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12)
。”
費迪西望著鮮紅的標題托著下巴說,“我可以告他們誹謗吧。”
範黎一攤手,“這人很狡猾,沒有指名道姓,沒有指明學校,很難,除非你有頂級的律師團隊,最好的辦法是讓論壇刪除帖子,然後讓發帖人道歉。”
“唯有這樣。”費迪西點開來掃視著謾罵他的留言,說實在的他沒什麽感覺,這樣的咒罵和俱樂部的陰私比起來就是小兒科。
正當費迪西想動手投訴論壇的時候那邊就刪了帖子並澄清,【某帖子涉及人生攻擊已刪除,經團隊檢測那是某人為了某人出口惡氣而發的帖,請原諒我們沒能及時刪除。】雖然沒有說明,但是混論壇的人都知道那個某人和某某人到底是哪方麵的人,於是大家一哄而散,又閑得蛋痛的去聊別的八卦,例如最新校草花落誰家。
範黎看了後很驚奇,“不是說這個論壇很有背景而且非常難纏的嗎?這次竟然不用人舉.報就乖乖的刪帖?”
安德裏望了望費迪西,“你背後有人?”
範黎也一臉求知欲的看他,費迪西按著快要揚起了的唇角道,“大概是我的資助人吧,你們也知道有錢人喜歡培養自己人,但是他們又有怪癖不喜歡自己人被人欺負,挺別扭的。”
“對啊!”範黎竟然非常嚴肅的點頭,“我那個資助人也是!雖然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長什麽樣子,但是肯定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頭子!”
“……”費迪西忽然get到了什麽,他嘴角一僵,“你那個資助人叫什麽名字?”
範黎摸了摸腦袋,“不知道,我都叫他老先生,他沒有糾正我,應該就是一個老爺爺。”
“……是嗎。”費迪西現在怎麽看範黎怎麽可疑。
安德裏看了看範黎又望了望費迪西若有所思,但是他沒有說出自己的猜想來,他回到自己的書桌上開始看書,範黎捉住費迪西稱頌了一會兒資助人之後就撲到床鋪上打算先睡一覺才洗澡。
費迪西也坐到椅子上撥弄了一下自己的仙人掌,如果當麵去問籍鳩,籍鳩肯定不會說在他身邊都安排了些什麽人,他也翻開了一本書本看起來,問了問範黎,“你不看看書嗎?這裏的考試很密集。”
“哦……我幾乎過目不忘……反正一些死板曆史什麽的記住就行了、數學理解完後弄個題海就差不多了……我主要訓練機甲。”範黎在床上打了一個滾,費迪西忽然覺得有點手癢想要去揍他,他自問記憶力不錯,但是沒有逆天到過目不忙,他歎了口氣,如果這人是籍鳩派過來的,那肯定是要用來“勉勵”他的……
安德裏也一愣,卻黑心的說,“難怪你隻到二十名。”
“太複雜的我不理解……不能強求。”範黎弱弱的說,“而且大學已經術業有專攻了。”
費迪西有點失語,敢情範黎隻是某一方麵的天才,好比一個警察能記住一幅畫的全部細節,但是他卻畫不出那幅畫來。
就在這時寢室的門被人推開了,一個男生出現在門口,修長的身影沒能把外麵的燈光遮住,他把襯衫扣子扣到了脖子上,手腕上的扣子也扣得密密實實,看起來家教很嚴格,是一個貴族紳士。
範黎一愣,“新室友?”
“你們好,我叫司寇·希納,以後請多多指教。”
“歡迎~我是範黎。”範黎又愣了一下,隻因為司寇可是大世家,和微生、仉督、羊舌、亓官、鍾離、布列等並列為十大貴族,不過現在最好玩的還是背黑鍋專業戶羊舌世家,司寇反而比較低調,他們一家擅長武.器開發。
“安德裏。”
“費迪西。”
費迪西也和他打招呼,司寇家武器,微生家機甲也很出名,他望了一圈室友,忽然發現司寇也算是半個輔助人員,而且司寇的排行是第二名。
費迪西摸了摸桌子上的仙人掌小盆栽,拉攏到司寇的話他的勝算又會多幾成,他覺得他真的有點像被包養了……怎麽辦。
司寇走進來就開始自己鋪床,範黎看了看鍾也去洗澡了,臨關門又探出一個頭來,“我們軍訓後一起去吃一頓大餐吧!我請!”
