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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長安

  “哈哈哈!好啊!好啊!死得好!”李貴妃看著在場的眾人,心裏沒有一絲愧疚和懺悔。


  “我要殺了你!”太子衝過去,想殺掉李貴妃,卻被齊思寧拉住,後者甩了一個飛鏢,釘在李貴妃的額頭上,李貴妃氣絕身亡。


  “你明明有能力救我母後,為什麽不救?”太子搖晃著齊思寧的手臂,後者無動於衷,像個木偶傀儡,任憑你如何晃如何搖。


  “你們是如何得知我的計劃的?”祁靜看著外邊上來的人群,終於發覺對方的實力了。除了嚴明跡和他的軍隊以外,還有岑暮、易朝以及一些江湖中人。“我竟然不知道,你們早就暗中聯手了!太子殿下好能耐啊!拿下南越,收服易朝,聯合迷煙樓,哪怕你沒有朝廷眾人的支持也有足夠與我抗衡的能力。”


  “司徒微把你勾結東越王的證據交給我們了,你還有何話可說?”岑暮首先出聲質問。


  “司徒微?恐怕你們是被人利用了吧!我從來沒……”請假正打算說自己從來沒有勾結過任何人,這時,太子打斷他。


  “都逼宮造反了,你這時候還想著狡辯嗎?南越,易朝,迷煙樓這些不都是你把他們逼到我陣營的嗎?哦,你還忘了一個人,就是嚴大將軍。”


  “我早該防著你將自己的人安插入軍中。”


  “這可不是我安插的,而是你把他丟到西北之地。嚴大將軍可是自己從西北黃沙中生長起來的胡楊木。”太子收斂起平日裏的溫潤之氣,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邪獰和狡詐。


  “老夫千防萬防,終究還是有漏網之魚。罷罷罷,今日我敗北你手,也是天意啊!不過,你當真以為我沒留有後手嗎?”祁靜看著太子,“殿下雖然年少有為,可別忘了,薑還是老得辣。嗬嗬。”


  太子看了一眼身旁的齊思寧和邢俊,齊思寧聽了這些話,倒是什麽反應都沒有。邢俊則有些摸不清那隻老狐狸到底在搞什麽鬼。


  易朝叮囑旁邊的岑暮:“阿郎,小心些!我懷疑可能是有埋伏,你還記得大理寺獄的爆炸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這整個皇宮豈不是都要灰飛煙滅了?”岑暮低聲詢問。


  易朝點點頭:“為今之計,最好就是找出埋藏的雷。”


  “你有計策了?”


  “暫時還沒有。”易朝搖搖頭。


  “既然你留有後手,為什麽不早點拿出來呢?還是說祁相你已經是山窮水盡,窮途末路了?”太子戲謔譏諷,企圖通過這樣的方式激怒他。


  “祁相,我易朝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為何要處處置我於死地?”


  “易大人,都因為你樹大招風啊!當初若是跟我站在一邊,我自然不會拿你怎麽樣。可你偏偏站去太子一邊。”祁靜眯眼微笑著,他轉向太子,“太子殿下,放我安全出宮,我會將最後的殺手鐧告訴你們。”


  “你現在還有殺手鐧嗎?就憑你這隻老狐狸紅口白牙一句話,我就會相信你嗎?”太子殿下看了一眼他母後的屍體,“你已經沒有機會了。”


  “你這是要把我往絕路上逼啊!太子殿下。”祁靜笑得更加猖狂,細長的眼角微微吊起,像一隻狐狸一樣。


  “從你謀反的一刻起,你就已經走上絕路了,不是我逼你,是你自己把自己往絕路上退。你為何要謀反?”


  “我對先帝衷心耿耿,日月可鑒!先帝在上,老臣從未想過要謀反,一切都是為了維護正統。”


  “說到底,你還是不承認本宮的皇室血脈嗎?”


  “當年的事,老臣替陛下查過一二,老臣敢斷言,你絕對不是先帝……。”


  “住口!”太子殿下吼住他,他不想聽這個老家夥再說下去。“嚴明跡,殺了他!”


  “是!”嚴明跡揮手下令,“圍住這個亂臣賊子,別讓他們跑了。”


  一大群甲兵衝上來,與祁靜的甲兵扭打在一起,兩方內鬥,穿著一樣的服裝,一樣的麵孔,完全分不清誰是誰,隻管一陣亂鬥。


  霎時間,整個場麵混亂不已。唯一可以看清的是,祁靜的地盤越來越少,最後隻剩下一個方圓大小的圈。圍在圓圈周圍的士兵正在奮力抵抗,一個倒一個地倒下。


  太子看到這種情況,覺得自己是必勝無疑。而對麵的易朝卻眉頭深斂,岑暮在混鬥中保護著他,使他免於刀劍的無眼。


  祁靜立於混亂中,看著岑暮、易朝、太子和他旁邊戴著黃金麵具的人,嘴角露出了笑。他抬手在空中擊掌三下。


  不遠處的宮牆上,升起了一盞紅燈,紅燈在漆黑的夜空裏搖搖晃晃,像一朵風雨飄搖中的微弱燭光。而那猩紅一點,確實催命的血痕。


  祁靜一晃眼就消失在了黑暗混亂的場麵中,接著,四麵宮牆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四麵都陷入了一陣巨大的白光中,那光刺眼,讓人看不清黑暗的任何一個地方。


  耳邊一陣巨大的轟隆聲傳來,整個皇宮地麵都在搖搖欲墜,屋頂高樓一個接一個倒塌……


  滴答!滴答!

