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道別
其實也沒多少東西,隻是覺得心裏難受。
任染轉身走到自己的臥室,打開了鎖,推了門進去。屋內有種淡淡的香水味道,有人來過,一定是季柏寧。因為她從來沒有搽香水的習慣。
而且任染的鼻子一向很靈,她從季柏寧身邊走過的時候就可能聞到這種味。
小時候,任染和她媽媽在鄉下探望姥姥,隔壁家王伯燒菜,隻要她一推門就能猜出來。那時候任僑中總是笑著寵溺的刮她的鼻子,說上輩子肯定是條狗,所以這輩子投胎了,還是帶著個狗鼻子。
因為從她進門的角度,依稀可以看到有幾見衣服,散落在地上。
進了屋子,撿起地上的袋子和包包,心竟然莫名的刺痛起來,她深吸了口氣,將手握緊。這才發現那些包包袋袋原來已經從她的手裏滑落了,連什麽時候她也不知道。隻零落的散在她的腳邊,如同那地板上的一件件衣服,滿目蒼痍。
她沒有動,隻站在門口。時間過的很快,也或許過的很慢,她不知道站了多久。
直到方曉童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中,穿了件浴衣,帶著沐浴露的清新味道,她自然知道那種味道。
這是任染小時候母親在的時候常用的牌子,清涼的薄荷味,她喜歡那種味道,仿佛帶著雨後彩虹的感覺。
方曉童有些驚訝的看著她。她才剛剛起床,任染竟然這麽早就找上門來了。
她隻聽得她自己的聲音響起,很好,竟然平靜的聽不出一絲波瀾:“方阿姨早安啊。”
這場景就像任然和她母親早上起來的場景。
方曉童點了點頭,還是如此的從容不驚,一副好人相,“小然這麽早就回來了啊,見過你爸了嗎,他在房裏。”
“見過了。”任染從恍惚中清醒過來,“你忙。”
這任家還是有她的回憶,她的理智終究被回憶擊垮。
沒有說再見,因為不知要怎麽說。
這任家……終究要走了。
收拾好東西轉身走了出來,季柏寧正在樓下看著她。
這任染離開竟然沒吵沒鬧。真是新奇了。不過任僑中沒有說什麽季柏寧也不好說什麽,隻好看著任染就這麽順利的走出任家。
沈寧遠帶著任軒逸早早的就來了任家,在附近等著任染出來。
“任然……”看任染出來了,沈寧遠帶著任軒逸走了過來,“怎麽樣,順利嗎?”
“嗯。”任染點點頭。明明很順利,任染卻怎麽也不高興。也許就是因為太過於順利了吧,讓她有些不適應。
“那咱們去哪?”
“找個地方先安頓下來,過幾天咱們就走。”
任染吐了一口氣,看了看任軒逸,“不知道孩子能不能適應這樣的奔波。”
“那我們就再待幾天吧,也好提前定票。”
“嗯。”任染點頭,順手攔了一輛車。
拉開了車門,轉頭再看了任家最後一眼,早就知道自己要是離開這裏的,隻是不知道會在如此尷尬的情況下結束。
其實這種情況也好,省略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任僑中沒有挽留也沒有爭吵,這也更好。
上了車,任染一路無言。
沈寧遠也不好過問什麽,他知道任染這次回任家心情一定是倍感交集。
回到酒店,任染就和沈寧遠說,“我要收拾一下,你帶孩子先去你的房間吧。”
任染把自己鎖在房間裏,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沈寧遠過來叫了幾次,任然說她累了睡了。沈寧遠便不好再叫了。
沈寧遠知道任染心情不好,就帶著任軒逸出去吃了飯,已經是晚上了,任染還是不開門。
任軒逸在沈寧遠的房間裏睡著了。
任染覺得自己身體像是麻木了一般,起床洗了把臉,酒店的地板很幹淨了,但是她反複的將地板擦了又擦,連角落,縫隙裏也不放過。終於把所能做的一切都做完了,等回頭神來,竟然已經是半夜了。因是秋末,所以已經漸涼了。
抱著枕頭,縮在門後麵,縮成細細小小的一團,仿佛這樣才能保護自己。忽然覺得好累好累。眼裏一直有東西,撲哧撲哧的掉落下來,一顆一顆,仿佛是斷了線的珍珠,就是不肯停歇。她一摸,臉上皆是濕濕的,原來都是淚。
這是她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這樣哭吧,就是好難受,她需要一個安靜的家,安靜的人可以給她安靜的依靠。
你相不相信有一種天生注定是可以心靈想通的。
遠在歐洲的劉付瑾心煩意亂,就是這個晚上,他一分都不能等,要馬上看到任染,趕了飛機回到s市。
這一夜的路程,他意外的很精神,無法入睡。
滿腦子都是任然那副清純的模樣。
劉付瑾到公司已經是早上六點,這個時間上班的人都出來吃飯。
任軒逸早早的就醒了,沈寧遠害怕吵醒任染就沒有叫她,單獨帶任軒逸去吃飯。
“劉付企業的劉付瑾回來了……”
坐在沈寧遠旁邊的幾個上班族白領談話間,讓沈寧遠頓時緊張了起來。
劉付瑾怎麽可能這麽快就回來了,這才去幾天,難道是歐洲那邊沒什麽問題就提前回來了,這都說不定……
他們吃完了飯,沈寧遠剛要帶著任軒逸回去,遠遠地,劉付瑾坐在車裏,一眼就看到了任軒逸。
劉付瑾下了車,來到沈寧遠麵前。
“這孩子怎麽在你這?”劉付瑾沒好氣的開門見山。
“我是孩子爸爸啊,你是誰啊,管我們幹什麽?”沈寧遠感覺有些莫名其妙。
劉付瑾沒有理沈寧遠的問題,“任染在哪?”
“和我在一起……”
“你是她什麽人?”還沒等沈寧遠說完,劉付瑾就打斷了他。
“我們談談吧。”沈寧遠看著劉付瑾,大概明白了劉付瑾的身份。
從劉付瑾的身份和舉止來看,肯定是大公司的公子,任染平時沒什麽朋友,在s市唯一的朋友就算那個對任然死纏爛打的劉付瑾了。
劉付瑾看起來很輕鬆,“好。”
兩個男人的協議就是很簡單,而且行動力真的很強,坐下就開始了聊關於任然的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