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償命
「咔咔咔！」
機聖身後，數百支附在空中的黑色機槍上膛的聲音整齊統一地響起。
沒有一絲猶豫，機聖右手做出扣動扳機的動作，銀色的特製子彈形成一張密密麻麻的包圍網，朝向命聖壓去。
「發射！」
然而面對機聖暴雨一般的攻擊，命聖卻根本不躲也不閃，只是笑著伸出手。
一道水波般的靈氣在掌心之中擴散開來，如同時間靜止了一般，那數百枚子彈便在空中直接凝滯，隨後紛紛落在地上，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聲響。
一擊沒有得手，機聖卻沒有一絲猶豫，腳底一點，整個人騰空而起，一隻單兵導彈發射器，也從綠色的法陣之中閃爍而出。
「轟！」
黑色的彈頭攜帶著一道灰煙，在命聖身上炸開，但那爆炸的火光之中，紫發女子卻絲毫未損。
輕鬆地抬起腦袋，看向空中的機聖，命聖結雅妮咧嘴笑道。
「哦，你的表情變得很有意思了呢。」
「我很好奇，那個叫雅芙的女人，對你來說就這麼重要？」
「給我閉嘴！」
機聖兩眼因充血而變得通紅，他站在空中，兩手一拍，一枚枚裝甲從他背後的巨大法陣里出現，在空中拼接，最後形成一把足足兩百多米長的巨大斬艦刀！
在空中大大地扭動著腰部，將槽牙咬的嘎吱作響，利爾雙手死死握住斬艦刀的刀柄，從上至下一刀劈出！
「轟！」
道道銀白色的機械電芒在半空之中炸裂開來，斬擊產生的劍風從利爾腳下的地面一路蔓延到了千米之外的一處山腳，大地都彷彿被從中間切開！
「噗通。」
兩腳踩在地上，利爾從空中落地，背部早已是汗如雨下，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就在此時，一個刻意帶著惋惜語氣的女子聲音響起。
「不過造了這麼點東西，身體就已經承受不住了嗎？」
「真是可憐啊，大名鼎鼎的神都技師長，十二聖中的機械之王，竟然淪落到了如此地步。」
「利爾，在離開瀚異之前，你可不是這副慘淡的樣子啊。」
抬眼，看著劍風揚起的灰塵之中的紫發女子，利爾咬牙，再次問道。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對她動手？」
「我記得，你們兩個之間應該沒有任何仇怨吧？」
「猜猜？」紫發女子笑了笑，不置可否。
在璀璨花園，鬼聖伊拉被王徒殺死之前，曾經就對利爾說過，母聖雅芙，並非由他所殺，而是在他來到璀璨花園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當時，利爾完全沒有將鬼聖的話放在心中，而是嗤之以鼻。
但現在想想，鬼聖所說的，其實是非常有可能的。
畢竟，母聖雖然不喜戰鬥，但實力絕對不弱，若是鬼聖真的動手，短時間內也不一定能夠殺死母聖，在那之前，母聖就會發出消息給自己。
但事實上，母聖卻連一點消息都沒有，就突然地死亡了。
比起鬼聖這種大大咧咧的殺人方式，母聖的死亡，更像是被人暗殺了。
有實力暗殺母聖，又能令其放下戒備的人，其實很少，掰掰指頭也能算得出來。
十二聖之中，除了母聖和死聖之外，唯一的女性十二聖，命聖雅潔妮，就是其中一個！
想到這裡，不再對雅潔妮的爆炸性發言產生任何懷疑，機聖臉色陰沉，接著問道。
「是瀚異命令你的，對不對？」
在機聖看來，結雅妮會殺死和自己沒有任何仇怨的母聖，十有八九是天聖瀚異的命令。
但事實卻好像並非他所料。
命聖笑了笑，搖頭回答道。
「答錯了哦，就連瀚異那個傢伙，也不知道雅芙是我所殺，還以為是伊拉那個蠢貨一個人做的呢。」
