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 殘酷的真相【二】
別墅內的沙發上坐著長發的女人,此刻她的臉色蒼白,那些日子裏她夜夜都是噩夢纏身,都是那個孩子死去時的樣子,還有王珍離開時的字字泣血。
她難以想象,他看著那樣的她,居然還能守口如瓶?
何晴看著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心底得到一種報複之後的滿足感,“淩依依,如果你不信,可以問一下身後的男人。”
淩依依聞言之後身子微微一顫,測過身子看著身後的男人,“Vire,難道你也知道麽?”她在此刻是無比的希望,他能夠說他不知道。
Vire看著眼前女人蒼白的小臉,還有幾乎是祈求的雙眸,不由得低下頭聲音仿佛被人掐死在了喉嚨口,“依依.……對不起。”
他從頭到尾都知道這件事,他以為會過去的,而且川也不是那種會輕易放過她的人。
淩依依聽了之後,反倒是笑了,隻是那麽苦澀,雙眸帶著寒意看著他,心口卻是撕裂一般的痛苦,“Vire,連你也和他一起欺騙我?你知不知道那幾天我一直都受噩夢的折磨!”
那時候執意認為就是她害死了那個孩子,才會一直受到噩夢的折磨,每個夜晚都會從可怕的噩夢當中醒過來。
而她所謂最愛的人,卻瞞著她整件事情的真相,連同她最信任的朋友一起。
這到底是有多諷刺!讓她都要忍不住為這兩個人拍手鼓掌,讚歎他們完美無瑕的演技了!
Vire看著眼前女人蒼白的臉色,顫抖的嘴唇,伸手想要安慰她,卻被她閃身躲開了,臉色也變得極其的難看,“依依,我們瞞著你是為你好,並不想你想太多……”
淩依依卻是冷笑的看了他一眼,“是為我好,還是根本就不想告訴我!看我每天都活在自責和噩夢當中你們很開心麽?”
在此刻,她真的相信了,他所說的那句話,他真的從來都沒有愛過她,哪怕隻有一秒鍾也好。
然而淩依依卻沒有流出半分眼淚,也許是早已經流幹了。
Vire被她責備的話語說的啞口無言,因為她說的都是真的,他又該怎麽去反駁她?
何晴勾唇冷笑的看著眼前兩個人,“淩依依,我說過的這隻是開始罷了,你還想繼續聽下去麽?”
淩依依雙眸泛著冷意,身子止不住的顫抖,“還有冷玲身邊的那個助理,也是你殺的麽?”
何晴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口氣裏帶著一絲無所謂,“殺一個和殺兩個有什麽區別麽?”她還有更多的事情,沒有告訴她呢。
而她現在唯一的樂趣,就是折磨她,用盡一切的手段去折磨她。
淩依依手指緊緊抓著外套的表麵,伸手輕輕放在了小腹上,告誡自己就算是為了孩子,也不能情緒太激動,“何晴,如果你想說的隻有這些,那麽我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何晴吃驚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卻是不到眼底,“淩依依,原來才這麽點,你就滿足了麽?我還有更多的話想要說呢,比如那次你在泠然的床上。”
別墅內,沉默的氣氛中隻有短發女人還是一臉享受的看著眼前臉色已經透明的女人,隻見她似乎下意識的摸了摸手腕上的傷痕。
淩依依垂眸看著手腕上細又長的傷疤,昏暗的光線下泛著絲絲白光,“何晴,那件事也是你做的是麽?隻是你是怎麽做到的?”
為什麽她醒過來之後就在溫泠然的住處了?
何晴一挑眉頭,“淩依依,真不知道該不該為你的愚笨而鼓掌,你從來就不覺得餘妮有任何可疑之處麽?隻是可惜,這樣都沒能讓你死,居然還讓你撿回了一條命。”
淩依依知道她是在說她自殺的那件事,“何晴,你做這麽多,到底是為了什麽。”她不明白,到底是為了什麽,才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殺人,甚至是讓無辜的人牽扯在內。
何晴一臉厭惡的看著她,“淩依依,我真討厭你這樣一幅聖母的模樣,白洛川在我身上犯下的罪孽,永遠都贖不清!”
長發女人聽著她咬牙切齒的聲音,隻能微微皺眉,“他對你做了什麽?”難道是和她的傷疤有關係麽?
何晴勾唇冷笑,聲音冷如徹骨,帶著絲絲永世難滅的恨意,“他將我拱手送給了別人!他明知道我是那麽的愛他,卻還是這樣毫不猶豫的送給了別人,你知道我是怎樣的心情麽?”
那時候的她真的絕望了,恨這個男人的同時又在愛著他,最終被折磨的人隻有她自己!
淩依依瞪大了眼睛,似乎難以相信她說的話,“不會的……他不會這麽殘忍……”
她也有曾經差點被侵犯的經曆,而那種感覺真的讓人想去死,甚至連死亡都不足以洗清這樣的感覺,所以她能明白那個時候的何晴是有多麽的絕望。
Vire心疼的看了一眼大受打擊的女人,不由得看向了何晴,聲音裏都帶著一絲鄙夷,“何晴,如果不是你處處設計依依,川怎麽可能會做這些?他的警告你從來都當玩笑話!”
他就是看不慣她這樣醜惡的嘴臉,明明都是咎由自取,為什麽說的都是他們的錯?
然而一旁一直安靜的淩依依卻淡淡的開口說道,“就算如此,你們就應該欺騙我麽?”此刻在她的心底,他們都是一樣的。
從來沒有真心對待過她。
Vire無奈的看了她一眼,“依依,你這是在為何晴找借口麽?”他難以相信她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川的錯麽?
淩依依自嘲的看了他們一眼,緩緩的後退了一步,“不,你們在我眼裏都是一樣的人,都沒有真心待我。”
她的心口仿佛空了一塊,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她也終於明白什麽叫從來沒愛過,在這段感情裏,隻有她自己一頭熱的紮了進去,她真是太可笑了。
何晴拍了拍手,雙眸詭異的看了她一眼,“淩依依,我想你應該一直都對白家的過去很感興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