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你們認為呢?
連環殺人案件對策總部
一排排桌子並排而立,座無虛席。
而全屋的視線都集中在屋子最前方的白色板報上,佐藤美和子正講解著案情。
“3月13日晚上,在熱帶公園附近的森林之中發現了一具女性屍體,經過科警研的骨骼年齡鑒定,這名女性的年齡為17歲,遇害時間為3月12日,我們尚未掌握這位被害人的身份。”
指了指黑板報的最左側,那是最先發現的被害人。
“3月15日清晨,我們與埼玉縣警協同排查,在兩地的交界處發現了兩名被害人。”
佐藤美和子將一張張照片掛在白板上。
“一位是富田明子夫人,職業是教師,另一位是富田夫人三歲的兒子,預計死亡時間是3月11日。”
指著一張黑色本田轎車繼續說明。
“這一輛車就是證人所說的在3月12日時發現的可疑車輛,而富田夫人也正是駕駛這輛車返回老家埼玉縣的,由此可以斷定三起案件是由同一人所為。”
兩天三個人。
這樣極為重大的案情進展讓下方不由得竊竊私語,不停喧嘩。
佐藤美和子看了一眼坐在教學板左側,與眾人麵對麵的目暮十三以及杉畑黛,用眼神進行了稍許的交流。
交流大概持續了五秒左右,議論的聲音漸漸平息,美和子猛的一敲桌子,讓議論停止,之後返回自己的座位。
緊接著,杉畑黛接手了這個位置。
將來佐藤美和子掛在白板上的照片全部摘了下來,放在不遠處的講台上。
“第一起案件發生在東京都和埼玉縣的過道上,被害人是富田明子、富田涼太,這兩位被害者被殺害的時間非常接近,無法通過屍檢報告來鑒別,正因如此我們通過分析來確定被害順序。”
“第一位被害人是富田涼太,這位三歲的小男孩。”
一邊說著,杉畑黛將與小男孩有關的照片貼在白板的最左側位置,照片上小男孩身中數刀滿身是血,凶器是一把水果刀,隨意的被丟在小男孩的身旁,從那上麵能夠檢測出富田明子的指紋,以及犯人的指紋。
“這名小男孩身中數刀很快就被殺害了,他也是三位被害者中,唯一沒有遭受虐待的。為什麽呢?理由很簡單。”
緊接著,將富田明子的照片掛了上去,照片上的女性被開膛破肚,內髒被整個逃了出來。左手臂被切開,露出裏麵白森森的骨頭,受到了同樣待遇還有右側的大腿。
“這位母親的死因是頭部受到的重擊,凶器是這塊石頭,身上的解剖的跡象是在被害人死後才遭受到,就好像大多數人在小時候拆開錄音機之類的。而富田涼太沒遭受任何虐待的理由,自然是因為他的母親適時出現轉移了犯人的注意力。值得注意的是,富田明子沒有遭到性侵,而第三位被害者去卻遭遇到了性侵。”
“這意味著這個畜生在行凶的過程中得到了經驗,不停變換著手法,盡可能想要獲得更多的經驗。而且他行凶的技巧也越發的純屬。第一次行凶是使用一把水果刀,大量的鮮血讓他察覺他必須花費幾個小時來清理衣物,所以他在第二起事件的時候選擇了石塊,一個盡可能讓血留少一些的方式,第三次他選擇了鐵棍血留的更少了,如果他有第四次機會,我想他會選擇絞殺這種不會流血的方式。這意味著他非常善於學習。”
目暮十三重重的敲打了桌子,很顯然是因過於憤怒而無法控製情緒。
“看這張。”
杉畑黛指著一張照片,那是從較遠的距離拍攝的,兩名被害人的位置,富田明子的倒下之後,頭部朝著富田涼太。
“凶手肯定不會大費周章的給富田明子轉個圈,畢竟他連凶器都沒收拾。”
“這意味著這對母子分開了,或者說是什麽情況導致他們在國道上停車,然後下車?”
“富田涼太想要上個廁所,所以富田明子停下了車,然後車裏的某個人陪著小男孩上了廁所,他早就想殺了這孩子,他甚至特意從車上帶了水果刀下來。”
杉畑黛指著凶器,那上麵既有富田明子的指紋,也有著凶手的指紋。
“這個,難道是情夫嗎?”高木涉看著自己麵前的資料。
“不,”佐藤美和子否定:“富田太太的手上還帶著結婚戒指,我想不會是情夫。”
“那是熟人之類的?”白鳥任三郎問道。
“有那種可能性,不過我更傾向於,這是一位偶然上車的陌生人。”
杉畑黛斷言。
一時間,整個搜查本部議論紛紛。
一位年近四十歲的女性,職業是教師,擁有良好的教育水平與修養,而且還帶著自己三歲的孩子,會沒有任何警覺性的讓男性陌生人上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安靜。”目暮十三用力的拍打桌子,控製住場麵。
“讓我們來分析一下,假設你自己是一位帶著孩子的女性,而且富有同情心的女性,你會在什麽情況下讓一位偶遇的陌生人上你的車?”
少女高舉著手,五指張開。
“一位年紀古稀,慈眉善目的老者,獨自一人,你會讓他上車嗎?”
彎下小拇指。
“一位十七八歲,繃著臉,倔強不已,看起來與父母吵架離家出走的少女,你會讓他上車嗎?”
彎下無名指。
“一位十三四歲,麵容可愛的男孩,你會讓他上車嗎?”
中指彎下,伸展著的食物、拇指擺手槍的模樣,對著在座的刑警們,口中發出‘咚’的一聲,兩指合攏,做出扣動扳機的樣子。
少女的聲音沙啞,吐字少見的緩慢,仿佛每一個字都耗費著體能。
“如果假設凶手是一名十三歲的小男孩,所有的行為就全部可以理解了。解刨屍體隻是因為好奇,就好像大多數人小的時候都需要拆開家裏的收音機、電視又或是你心愛的玩具一樣。變換著花樣、毆打、虐待、追逐,毫無憐憫,那也不過是漫無目的的遊玩罷了,你們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