“我們不會客氣的。”費迪西笑笑。
安德裏點頭,司寇一板一眼,“好,多謝。”
第二天他們就穿好迷彩服集中在西湖邊的指定地點,班級導師由始至終都還沒有露過臉,軍訓的軍官也是從軍.部調過來的。
教官讓他們排好隊站立,一動也不能動的聽他訓話,費迪西快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排在最後一排,他沒想到軍.官第一堂課是講西湖到底沉了多少人。
教官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臉容冷肅的道,“當你們踏入軍校的時候就要麵臨著最嚴格的訓練。”他一指後麵的湖水危言聳聽的說,“知道每一天年熬不住壓力而跳湖自殺的有多少人嗎?”
有人大膽的舉起手,“教練,我有疑問。”
“說。”教官示意他大聲說出來。
那人還真的用吼的問出聲,“教練!我覺得在這個湖為情自殺的比較多!!”
“……”場麵一片寂靜。
教練依舊平靜的看著那個男生,擺事實講道理的說,“據統計,每一年因為情感糾葛而死在這個湖的有五個左右,但是。”他頓了頓,“因為受不住壓力而紛紛自殺的人卻有十幾個。”
“……”費迪西不知道該怎麽說,因為這樣而自殺好像太兒戲,他不是那個人他無法明白那種心情。
教練背著手說,“我勸你們如果承受不住就早早退學吧,要不你們就熬下去,要死就要死在戰場上!為了保家衛國而戰死沙場!”
教練越說越激動,同學們也越聽越沸騰,費迪西想大概教練也是想要達到洗腦的效果,他一心二用暗中問饕餮,【這裏就是西湖了,有什麽感覺?】
【現在沒什麽感覺,大概那東西能隱藏氣息,再看看吧。】饕餮聽著教練慷慨激昂的陳詞有些興致勃勃,【你們這裏的私塾先生都很奇怪。】
【他們比較熱情吧……】費迪西傳音道,其實他覺得饕餮的用詞才奇怪。
“第四排!”忽然教練大喊一聲,費迪西以為自己一心二用穿幫了,但是接著就聽到教練喊道,“第三個出來繞西湖一圈!”
“教練我做錯了什麽?!”那人有點不忿。
“我剛才說了什麽?知道在戰場上分心你就會死無全屍嗎?跑兩圈!”竟然還增加了圈數,教練一指環湖跑道,“跑不過來就退學吧!”
環湖跑道可不是鬧著玩的,從湖的這一邊完全看不到湖的那一邊的人和車,樹木也成了一片遠山小草,可見這個湖有多大。
“是!我現在就去跑!跑斷腿也要回來!”那人也是一個很倔的少年,其他人有些幸災樂禍,但是下一秒就沒心去笑人家了。
教練看向他們,嘴角蹦緊的直線越發嚴肅,“有人被懲罰覺得很好看是不是?要知道上了戰場你們就是戰友!全部都給我去跑三圈!”
那邊跑兩圈的仁兄暗戳戳的覺得自己賺到了,但是他吸取了教訓當作沒有聽到。
“教——”有人想說話立刻被旁邊的人按下去了,那人說,“我們知道錯了!”
教練揮了揮手完全沒有想過要放過他們,一群人視死如歸的排著隊跑,教練後腳就跟在他們旁邊跑,“這次跑步有時限,別想耍滑頭,今天你們隻要有一個人通不過我們明天就跑四圈。”
考軍校的時候也有考體能,例如時限多少分鍾一萬米的跑步,教練不怕他們真的被跑死了,隻不過強度加大了很多。
費迪西繞著湖跑的時候還讓饕餮慢慢查探整個湖以及湖附近是否有東西,而在後麵跟著跑的班級越來越多,其餘的班級有爬後山、曬太陽也有遊泳的,炎炎夏日似乎遊泳很不錯,但是當距離太遙遠的時候就成為了一種會讓腿抽筋的折磨了。
☆、第 32 章 賈湖骨笛
三圈十五分鍾跑下來除了體能為A的大多數人氣喘如牛,然而教練仍然不讓他們休息,“勉強合格,接著下來我們練習走軍姿、蛙跳等。”
這一練就練了整個上午,等到教官宣布解散的時候眾人你攙我我攙你的直奔食堂,因為食堂也是有時間限製,過了時辰就沒得吃了,費迪西摸出一條手帕擦了擦額上的汗水,範黎歪斜到他身.上。“兄弟,你能拖我去食堂嗎?”
