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關鍵對決(二)
杉畑家的兩名成員正悠哉悠哉的倒在沙發上。
黛的左腿縮卷在沙發上,右腿在沙發下搖晃下,頭靠在沙發左側的扶手上,雙手擺弄著的掌機,標準的廢人姿態。
沙發的右側,幼女正坐在沙發上,關注著電視。
電視上正進行著節目:棋後爭霸賽。
“能躺著,為什麽要坐著?”黛問道。
灰原哀沒有回應的打算。
“作業寫完了嗎?”黛問道。
哀歎了一口氣:“當然啦,不過真是不可思議呢,你居然會想到作業這兩個字。”
“作業呀,”黛哼哼笑著:“我小時候為了逃避寫作業假裝自己被綁架,所以我對作業印象很深刻。”
灰原沉默以對,並且也不想繼續在這個話題上深入,於是轉到別處:“我還以為這個比賽,你會去現場看呢。”
“才不要,”黛回道:“象棋比賽的現場無聊死了,就算是下快棋一著也要十幾分鍾,何況是慢棋。如果算上長考啊,說不定還會封棋呢。”
“長考?”
“象棋比賽裏,將思考時間超過一到兩小時內的一著稱為長考。”黛回答:“不過這已經是現代象棋精簡化的產物了,在古代的時候長考甚至於是不限時的考慮,一盤棋要用一個月來決勝負也有是可能的。”
“嘿···”哀沒什麽興趣的說著:“但是保留下長考,也就是單純的快棋沒什麽意思吧。”
“象棋就是越思考越有趣的比賽,”黛說:“世界上最近的超長考是加裏·卡斯帕羅夫對五萬愛好者的網上戰鬥,卡斯帕羅夫有一天的時間來思考如何下棋,而愛好者們則通過投票來決定如何下,整個比賽持續了四個月,卻僅僅有六十二著。”
“哦。”哀毫無興趣,眼神專注的看著麵前的電視機,即使她對電視裏的內容同樣毫無興趣。
因為她完全看不懂。
“這都什麽啊···”
“看不懂嗎?”黛坐了起來:“白方想要采用保守的打發,這意味著莫莫想要用等待性或機動性的局麵,這種下發沒有明顯的戰線,封閉式的局麵所構成防守式的打法,能逼迫對方去選擇戰線。”
“是是,”
哀敷衍的說著,站起身,將黛手中的掌機拿了過去,然後坐在黛的懷裏。
“再喋喋不休的說,我就不陪你看了哦。”
哀低下頭,看著掌機上的遊戲:“居然是怪獵?你真的有好好看棋的打算嗎?”
“下棋有什麽好看的,電視節目我就看搞笑節目的。”
灰原哀翻了個白眼,朝裏麵縮了縮身體。
在這樣動作的時候,掌機上的獵人被狠狠揍了一下。
“幫我吃藥。”
黛從3DS裏抽出筆杆,在下屏幕上點著。
把怪獵玩成雙人遊戲嘛···
少女與幼女在不知道究竟是在看電視,還是在打遊戲,總之愉快的度過了開學前的最後一個上午。
正午時,赤井明美打開門的時候,看見的隻是兩名抱在一起呼呼大睡的女孩們。
“真是···”
隨手關掉了不知道在播著什麽的電視機,將像奧特曼一樣閃爍著紅燈的掌機關掉。
新晉人妻站在原地頗有些無奈的睡的香甜的少女們,然後打開房門離開屋子,不時的歎著氣:“午餐吃什麽好呢···”
女孩們的午睡持續到下午,被無休無止執著不已的手機鈴聲所吵醒。
“是在午睡嗎?”手機的另一邊,高木涉詢問道。
“嗯,”被吵醒的少女略有些困乏的回複:“春困秋乏四季病,秋天正是睡覺的時候。”
四季病是什麽?五月病的升級版嗎?
但吐槽的話就沒完沒了。
高木抑製住自己吐槽的欲望,對事態進行了說明:“莫小姐失蹤了。”
“哈?”黛醒了十分之一:“她剛剛不還在參加比賽嗎?”
“那已經是上午了。”高木回。
“咦?”黛醒了五分之一:“現在什麽時候?”
“下午四點。”
黛完全醒了:“誒?!修普諾斯(睡神)偷走了我五個小時!”
“我馬上就到黛小姐那邊。”
“好好。”
雖然是這麽回答的,但黛看著懷裏正熟睡著的女孩。要想起身的話,肯定要將對方吵醒,想到此有些猶豫起來。
“已經醒了哦。”哀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一動不動說:“工作加油吧。”
“要說的話根本就不是工作誒。”黛抱怨著:“總覺得我這種辦公室派,經常被人找人處理各種工作外的事件誒。”
“有什麽關係,反正你也挺開心的吧。”哀說:“能夠盡情的欺負人,來滿足自己的陰暗心理。”
“啊哈哈哈,才沒有那種事。”
留下沒什麽說服力的反駁,杉畑黛離開家,搭乘警車前往杯戶guest酒店。
超高校級棋手的經紀人,是戴著眼鏡二十幾歲的女性,在酒店的走廊裏來回踱步,正焦躁不安的等待著警察的到來。
“怎麽辦?怎麽辦?”女性焦躁不安的轉著圈,一看見警察的到來,就拚命的詢問起來。
“請不要著急,”高木舉起手不斷勸阻道:“失去聯係也才四個小時而已,說不定隻是出去走走而已。”
“不是的啊!”女性叫了起來,從口袋裏拿出一張便簽:“你看看這個。”
杉畑黛拿過便簽,上麵用中文寫著:對不起,全部都是我不好,請原諒。
“這個筆跡應該沒錯呢。”黛說著:“詳細的說明一下。”
經紀人點點頭:“第一次發現莫莫不見的時候,大概是下午一點左右,打了電話也沒有接,我想她是睡了,也就沒有特別在意。但是之後一直也沒有回來的跡象,所以我就找了櫃台,進屋裏看了看,就發現了這張便簽。”
“莫莫的房間是哪間?”黛問道。
女性領著路,很快到了十九層的某個房間前,房間的門正處於打開的狀態中。
黛走進房間,四下張望著。
桌子上有酒店提供的正式信封,有看起來相當漂亮的賀卡,還有一根中性筆。
“是在這裏寫字的吧?”黛用手指輕扣著桌子:“然後用這支筆。”
“但是呢,桌子上明明有這種正式的信封,還有精美的賀卡,為什麽要用便簽紙?”
“要道歉的話至少正式一點吧?”黛拿起桌上的信紙:“用這種才符合邏輯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