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撕了重畫吧
回到旅店休息一天後,新的一周又開始了。
陳丹彤照常到教室,而王嫣然因為遠在燕京的家裡有事,趕了回去,至於衛自鳴,則是請假了大半個月,說是要去忙點其他事。
「上次的事後來我聽嫣然解釋了,我確實身體不舒服做噩夢,你那樣做之後我確實好了很多,所以我暫時不追究這件事。」陳丹彤有些憔悴道,估計是晚上沒睡好。
王徒聳了聳肩,其實陳丹彤就算真要追究起來,也追求不出什麼,畢竟他什麼出格的事也沒幹。
「接下來的課是美術交流課,你不去嗎?」坐在一旁的何秋澤看見王徒不準備挪動身子,問道。
「美術?我去幹什麼?」王徒疑問道。
「你不知道嗎,這節課柳常青會去參加啊!」何秋澤說著,滿臉的興奮根本掩蓋不住。
「柳常青?」
何秋澤從桌底下抽出一張畫紙,慢慢攤開,上面是一片荷塘月色,皎潔的月光灑落在淡淡荷塘上,平如止水的水面上揚起絲絲波紋,似乎有一條鯉魚要從中虎躍而出般。
「怎麼樣,生動吧,好看吧,這就是柳常青畫的。」
「柳常青每次都會參加一個月一次的美術交流會,而且就題作畫,畫完之後還會送給同課的同學,這就是我上次好運拿到的,你是不知道,那群人羨慕的眼神啊!」何秋澤說著,洋洋得意起來。
王徒輕答了一聲「哦」。
他倒不在意這些什麼畫,只是如果柳常青是柳連城或者柳傾城的女兒,他就去拜訪一下,順便問一問他家的柳老爺子的壽辰是什麼時間。
……
上課鈴如期響起,王徒踩著點來到教室。
他也是第一次來美術室,在不問人的情況下愣是找了十分鐘沒找著,最後還是動用了神識掃描,不然鐵定遲到了。
美術室有普通教室的兩倍大,橫列著一張張畫桌。
當王徒到的時候,早已經是人滿為患,別說是座位,就是座位間的走道都擠滿了人。
其實只有坐著的那部分人是真心來聽課的,而站著的那一大部分人,幾乎全是男生,都是沖著柳常青來的。
王徒看見這陣勢,還是有些驚訝,這柳常青到底是有多可怕的魅力,才有這樣的影響力,要知道王嫣然和陳丹彤的姿色可都屬於鶴立雞群的,也沒見有這樣的啊。
說來奇怪,只有最前面的一張桌子尚且空餘,上面一塵不染,似乎是被什麼人預定了一樣。
王徒聳了聳肩,直接走向那張桌子,一屁股坐下,而就在他坐下的同時,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嘈雜聲。
「卧槽,他怎麼坐那個位置了?」
「哪班的傻嗶?誰認識他的趕緊領走啊!」
就見何秋澤屁顛屁顛地走上前來,一把扯住王徒,想將他拉起來,可就像曾經一樣,王徒穩坐如山,他根本拉不動。
「王徒,你趕快起來!」何秋澤焦急道。
王徒皺了皺眉:「為什麼?」
「這是柳常青的專屬位置。」
「她買的?」
「是大家讓給她的!」
王徒點點頭,甩開何秋澤的手,點頭道:「哦。」
這個「哦」是什麼意思?何秋澤懵逼了。
就在王徒拒絕讓位之後,背後的人已經出現抄起凳子的聲音,好在有人攔下,否則真有人上來揍死王徒。
柳常青是何等人物,大家出於尊敬和愛慕讓個位置給她,你一個新來上課的,居然敢把柳常青的位置佔了!
「算了算了,等會柳常青來了,他也會自己讓開的。」有人安慰道。
「他這麼不知死活,等會大家就準備看笑話吧!」另一個男生奸詐地笑道。
是啊,曾經也有個校草想挑戰一下,坐在那個位置上,最後還不是耐不住柳常青的氣場,自覺讓出了位置。
因為沒有人能安然坐在柳常青身邊!