費迪西鐵石心腸的說,“自己走。”雖然這麽說卻還是沒推開他,範黎腳步打飄的走著。
在回程的途中費迪西才知道他們之中安德裏是最小的,18歲,範黎因為遲讀書,20歲,安德裏卻是已經21歲,據他自己說因為一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他不得不在外麵逗留了三年,費迪西和範黎兩人點到即止沒有尋根問底。
今天的飯堂比昨天更擁擠,經過一上午的訓練學生們都餓了,於是一窩蜂的湧過來,費迪西站在人擠人的門口回頭說,“不如我們回宿舍吃吧?”
“好吧,但是我建議回湖邊吃飯。”範黎裏麵看了看有點可惜,但是再等下去的話恐怕會遲到,因為他們隻有半小時的時間用來吃飯。
司寇頷首,“這樣最好。”
費迪西也點頭,於是他們又往回走,可能是時間比較巧合湖邊沒什麽人,費迪西一眼就見到自己班的教練蹲在湖邊燒著什麽。
饕餮傳音,【他在燒紙錢,這個人有點可疑,你們這裏的人連下.葬都棄了華國傳統習俗,紙錢這東西很少見了。】
說起這個,現在連純血地球人的顧家也不再舉辦華夏傳統葬.禮,因此這種葬.禮就慢慢被遺忘了。
費迪西悄無聲色的走到教練旁邊,“教練?”
範黎目光一亮,“教練是想燒烤嗎?但是火勢太小了!”
“……”司寇若有所思,他在家中的古籍裏看過,這是一種悼念死者的儀式。
教練似乎被他們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恢複正常,他站了起身,神情依舊很嚴肅,“聽說昨天這裏死了一個學生,我燒了一些東西給他。”
範黎有點尷尬的閉上嘴巴,原來不是燒烤,而是自己學識不夠廣博……
安德裏淡淡的望向湖麵,“死在這個湖的第一個人是在三十五年前,是一個女人,之後這裏就成為自殺聖地。”
教練頓了一下,“是這樣……”
費迪西一直留意著教練,他的神色有點不自然。
“我也去吃飯了。”教練不想再多說,揮揮手走了。
費迪西等人在湖邊坐下掏出營養劑和幹糧來吃,費迪西邊吃邊問安德裏,“第一個跳湖的人因什麽自殺?”
安德裏小口小口的啃著餅幹,“當時她和男朋友分手了,選了一個漆黑的夜晚投湖,到了第二天浮上來才知道死了人,據說當時附近的人聽到笛聲。”
“那個男人是誰?”範黎追問下去,“那笛聲是誰剛好在吹笛子嗎?”
安德裏想了一下,“叫班尼,笛子是女人的。”
範黎瞪大眼睛感到不可思議,“上個學你都要調查得那麽清楚嗎?”
“習慣。”安德裏覺得自己很正常。
司寇直直的望著他們,用陳訴的語氣道,“你們懷疑是教練殺了室友?”
費迪西笑了笑,“隻是他的行為太奇怪。”
範黎擺了擺手,“我沒有懷疑,你別瞎說啊,但是被你一說我就開始懷疑了……嗚嗚。”
範黎自徑嗚了幾聲,幾人也吃完東西了,正午的太陽毒辣到仿佛能把人的皮膚烤熟,他們跑到樹下乘風,但是還沒有等到身體涼透他們又得被教練集合起來訓練,傍晚吃過晚飯後又被喊去站軍姿,直到晚上十點半才解放。
一群學生從光滑圓潤的番茄被操.成脫水焉皮的番茄抄榴蓮,又酸又臭。
回到宿舍後範黎立刻撲倒浴室,“我臭得連自己都忍受不了自己了。”
費迪西聞了聞自己一身汗味也走進去洗澡,他們的房間一共有四間二平方米的小浴室,洗完澡出來後見到另外三個室友都躺床.上了。
現在十一點也是宿舍關燈的時間,費迪西關了燈上.床,黑暗中饕餮吵吵鬧鬧,【今晚是月圓之夜,而且是紅月當空,快起來去吸收日月精華。】
【吸收日月精華?聽起來好像妖精。】費迪西暗中笑了笑,【你確定學校沒有修為高過你的人嗎?會不會暴露?】
