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風雨欲來
翌日清晨，院子的木門轟然而開，一群荷槍實彈的武警衝了進來，隻見院內搖椅上一個年輕人一口噴出了剛剛喝下的茶水。“不是吧，搞這麽大場麵？”
“秦逸是吧，現懷疑你與昨日6.17商場槍擊案有關，期望你能配合我們的調查！”一名中年警官掏出了警官證象征性的示意了一下，向身後如臨大敵的武警們擺了擺手。
“給我搜！”
“報告！沒有特殊發現，但是屋內有兩張床！”中年警官詭秘的笑了笑問道：“那個人是誰？現在在哪？”
秦逸無奈的擺了擺手道：“我弟弟，現在在對麵的麵館打雜，但是我覺得你們沒有什麽必要去搜查他，畢竟……”
警官打斷了他的話，“去兩個人到對麵把他的弟弟帶來！”
不一會，見到個頭隻到他腰一臉迷茫的小石頭，警官有些愕然。
似乎又想起了什麽問道：“你的身份資料顯示並沒有兄弟姐妹，這是怎麽回事？”
“撿來的弟弟不行麽，你們政府福利院不管我做點好事還不行？難道你因為這個要給我定個拐賣兒童的罪名？”
“少他媽廢話，犯了什麽事你心裏沒數碼？你這種小痞子我見得多了，連這小孩給我一起帶走！”
秦逸一臉無所謂被戴上了手銬，上車前扭頭對路旁有些焦急的老李說：“老李，幫我看好家!”說完衝老李眨了眨眼。
“秦逸，男，23歲，是個孤兒，在孤兒院呆到5歲被一名老者領養，很遺憾我們沒有查到這個領養人的身份信息，這也是秦逸身上的第一個疑點。”
“已婚，妻子是京雲市隆天集團總裁郭可盈，兩人兩個月前突然結婚，之所以說突然，因為秦逸自從被領養後官方記錄上消息全無，直到今年年初出現在京雲市。”
“職業是個體經營戶，在京郊開了一家小木雕店，據說在京雲打出了一些名氣，國際當紅影星張子柔還曾來做過木雕。”
“哇塞張子柔啊！我的女神！”中年警官回過頭去瞪了一眼亂發感慨的年輕刑警，道：“都他媽嚴肅點，小吳，你繼續介紹！”投影儀前站著的是名年輕女刑警，一頭短發英氣十足，點了點頭。
“第二個疑點就是剛才說的這18年沒有記錄的生活，他到底在哪幹了些什麽，第三，郭可盈大家應該有所耳聞，身材樣貌都是數一數二，又是隆天的實際掌權者。”
“這麽一位姑娘竟然看上一個小小的木雕店老板並且迅速結婚，若是說這裏沒有疑點恐怕誰都不會相信吧。”“那個小男孩呢，說是秦逸的弟弟，怎麽回事？”中年警官打斷了她的話，問道。
“查過了，小男孩叫常石，小名石頭，年幼喪父，前幾日母親去世，秦逸收養了他，但是並沒有走法定的收養書麵程序。這個小男孩沒有問題。“
”這麽說，秦逸還算是個好人嘍？”
中年警官語氣有些輕佻，但是他凝重的表情證明了他並不想開什麽玩笑。
“但老子就不信他是個好人，像這種社會渣滓，表麵上和善可親，實際上不一定手裏有多少條人命！”
說實話這老刑警猜的還真是不差，秦逸也從來沒把自己當過什麽好人，戰場上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酷，在地下世界裏，顫顫巍巍的老人，蹦蹦跳跳的小孩都是隨時能取走你姓名的角色。
像小櫻這種美女，更是奪人性命的最佳毒藥，所以秦逸不知道什麽叫仁慈，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仁慈的過來麽，所以秦逸的宗旨就是，對身邊人像春天一般溫暖，對敵人，像末日一樣殘酷。
“我們調取了秦逸的銀行轉賬匯款記錄，秦逸每個月都要向河北一家孤兒院的名頭上打不少錢，而這家孤兒院就是他小時候呆的那家孤兒院。”女刑警似乎對中年警官對秦逸做的論斷有些不滿。
“這不能代表什麽，我退伍後從警二十餘年，好人和壞人的區分其實並不那麽明顯，更多的罪犯都是亦正亦邪的人物！”
“前年那個連環碎屍案的案犯羅強，連殺十三個人，殺人後把屍體剁成塊扔到絞肉機裏攪成肉餡，手段何其殘忍，可我們調訪時他老家的鄰居都說十裏八村羅強是出了名的大孝子，根本不相信他會殺人。”
“我之所以十分懷疑這個秦逸，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履曆有很多疑點，更多的是一種直覺！”