很快,伴隨著一陣春風沐浴般沁人心鼻的香氣,一個如雪般潔白的身影緩緩走進門。
所有人深吸了一口氣,該坐正的坐正,該站直的站直,就好像看到了老師一樣,就怕讓她看到自己的不好。
柳常青習慣性地走到桌子旁,驚訝地發現這位置上竟然坐著人。
王徒看了一眼,倒是明白了那群人為什麼會打破頭也要擠進美術交流會,參加這一節課。
柳常青長著一張絕美的瓜子臉,穿著一身白色的現代旗袍,瀑布般的黑髮直直打落,皮膚白皙如雪,就像是從一副古畫中走出來的絕世佳人一樣。
由於美術桌是兩人一桌,凳子也是兩人長的連凳,王徒挪了一下身子,讓出了一個位置。
柳常青雖然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做矯情,欣然坐下。
「來來,咱們賭那傢伙多少分鐘就坐不住跑開。」有人興緻起來,開賭盤道。
「還用多少分鐘?我賭他十秒就跪了!」
柳常青的同桌長期沒人是有原因的,因為柳常青與生俱來的氣質確實太強大,和她同桌的人很快就會覺得自己渺小不堪,根本不配和美如仙子的柳常青一起坐。
結果一連幾分鐘過去了,王徒托著下巴,根本沒有坐立不安的意思。
「咋回事啊?」有人想不懂了,難道王徒是個瞎子,壓根看不到柳常青那絕美的容顏?
誰知王徒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向一旁的柳常青問道:「都上課這麼久了,為什麼老師還沒來?」
柳常青噗嗤一笑,而這一笑真是百媚叢中撩人心,所有的男生都瞪大了眼,緊看著這難得一見的笑容。
「這是美術交流課,是給學生們自己互相交流的,題目在黑板,除了到時間,是沒有老師的。」柳常青笑著解釋道。
與王徒見過的其他女生笑不同,柳常青是一種非常淡然脫俗的笑,似乎一切在她眼中都不重要。
按理說,柳常青一笑,可媚倒百生,要是換做普通人,早就自慚形穢,主動讓出位置給柳常青了。
而王徒仍舊是「哦」了一聲,托著下巴陷入思考。
他答應過柳連城,那聚靈白玉會在壽辰上還給柳連城,可這一還回去,他的靈氣來源就沒了,只能靠自己自身慢慢吸收,速度慢了幾十倍不止。
那不朽之木本來也可以做成聚靈法器,只是王徒一個順手,全給做成防禦法器了。
柳常青眼神中流露出一種好奇,她雖然從不以自己的條件顯擺,可是能在面對自己時如此雲淡風輕的男生,王徒確實是第一個。
不過柳常青也沒多做思考,王徒雖然有些奇特,但也僅限有些而已,不足以引起她更多的興趣。
作畫正式開始了,這節課的題目是水彩墨畫,一種以幾色點綴勾勒而成的繪畫,極其考驗筆力和意境。
筆力不夠,畫的東西就不成樣,而意境不夠,則根本畫不出水彩墨畫該有的效果。
柳常青一歪頭,立刻下筆作畫,好像早有準備一樣,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畫筆在她纖細修長的手指上龍飛鳳舞,到最後一個點墨收筆。
洒脫,而不做作!
後排的男生齊齊鼓起掌來,他們壓根沒有畫畫的本事,全程都在遠遠注視柳常青作畫,他們看著那副畫一筆一鉤地形成,當即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怎麼會有人能畫出如此完美的畫?
作畫時間結束,老師走進教室,按照慣例地看了一番柳常青的作畫,也是讚不絕口。
不過這次有些奇怪,柳常青的同桌居然坐著一個人。
「同學,你的畫呢?」老師臉色有些不對。
王徒意識到是在叫自己,連頭都沒抬,坦然道:「我不會畫畫。」
啥?不會畫畫你坐柳常青身旁幹什麼?老師還以為王徒是哪裡新來的作畫高手,居然是一個一竅不通的小白?
小白就該按照規矩乖乖站在後面觀看別人作畫和點評啊。
不過老師也沒糾結太多,朝著全班道:「停筆,將畫和同桌互相交換,然後各自留下點評。」
他先看柳常青的畫,就是因為一般柳常青沒有同桌,都是靠老師點評,不過老師的水平恐怕還沒有柳常青高,除了誇讚還是誇讚,點評不出什麼。
柳常青嫣然一笑,將畫挪到同桌王徒面前,道:「能不能幫我點評一下。」
閉目已久的王徒睜開眼,隨意掃了一下,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柳常青:「你確定要我點評?」
柳常青欣然答道:「嗯,不足之處,還請雅正。」
「你這畫的是一位將軍征戰沙場,血戰疆敵,橫掃沙場?」
王徒說的誰都看得出來,可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他這句是疑問句。
「是啊。」柳常青獃獃地答道。
王徒旋手將畫飛還給柳常青,一如既往地托住下巴。
「切,不會點評還裝模作樣,這人真會裝逼。」
「柳常青把畫遞給他簡直是浪費了,連老師都點不出什麼缺點,他能看出什麼。」
就當所有人以為王徒根本不會點評的時候,王徒說出了一句讓所有人驚爆眼球的話。
「撕了重畫吧,垃圾一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