【雖然我跌了修為,但是還能掃描整個校園,有幾個修士,可修為還不到築基,弱爆了。】饕餮很快就學會了現代語,【至於用法寶隱藏的另說,我保證我畫的太古陣法肯定能瞞過那個人。】他嗤笑一聲表示不屑。
【你查不到被法寶隱藏的人?】費迪西一針見血的問。
饕餮搖了搖頭,【如果那個法寶的階位高過我現在的化神期那就查不到,用隱身和空間術出去,零時的時候如果幸運或許會遇到帝流漿。】
【請前輩科普。】費迪西把稻草人變成自己蓋好被子,稻草人上有他的頭發和八字,他悄悄起身掐著法訣利用玉琮走出了房間,如果沒有玉琮幫助他做不來這種高級法術,然而這種法術在饕餮看來卻是他們世界中五歲小孩玩剩的東西……
【簡單來說帝流漿可以滋養草木成妖,如果在它的沐浴下修煉一夜相當於吸收日月精華一千年,益處很大。】饕餮道,【但是那完全得看你的運氣怎樣。】
費迪西點頭,【希望我的氣運好些。】他已經來到了天台上,果然紅月當空,他正想打坐就感到有通信的震動,他打了開來看信息。
籍鳩:【我們已經有了影青玲瓏碗,鍾離家有甜白番蓮紋碗,都是清乾隆時代的物品。】
【這碗有什麽作用?】費迪西回複,他點開圖片,這兩隻碗都非常美麗,估價肯定不低,如果自己開口要也有些獅子大開口了,但是為了籍鳩他不介意臉皮厚一點。
【祭祀的時候用來裝祭品,一共三隻,還差一隻,或者辟邪鎮宅的時候用來裝糯米、水果和酒水。】籍鳩很快回複,【如果她不願意我們就用瑪瑙梅花杯換。】
費迪西看著字幕總感覺後麵的裝糯米和酒水辟邪有點不對勁,很難想象籍鳩一邊灑糯米一邊噴酒的樣子……他回道,【我知道了。】
籍鳩吩咐完就關了通信,費迪西無奈的盤腿坐下,他什麽時候才能革命成功。
——
在屋子中的籍鳩放下通信器,他在沙發上坐著,房間中隻有燈光沒有一丁點聲音,寂靜得可怕,籍鳩卻渾然不覺的半閉著眼睛,睫毛擋在他的眼前讓人猜不到他在想什麽,也或許他什麽都沒想,直到零時的鍾聲響起他才反應過來般站起身,他走上三樓,推開最角落處的樓閣,按下門邊的按鈕,樓閣頂上的天花板滑動,讓月華毫無遮攔的照進來。
今晚是圓月,而且是紅月。
籍鳩拿出蜻蜓人的青銅神樹立在房間的正中央,月光柔柔的覆蓋在上麵,似乎泛著微微光華,神聖又莊嚴,令人想頂禮膜拜。
籍鳩褪.下.身上唯一的襯衫,他從陰影中走到月光下,背後的花紋也暴露無遺,他一手按在青銅神樹上,腳底下升起一個陣法,陣法緩緩的向上移動,就像高級修複工具一樣把原本生鏽斷枝的青銅神樹一一修複好,甚至連色澤、質地也變成碧玉般的感覺。
過了半小時籍鳩才把手收回來,他額上冒出一點汗,被修複完的青銅神樹晶瑩剔透熠熠生輝,像是活著的一樣。
籍鳩望了一會兒就把它收回到空間中隨身攜帶,他拿出襯衣穿好,悄無聲色的離開這裏。
——
十五分鍾前,另一個複古的別墅中三個胡須皆白的老人一起作法,他們圍坐著一棵青銅神樹,借助月華來激發青銅神樹。
在房間外的樂麗拿著羅盤焦急道,“探測到另一棵青銅神樹也被激發。”
“在這個城市?”大師兄羅祥平問,他長得平平凡凡,卻是最容易令人放下警戒心。
“是。”樂麗毫不猶豫道。
旁邊的一個俊美青年舒雲笑道,“師尊他們肯定不能打擾,我們現在就去追蹤,看看那個人在什麽地方就回來,打是肯定打不過那個人。”他很有自知之明。
“事不宜遲。”樂意一翻手抬出一輛懸浮車,他們立刻坐進去開車,樂麗一邊看羅盤調整指示羅祥平調整方向。
舒雲望了望前方,“再往前走就是富豪的別墅了。”富豪別墅環繞著議會院一共兩處,一個在東麵一個在西麵,他們就是在西麵。
樂麗手心有些出汗,忽然羅盤上的指針出現了紊亂,“不好,有人在幹擾我們。”
同樣開著車的安娜秘書看著羅盤說,“青銅神樹在西麵的別墅中。”
張一搓了搓手,“意思是說我們很快就會正麵杠上了?”