若是其他人在這高談闊論直覺，大家隻怕會將其轟出去，但是這個中年警官如此說大家卻覺得並沒有什麽問題。
二級警司董冬，雖然名字十分喜感，但卻是個功勞赫赫的老刑警。
從警二十餘年破獲無數大案，現擔任京雲市刑警支隊隊長，雖然為人有些狠厲刻薄，整天髒話連篇，卻在警界十分受人尊重。
此次案發，省局領導指著鼻子要董冬立軍令狀，一個月之內不破案就不要幹這個刑警隊長了，所以也就能解釋搜捕秦逸時董隊長的手段為何異常魯莽。
“廢物！三十人的滿編精英小隊，還派小櫻這個A級人員去策應，你竟然給我帶回來一半還不到的人。小櫻已經把過程如實上報，你在最後擊殺辛六的時候多次手下留情，看來在你的心裏，組織的決策就是廢紙一張是不是！”
另一端有些昏暗的房間裏，辛四跪在寬大的辦公桌前一言不發，小櫻麵無表情的站在一旁，顯然是對這樣的場麵習以為常。
“此次行動傷亡過大你負主要責任，自去刑門領十七刀，好好悼念一下那十七名因為你的優柔寡斷而慘死的小夥子們！”辛四麵容灰暗，一言不發磕頭領命走出了房間。
“小櫻，行動之後的五個小時你去了哪，為什麽不與撤離人員接頭!我需要一個完美的解釋！”辦公桌後麵陰暗異常，隻能看見是個瘦小的男人，麵容卻隱藏在深深地黑暗之中看不清楚。
小櫻一改在秦逸麵前小女孩的模樣，冷漠地道：“警方封鎖很嚴，怕暴露組織的暗線，所以推遲了接應時間。”
“放屁！你去見秦逸了！警方的眼線已經傳回了消息，今早逮捕了一名叫秦逸的年輕人並懷疑他與此案有重大關聯。哼哼，秦逸是誰你不會以為我不知道吧！”
小櫻麵色愈發冷寒，皎潔的臉頰似乎凝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霜。
“秦逸，終於還是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來了吧。桀桀，地下世界是你那麽容易就能脫離的麽？小櫻，三個月內，你不要出去了。”
待小櫻走出房間，陰影裏的男子自言道：“鬼王麽，地下世界的王者，普通人的生活就那麽令人向往嗎？還是你，另有什麽圖謀呢？”
秦逸此時雙手被反銬在冰冷的鐵椅上，迎麵投來刺眼的白熾燈光，可是以秦逸修真者的眼裏這光倒產生不了什麽影響，審訊室刻意構造的這種心理攻勢對秦逸來講自然也是無效的。
透過強烈的白光，秦逸看著對麵明顯經驗有些不足的年輕刑警，老老實實的一問一答。“姓名。”“秦逸。”“年齡。”“23。”他有點想提醒一下對麵這位額頭有些冒汗的小刑警這種低級問題案卷上應該一清二楚。
想想還是作罷，上次被刑訊逼供還是在塔利班的地牢裏，為了刺殺整日縮頭烏龜般躲在地下的反政府武裝頭目班度，秦逸主動被俘進入地牢，在那個胸毛濃密的大漢把燒紅的鐵塊貼到自己的臉上之前，用真氣割開堅韌的牛皮繩，然後屠了整個地下工事。
“秦逸！昨天你在商場裏幹什麽？”聽到小刑警終於問到正題，秦逸笑笑，答道：“陪我老婆和弟弟逛商場，順便看看有沒有什麽打折商品出售，雖然我們家大業大的，但過日子還是精打細算一點才好，你說是不是？”
“你隻需要正麵回答我的問題！不要跟我扯些有的沒的！”小刑警明顯是被秦逸擾亂了思路，低頭看了下本子，繼續問道。
“商場監控顯示槍響時，你迅速向槍戰現場靠攏，你是作何目的？”
“作何目的？嗬嗬，你不知道我這個人，平日裏就好個見義勇為，扶老奶奶過馬路什麽的，沒辦法，有時候我也很累，但是每次見到需要幫助的人我就.……”
“給我住嘴！你以為自己很能言善辯是不是！我實話告訴你，現在我們警方懷疑你和6.17槍擊案有重大關聯，你不要存在僥幸心理！”
正當小刑警氣急敗壞到有些跳腳的時候，審訊室的門開了，走進來的是早上逮捕秦逸的刑警隊長，董冬。他示意小刑警先出去由自己接手，小刑警隻好垂頭喪氣的走了出去，臨走還不忘回頭狠狠地瞪了秦逸一眼。
“秦逸是吧，抽煙麽？”董隊長拉開凳子坐了下來，掏出了一包香煙，取出兩隻，一隻隨意地叼在嘴裏，另一隻遞給秦逸。
“不用不用，我媳婦不讓我抽煙，他說抽煙對肺不好，她也聞不慣煙味。”秦逸善意的笑笑，表示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