  黑暗的天牢中,一滴滴水從破舊的屋角縫兒滲進來,滴在潮濕的地麵上,旁邊的草垛上長出了白色蘑菇。


  滴落的水匯集成一灘後,開始往地處流去,流過一個蒼白的手,那隻手的皮膚過於蒼白,像是沒有血似的,指節分明,一看就是經常舞刀弄槍的。在感覺到水的冰涼之後,那隻手動了一下,眼睛也模模糊糊地睜開了。


  岑暮睜開眼,隻見周圍一片漆黑,隻有頭頂上的天窗縫兒漏下一絲絲亮光。他全身都疼,像是散架了一樣,腦袋裏掠過昨晚的場景片段,他立即清醒過來,“易曉天!易曉天!”


  他四下裏尋找,結果看到在另一個牢房裏,易朝正虛弱地趴在地上,一動不動,旁邊還有一隻老鼠在草垛裏找吃的。


  “易曉天!易曉天!”他一連喊了幾聲,對方都沒有反應。


  怎麽會?難道……他不想做出最壞的打算。


  再往旁邊看去,易朝的左邊牢房裏是太子和邢俊,嚴明跡將軍則被關在最裏麵的牢房。“還有一個人呢?”岑暮沒有看到戴麵具的男子,心下有些奇怪。


  他推推天牢的門,發現這天字一號的牢房果然名不虛傳,根本掰不動。


  太子殿下本來就是嬌貴的身軀,從小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從來沒有進過牢房,更別說是天牢了,他一醒來就忍不住嘔吐,把自己吐得七葷八素的,差點把五髒六腑都嘔出來。


  “殿下!殿下!您沒事吧?”邢俊在一旁輕拍他的背。


  “可恨的祁靜,要是本太子出去,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剛說完,又繼續嘔吐。


  “太子殿下,您還是省省力氣吧。”岑暮隔著兩重牢門勸解道。


  “易大人怎麽樣了?你可有辦法出去?”太子收斂起自己的脆弱,努力裝出一副鎮定自若的樣子。


  “還在昏迷,我和他被分開了,沒有辦法查看他的傷勢。”


  “易大人似乎傷得很嚴重。”太子似有若無地看了一眼易朝,後者一直保持著一個姿勢,從來沒有動過,看起來就是一具死屍。


  岑暮心頭像壓了一塊石頭似的,沉重得讓他喘不過氣來。他必須得想辦法過去。


  “我聽說被單獨關押的犯人都會耐不住寂寞,想打通牆壁找人說話,或者是挖牆越獄之類的,你可以看看牢房裏有沒有地洞或者是牆洞。”邢俊看著易朝背後滲出的大片血跡,心裏很慌,如果再沒人幫他的話,恐怕會失血過多而死。


  “你怎麽知道的?”太子問。


  “我……其實也是聽說的。”邢俊嘿嘿笑了一下,有點憨憨的,卻非常可愛,他不敢告訴太子,自己和嚴明跡將軍之前因為抓不到刺客,辦事不力,被一同放入大牢裏,當時楊將軍被打成重傷,他就是鑽牆洞過去幫將軍上藥的。


  在大牢裏,他第一次聽到了將軍對他的信賴——邢俊,你是我最忠誠的手下!我嚴某將一輩子把你放在心上。


  因為這一句話,他的人生出現了非同尋常的轉折。本來,他才是被流放去邊疆的那一個,而將軍是要進宮的。


  他把建功立業的機會留給了將軍,把一切黑暗和不堪默默扛在肩上。


  他替他進宮了,成了太監。


  邢俊看著晦暗的地牢,又想起了過往,然而,一切如煙,早已消散殆盡,唯一不變的是對將軍的忠誠。


  “我找找。”岑暮在牢房裏轉來轉去,發現了一個鏟子,他拿著鏟子沿著牆根一直摸索行進,果然摸到了一條裂縫。


  他提起鏟子一敲,磚頭鬆動,這裏真的有一個牆洞。他立即加快速度,將鬆動的轉頭拿下來,穿牆而過。


  “易曉天!易曉天!易曉天!”他衝過去,抱起易朝,後者依舊一動不動,身體有些冰涼,“易曉天,我來了!你快睜開眼看看我啊?”


  他抽出自己的手,發現手掌上都是血,易朝的背部被炸傷了一大片,別說血肉模糊了,就連皮肉裏的森森白骨都露出來了。


  “別怕!別怕!”他不知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易朝聽,總之,他的手上都染上了血,在止血的過程中一直顫抖不停。


  易朝的臉上毫無血色,白得像一張紙。呼吸一場微弱,隻有淺淺的脈搏還在證明著他沒死。


  “岑暮?你怎麽跑到這邊來了?”小七不知何時從牢房外進來,看見岑暮抱著易朝。他轉頭看看牆上的洞,“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要是覺得好看就吱個聲,評論區一片靜悄悄的,我心裏寫著很沒底!口味越來越偏向自己了,哈哈哈!(悄咪咪嗶嘰句,我口味偏重,比較獨特,不知道你們會不會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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