文德開著車,眼睛映照出外麵的五光十色,“還太早了,不急,先幹擾他們的判斷。”
“我懂。”安娜開始給羅盤注入更多的靈力和對麵的人互相較勁。
樂麗額上滲出汗水,“我估計對方可能是最近總在破壞我們事情的人。”上一次的損失實在太大,那邊的人除了跑得快的都被捉起來了,而且七八個政府官員被雙.規,以此來殺雞儆猴,但是他們也不敢大動作的肅清下去。
“應該是。”羅祥平的眼神有些陰鬱,“因為這事師傅才叫我們先去收集祭祀的物品。”
羅盤依舊亂轉,樂麗確定的道,“對方修為和我旗鼓相當。”
舒雲轉動著自己的空間戒指,“不要勉強。”
在兩輛懸浮車擦肩而過的時候恰好過了十五分鍾,樂麗一頓,“感應消失了。”
旁邊兩人歎了口氣,“回去回報給師父,把目標鎖定在別墅區。”
☆、第 33 章 賈湖骨笛
費迪西的打坐忽然被饕餮打斷,“費迪西快醒醒!西湖那邊有異動!”
“你發現了什麽?”費迪西睜開眼睛給自己戴上麵具以防萬一,他祭出飛劍禦劍從十幾層大樓上飛了過去,飛劍在天邊劃出一道火焰流光,宛如從天上墜下來的隕石。
“靈力波動……”饕餮還沒有說完費迪西已經來到了西湖邊,一眼望過去就見到湖邊站立著一個人,那人正是他們班的教練,忽然從湖中傳來了悠悠的笛聲,周圍驟然升起飄渺的霧氣。
費迪西一愣,眨眼間教練已一頭紮到了湖水中,他加快速度掠過湖麵卻看不到教練的身影,“怎麽回事?”
饕餮想了一下,“你也潛到水下看看。”
就在費迪西想下水的時候一道劍氣從背後傳來,他側身避過,落到地麵上握上飛劍,用轉變過的聲音喝道,“什麽人!”
“這裏交給我。”那邊兩個人現身,一男一女,也是戴著麵具,其中一個對另一個示意,那人沒有管費迪西自己一個人撲到西湖中。
費迪西沒有去阻止那個人,他露出最無害的微笑,“我沒有惡意,我隻是想解決這裏的事情。”他不清楚對方的實力到底有多少,他看不清對方的修為那就是多數比他高。
那女人拿著一把大砍刀,一抬下巴桀驁的說,“這湖裏的東西我們接收了,你識趣的快滾。”
費迪西收斂起臉上的笑容,“恐怕不行。”
“那來戰吧!”女人也不廢話,大砍刀在他手中一揮變成了十幾米長。
費迪西險險避過她凶狠的一擊,還有心情的說,“女士不應該這樣動粗。”他一揚自己的本命飛劍,一柄不輸給女人的長劍出現在手中,劍身燃燒著火焰,熊熊烈火令人頭皮發麻。
女人再度攻擊過來,費迪西腳尖點地迎上去,兩人在巨大的湖麵上打得難分難解,費迪西運用著從饕餮那裏新學來的天級劍譜步步緊逼。
“你很不錯。”女人忽然說,她笑了一下挽了一個劍花,忽然劍式變得更淩厲了,原來她剛才還在試探中,保留實力。
費迪西一眯眼睛,他一揮劍,飛劍瞬間化成一顆顆滾圓的奇怪火球,火球外麵被一層光滑的東西包裹住,更像一顆火珠,這是他模仿在營救蜻蜓人的時候在五千米地下見到的能量火球。女人的飛劍碰到火球就炸裂開來,被掀翻到十幾米外,但她又立刻撲過來。
費迪西一翻手腕,飛劍瞬間變回紅色的劍,他的法寶就在火焰與劍之間不斷轉化,女人逐漸處於下風,費迪西應付起來其實也比較難,隻因他靈力不夠。
“別和她糾纏了,水下有東西!”饕餮出聲。
“靈器?”女人驚呼出聲望向費迪西的胸口,她勾起唇笑道,“想不到今天會遇到傳說中的靈器,那我就更沒可能放過你們了!把靈器交出來!”
