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東越安天下
到了軍中,拉卡和甘啟來、巍山、都在議事廳等候,見二殿下進來,都以各自的方式行禮:“二殿下。”
“免禮。情況我都知道了,這次召集大家是為了部署下一步的事情。”岑暮拿出了公事公辦的氣度,平時一副浪蕩不羈,可真要認真起來,倒還是有幾分二殿下的樣子。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易朝,“主要是易大人的主意。”
易朝上前一步:“各位將軍,要想鎮壓東越單靠我們這四十萬兵力是不夠的,我們必須得聯合朝廷。”
“可是朝廷並不打算幫我們。”甘啟來跟了易朝那麽久,對朝廷的嘴臉實在是太清楚了。
“我在涚州還是有幾分說話的分量,今天我就會回涚州勸說他們聯合。而且我相信,太子一黨會同意的。”易朝頗有自信地說道。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之後的事情再徐徐圖之。”岑暮對會議作了最後的總結,“你們還有事情嗎?沒有就可以退下了。”其他人告辭離開,留下易朝和他在會議廳中。岑暮沉默了一會兒問道:“你真的打算去涚州?”
“是。隻有我能說動他們合作。”易朝態度堅決。
“好,讓甘啟來跟著你去,有事情的話要馬上飛鴿傳書告訴我。”岑暮在沙盤前堵住對方,眼神清澈卻又壓抑著最深的渴望,易朝湊近對方的臉,右手搭在他的肩上,左手搭在他腰間,兩人在廳裏吻別。之後易朝帶著甘啟來立即驅馬回涚州。
裴鑫將軍一聽說張曉天回來了,立即出門來迎接:“先生,你可算回來了!”嚴明跡跟著裴鑫身後,隻是淡淡的看了易朝一眼,什麽也沒有說。
易朝賠罪:“將軍,前幾日我受太子之命私自領兵去救南越,還請責罰!”
“既然是太子的命令,我自然不會怪罪先生。嚴將軍都跟我說了,您放心。”裴鑫扶起跪地的易朝。
“現在情況如何?”
“東越王從南越略來了很多俘虜,兵力大增,我們涚州城岌岌可危啊!”裴鑫大概給易朝說明了一下現在的情況。
易朝平靜地說道:“既然是擄掠來的,想來俘虜們也不會很賣命,我們還是有勝算的。之前我帶兵去救南越,已經跟南越的二殿下商量好了,咱們兩方夾擊。”
“先生打算怎麽做?”
“兩位將軍信我嗎?”
“當然。”裴鑫不用說,他已經見識過易朝的實力了,自然不會質疑,現在就看嚴明跡的傾向了。
嚴明跡思考了一會兒謹慎地說道:“看情況。”
“好,二位將軍,接下來就聽聽我的計劃……”易朝走到地圖前,東越在大夏的東南部,臨海,其中他的王城在荼州,荼州與涚州隔了兩個州。
百越自秦始皇統一以來,一直臣服於朝廷,納貢,通婚都未曾缺少。朝廷對百越內部不常管束,因此百越就分分合合,形成了之前兩越並立的局麵,現在東越滅了南越,朝廷不會幹坐著,讓一越獨大,他們一貫講究製衡和穩定。
旻州城外,裴鑫帶著二十萬軍隊駐守城下,叫陣,意圖收複旻州城。旻州城樓裏,東越王身邊站著一個形貌優雅的女子,她叫司徒微。“大王,您打算怎麽辦?”
“既然他們想要我出城應敵,那我便順了他們的心意就好了。”齊思寧從窗外向外望去,看到城樓下裴鑫帶的軍隊正擂鼓呐喊。
“別忘了您跟我主人的承諾。”
“當然,我很快就會把朝廷周圍的兵吸引過來,到時候你們盡快動手就行了。”齊思寧負手而立,一身華衣在風中飄蕩。
司徒微聽見有人進來,便退回幕後隱藏。來者是齊思寧的右將軍孫凱:“大王,樁子已經安排好了。”
“現在先不要驚動他,以後需要的時候再啟動。”
“是。”孫凱又問,“大王還有什麽安排嗎?”
“你帶一部分人去東邊的青牛穀伏埋伏,一會兒會有人帶獵物進去的。”齊思寧安排到。
“是。”右將軍孫凱領命離開。
旻州城下,左將軍成晌帶著軍隊來迎戰,他一開始還是很勇猛的,隨後一點點潰敗,逃亡青牛穀。
裴鑫之前吃過幾次虧,不敢再貿然追去,問易朝:“張先生,這該不該追?”