「那麼，到底是.……」
「這就不能這麼簡單地告訴你了。」
命聖一邊笑著，臉上的表情，也是越發瘋狂了起來。
「說起來，雅芙這傢伙，還真是善良啊，死前的最後一刻，都用兩隻眼睛一直盯著我，完全不相信我會動手殺死她呢。」
「你知道嗎，長劍刺入那傢伙柔軟胸脯的感覺……真是太美妙了，簡直讓人慾罷不能呢。」
「若是有機會的話，很想再體驗一次呢。」
就在她說到一半的時候，一枚銀色的子彈卻已然劃出一道白色的長長痕迹，在命聖身後的一顆大樹上直接炸開。
「嘭！」
僅僅是一顆子彈，數百平米的叢林瞬間在火光之中被炸開，隨後夷為平地！
感受著熾熱的血液，從臉龐被子彈劃過的痕迹流下，命聖臉色微微一變，不自覺地閉上了嘴巴。
她能夠感受地道，剛剛那枚子彈的威力，和利爾沒有被剝奪機聖名號的時候，簡直如出一轍！
「你……」
不遠處，距離命聖百米的位置，利爾站在那裡，道道白煙從他的體表的毛孔里不斷散發出來。
利爾手中，一枚刻著金色符文的白色符籙上，道道銀光閃爍而出，將他整個人都給包裹在了其中！
時空法術，時間支票！
時間支票，是雅芙留給利爾的可以使用時空法術的符籙，能夠將利爾現在的身體，和兩百年前的身體交換一段時間。
當然，符籙有限，利爾一共有三張時間支票，在對付鬼聖的時候，使用了一張，現在，則是第二張。
「轟！」
銀色光輝升空而起，最後化作一道白色的光柱，緩緩散去。
光柱之中，那個周身散發著濃厚機械力量的年輕男子水藍色的眸子冷冷看著面前的命聖，開口問道。
「結雅妮，最後，還有一件事情要問你。」
「什麼？」命聖下意識地問道。
「你殺死雅芙，握劍的手.……」
「是左手，還是右手？」
森森的寒意瞬間瞬間激起了命聖一身冷汗，她死死咬著牙，不敢出聲。
對於這樣的命聖，利爾似乎倒是不怎麼在意，而是右手一揮，一把金色的左輪，便出現在其手中。
一邊緩緩裝填著子彈，利爾低聲說道。
「不回答也沒有關係。」
「反正，我不會讓你身上有一處完好的地方。」
槍口豎起的瞬間，森森寒意激起命聖一身雞皮疙瘩，她身子一顫，猛地點腳一躍，便朝向遠離機聖的空中躍去。
「開什麼玩笑，可沒有人和我說過，這傢伙還有這種底牌啊！」
「嘭！」
沒有一絲猶豫，一枚金色的子彈已然呼嘯著刺破空氣，朝著命聖的小腿射去。
「哼！」無奈，意識到自己無法躲開，命聖只能咬牙，兩手立馬捏出一道水波般的防禦，攔在自己的身前。
「嘭！」
子彈撞在那禁制上，整個彈身卡在禁制之中，無法動彈。
命聖剛剛呼出一口氣，卻沒想到異變突然發生。
只見金色的彈頭先是旋轉了兩圈，隨後，前端的彈殼竟然融化開來，彈殼之中，一枚體積更加袖珍的黑色子彈猛地飛出。
「啪！」
清脆的命中聲音響起，黑色子彈準確無誤地打碎了命聖的小腿！
「啊！」
命聖慘叫一聲，身子落在地上，小腿傳來的劇烈疼痛令她不斷嚎叫著。
一邊給左輪上膛，利爾面無表情，緩緩朝向不斷挪動身子，退後的命聖走去。
「是包心彈，有兩層彈殼的子彈。」
「順帶一提，裡面的子彈是白蟻彈，打中人體之後，就會分解傷口位置的組織。」
「若是半個時辰之內，沒有將子彈取出，你的整條右腿，就會變成一堆爛肉。」
「這麼非人道的子彈，你……」
命聖還沒說完，利爾就已經抬起左輪，打斷道。
「對付你這人面獸心的混賬，不最合適不過了么？結雅妮。」
「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會收手。」
「一命償一命，在地獄里和雅芙好好道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