費迪西也想下水,但是眼前的女人太難纏了,如果他轉身用背部對著敵人可能就會被敵人一刀砍成十八塊。
“我扔你下去!”費迪西一把拽下項鏈扔到湖水下麵。
“喂——”饕餮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夥伴扔掉了。
費迪西依舊應付著女人,他逐漸的改攻為守,女人看出他的力不從心就知道他初入門沒多久,張狂的笑了幾聲,“果然是乳臭未幹的臭小子,給老娘乖乖回去睡覺吧!”說著劍式更是招招致命。
“如果你太寂寞我可以陪你……一整晚。”費迪西彎著唇角笑了一下,有點職業病發作,細碎的火星在他白色的麵具前掠過,有種致命的危險感,仿佛地獄中帶著麵具的白無常。
“閉嘴!”他的話在女人看來是深深的挑釁和□□的侮.辱,費迪西成功的刺激到女人,他感覺到女人的動作有點淩亂,隻要對方有一點分神他就能戰勝她,就在費迪西看到對方的漏洞的時候一劍砍過去,女人被劍氣衝撞到吐出一口血,正當費迪西想乘勝追擊的時候湖麵倏然躥起滔天大浪把兩人分開了。
費迪西望過去,在湖的中心飄著一個半透明的白色身影,是一個赤果的女人,女人的頭發如身高一般長,在風力之下飄散開一個扇形,瑩瑩發光,美麗無雙,隻要有點色心的人都會被她迷惑。
費迪西的眼神飄移了一下就恢複神色清明,他這才發現在幽靈的前方教練的屍體被陳橫在前麵。那邊的女人也清醒了過來,她大喝一聲,“啊五!捉住目標!”
費迪西當然不會讓他們如意,他立刻禦劍飛過去,以最快的速度,但是在接近女幽靈的時候卻被一個水球般的結界擋住了。
饕餮從水麵下冒了出來自動自發的掛回他脖子上,“這個女人的腹部有鬼之子!她正在吸收紅月的日月精華!”
費迪西一劍砍在結界上卻毫無用處,“我破不開。”
“真沒用!豬隊友!拖後腿!”饕餮心急如焚三連罵,現在才畫陣法也太遲了,以後還是要多多準備符籙,可惜他是殘魂的狀態還被黑心的籍鳩劈過,無法正麵杠……
“……”費迪西嘴角動了動。
水麵下的另一個敵人破水而出,他手中拿著一個香囊來,正是上次慈善拍賣會中出現的葡萄鳥花紋銀香囊,他把香囊扔出去,香囊瞬間變成一個半透明大網想把女幽靈捉住,女幽靈尖叫一聲從胸口打出一根笛子攻擊,費迪西趁機插.手不想讓他們得逞,但是那個男人明顯比女人更厲害,費迪西被他的香囊力量彈開了。
女幽靈正處於虛弱的時候,她沒能堅持一會兒香囊就撞開她的笛子把她困在了裏麵,她發出了尖利的慘叫聲。
那個男人得手後望了一眼費迪西拉著夥伴就想逃跑,費迪西即使立刻追上去也被他們跑掉了。
一男一女擺脫了費迪西後悄悄的潛進了教師宿舍,女人捂住胸口坐下,男人捧出香囊看了一下很滿意,“這個意外得來的鬼之子經過幾十年的沉澱吸收了日月精華,比以前被敵人奪去那個更好。”
女人吃了一顆丹藥,皺了皺眉,“那個人應該是學校的學生。”
男人嗯了一聲,“隻要知道他是誰,我們就有辦法揪出在他背後的人,慢慢查不要驚動他背後的人。”他額上也有些汗水,剛才為了收伏女幽靈用了太多靈力,所以他們才決定先逃跑。
——
費迪西回到了西湖,在湖上撿到了一根白玉般的笛子,而湖麵上教練的屍體也回沉了下去,費迪西沒有動手去撈,隻是他忽然見到教練被水泡過的臉有點發脹——是□□。看來教練也是潛入進來的。
饕餮在他耳邊說,“在三十幾年前這一個女人死的時候應該遇到了帝流漿,但是她沒有變成鬼修,她把機緣給了腹中的胎兒,這一根笛子也在同時有了靈識,但是不是靈智,拿著它的人讓它做什麽它就做什麽,至於之後死在湖中的人的生氣成為了女幽靈滋養胎兒的養分。”
“我們去查查教練的身份。”費迪西緩緩往回飛,回到宿舍後躲到浴室撥通了籍鳩的通信。
