  他將爹娘下葬後,在堂前跪了一天,沒有再說過一句話。易朝跟著他,除了叫他吃飯,也沒有再說其他的話:“阿郎,吃點東西。”


  他看著眼前這一碗白粥,想起了以前阿娘親手做的,便沒有胃口:“我不想吃。”


  “好吧,你什麽時候想吃了再告訴我。”易曉天走出靈堂,勒詩裏過來問道:“易大人,殿下怎麽樣了?”


  “還是不肯吃飯。”


  “殿下真的是怪可憐的。”


  “你去前線盯著點,有事情及時告訴我。”易朝想起去東越找人的岑荊,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他們不是聯盟嗎?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輕易變卦?難道背後還隱藏著更大的陰謀?想到這兒,他有點擔心朝廷那邊,為什麽太子會突然幫助南越?為什麽嚴明跡又會給自己讓路?一切線索紛繁複雜。


  “是,易大人。”勒詩裏離開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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