“甘啟來之前去青牛穀看過了,那裏易守難攻,適合埋伏。我猜他們肯定在那裏埋伏了人。不如我們將計就計。裴將軍,你帶一部分人去當誘餌,我已經派嚴明跡將軍埋伏了,咱們從後麵來個反包抄。”易朝說道。
裴鑫帶著人去追左將軍成晌。青牛穀隻有一條峽穀,兩邊是山崖,有樹林做掩護,再往上,是山峰。果然剛一入青牛穀,兩邊就有成百上千個□□手出現,向他們發射暗箭。“快撤!”
他們正在為自己的埋伏高興時,山峰上出現了滾滾巨石,埋伏後麵還有埋伏,右將軍孫凱首先發現了自己身後埋伏的人,正是敵軍的嚴明跡。“快撤!快撤!”然而上山容易下山難,他們的□□手沒有來得及離開,就被山頂滾下的巨石砸爛,孫凱負傷逃回旻州。
裴鑫帶著自己的軍隊趕緊離開,心裏直感歎道:先生這一招著實冒險。但又不得不佩服他的謀略。這一戰結束後,他的上書的到來朝廷的批準,朝廷又加派了兵力來援助裴鑫收複旻州,在人數上遠遠超過了東越王齊思寧的兵力。他們現在可是天時地利人和都占盡了。
易朝夜晚登上涚州的城樓,遙望齊思寧占據的旻州,再過不久,他們就要完成收複戰役了,但是他總覺得這個齊思寧好像在等待什麽?敵強我弱這種形式下,難道不應該是速戰速決嗎?於是他叫甘啟來多盯著點軍中的情況,一有異動立即來告訴他。
岑暮又派了信鴿傳信,他們此時已經潛伏到了東越的王城外,約定了同時對齊思寧進行同時打擊的時間,明天晚上。
約定的時間到了,裴鑫帶著三十萬人圍城,將旻州城樓團團圍住,水泄不通。齊思寧半夜還沒有入睡,這時一個傳令兵匆忙來報:“大王!大王!有情況!”
“什麽情況?”
“南越的二殿下去圍攻咱們的王城了。”
“什麽?守城的東方頃能抵抗多久?”
“恐怕不是很久,東方將軍叫您趕緊回去救城。”
“好,我知道了,你先下去。”他披衣去到窗外,城樓外燈火點點,這是敵軍的火把,他現在已經被困在城裏了,軍隊恐怕突圍不了。王城看來是救不了了。
司徒微敲門進來:“大王,您打算怎麽辦?”
“我會在這裏拖住朝廷的軍隊,希望你主人動作能快一些,別浪費了我一番心血!”齊思寧坦然地回答對方的問題。
“那就好。”
“你不走嗎?”
“不走,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萬一城破了,他們不會對我怎麽樣的。”
齊思寧看了一眼司徒微,笑了幾聲:“也是,你的身份那麽尊貴,他們確實不會對你怎麽樣。那到時候你請自便。”
他帶著人來到城樓上,鎮定自若地坐在那裏看樓下敵軍團團包圍:“裴將軍,勸你最好收兵離開,不然你會永遠後悔的。”
“齊思寧,你立刻出城投降,我等可饒你不死。”裴鑫在馬上喊道。
齊思寧頗為厭倦地瞥了一眼,隨後叫身後的左將軍成晌把人質帶上來。是岑暮的師父裴流風,同時也是裴鑫的大哥裴停。他一身是傷,連眼睛蒙著的布條都染上了血跡。“裴鑫將軍,還認得他是誰嗎?”
裴鑫怎麽會不認得,那是他找了十多年的哥哥,隻是大哥的眼怎麽瞎了?“齊思寧,你打不贏便拿人質來做要挾,有什麽意思!”
“沒意思!但是能贏就行了。把你的人撤離旻州,否則我就殺了你大哥。”齊思寧威脅道。
裴鑫陷於兩難境地,涚州城樓的易朝知道這事後,也難以抉擇,畢竟那是岑暮的師父。這時裴停不緊不慢地開口了:“二弟啊,你是大哥的驕傲!不要向任何的敵人投降,就算是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大哥!”裴鑫隔空喊道,聲音近乎嘶啞。裴流風突然撞開擋在麵前的守衛,自己從城樓上一躍而下……他以實際行動做到了自己所說的話。
裴鑫策馬奔向裴流風,此時的裴流風已經摔得渾身是血,嘴角卻掛著微笑。“大哥!”裴鑫抱著他大哥屍首在城樓下怒吼!
齊思寧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場意外,裴流風的自殺行為完全打亂了他的計劃,現在他不得不給自己想想退路了。
“攻城!”裴鑫化悲憤為力量向自己的軍隊呐喊。“攻城的事情交給裴鑫。”易朝神情嚴肅,匆匆寫下軍令,“傳給嚴明跡將軍,叫他在旻州城東麵和南麵分別設置埋伏,一定要殺了東越王。”
“是。”甘啟來做事的速度比較快所以由他去傳令。易朝在後方等待消息,接下來就看他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