籍鳩半夜被打擾目光有點陰霾,他盯著對麵的費迪西不發一言,靠在床頭,睡衣的扣子嚴謹的扣到最後一顆。
費迪西欣賞了一下對麵的人把事情告訴他,【就是這個笛子,還有鬼之子、香囊,他們是同一夥人,我沒有捉住他們,非常抱歉。】
【等一下。】那邊的籍鳩倒沒怪責,他把目光轉去另一邊,費迪西猜想他正在和安娜、文德他們通信,他也不急,在這個時候好好的看了看籍鳩,發現籍鳩的臉色似乎有些發白。
【你不舒服?】費迪西問。
籍鳩沒有回答他的關懷,【你手中拿著的是賈湖骨笛,出土於史前聚落遺跡,也是至今為止曆史最悠久的樂器,那個女人的故事你們知道得並不完整。】
籍鳩發了一段話過來,費迪西一目十行終於知道背後的真相,有點狗血,在三十幾年前一個叫□□麗絲的女人結交了一個男朋友——班尼,班尼和同宿舍的奧爾帕關係曖昧,奧爾帕家世顯赫作為平民的班尼知道他的心思對他若即若離,有一次酒後亂.性,但是不幸被愛麗絲碰到了,愛麗絲和他分手的當晚就投湖自殺,第二天班尼就莫名其妙失蹤了再也找不到,奧爾帕受到打擊退學。
奧爾帕就是他們教練的名字。
最底下還有一段小字,愛麗絲和男朋友分手後曾經去過酒吧買醉點了一個男人,然後才抱住她心愛的笛子投湖。
一切都為了報複。
愛麗絲憎恨渣男,所以他的那個室友才死了。
費迪西看完後沒什麽表情,他道,【所以那個鬼之子其實是愛麗絲和某個M.B的?】
【很有可能,如果是那個男人的她不會要。】籍鳩道,【笛子你先留著,等到你贏了甜白番蓮紋碗再一起帶回來,其餘的事情我會派人去查。】
【好。】費迪西點頭,【那晚安,籍先生好好休息。】費迪西這次自動關了通信,他揉了揉額角覺得自己也要好好睡一覺,他走了出去悄無聲色的爬上.床蓋好被子。
☆、第 34 章 演唱會
第二天教練被發現死在湖中,校園裏又掀起了一陣騷動,在論壇的一個貼子被高高掛起——【被詛咒的西湖】。筆者把在西湖死的第一人和最後一個人連接起來,聲稱這是幽靈的報複,說得玄幻玄乎,卻又有憑有據。
貼子底下一群人各抒己見。
“神預言,幽靈報複完畢!此後西湖不會再沉死人!”
“樓上+1”
“所以教練就是當時的小三啊?震驚。”
“話說其中有個死者也和羊舌家有關係……會不會是因為……”
羊舌家:“……”怎麽他們躺著也中槍。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渣和小三也不能當。”
“但是其餘死去的人也無辜了一點,他們罪不至死吧?”
“渣男都去死!”很快就有過激的讀者回複,討論變成了渣男是否該死的問題,以及如何預防渣男,有男生提出渣女也要預防,明明好男人還有很多,不能一棍子打死。
費迪西看了看就關了,他們暫時還沒有教練,於是被拚到了隔壁班上課,隔壁班剛好是機甲維修係,因此他們的訓練也大幅度減少……
飯堂是一個偶遇率達到90%的地方,這一天費迪西和室友們正在愉快的用餐,用完餐後正想去洗餐具和杯具,忽然一小隊人馬殺氣騰騰的直衝他們而來,周圍的人都像老鼠見到貓一樣給他們分開了一條捕獵之路。
費迪西一看,竟然是那個可能、大概是自己給他父親帶了綠帽子的孩子——布列·布魯斯。費迪西心想,那些人都是自願來點人的,他也不喜歡侍候她們或者他們,不過小孩子會把這種事情怪罪於他也無可厚非。
布列來到他麵前,揚起頭顱,“有種就跟我來。”
“布列同學還真是熱情。”費迪西把餐盤交給範黎,“麻煩你先給我洗一洗了。”
範黎愣愣的接過去,“要不要我們來幫你?”他看著布列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