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沒完沒了的遊說工作
“坐。”秦逸道。
孫不雄示意身後那三壯漢分頭坐下,自己卻人悚然站立,臉色仍不好看,大有鬧事之相。
秦逸回辦公椅上坐,蹺二郎腿,從辦公桌上雪茄盒中抽一根雪茄出來,含在嘴唇上,但並不點燃。他不會抽煙。隻是想借這動作,以示對孫不雄冷漠。不欲先開口而已。
韓複白換姿勢坐,目光始終未離開孫不雄帶來那幾人。
“秦兄。”孫不雄隻能先開口:“國家需要你這種人才。難道你不想做人民英雄麽?”
秦逸上下摸索口袋,似在找火機,實際火機正端放在辦公桌上,低著眉道:“孫兄,咱們原本沒什麽交情。我能見你,已經是看在國家麵子上了。不過,看在顧芳珮麵子上,我還是想跟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看在一個女人麵子上。
這話對孫不雄這類人來說,無疑是一種羞辱。他那長臉上,立刻流露出強烈不滿。
“請講。”但他仍不發作,低聲道。
“做英雄呢,通常都不會有什麽好下場。最終落的個死無葬身之地,妻離子散,家破人亡。而人民……人民能記住這些英雄幾年?就算載入史冊,那些死了的英雄也見不著了。我秦逸,不會做那種毫無意義的事情。”
一番話,所說頗為現實。
孫不雄聽言喝道:“做人豈能如此自私?秦兄,大丈夫當仁不讓,豈能做貪生怕死之人。為人民而死,正是所謂死得其所。人縱然長壽,也不過惶惶數十年,終究也是難免一死,與其平淡無奇死去,不如死的轟轟烈烈,讓後來者敬仰。秦兄,我見你是個人才,才對你說這番話。萬望不要見怪。”
秦逸冷笑。此刻間,他已經將打火機抓在手裏把玩,真氣微微溢出,讓火機在空中稍微懸浮。
大概望見秦逸動了怒,韓複白也不含糊,蒼老雙手當中,也有真氣流動。若秦逸出手,他必定出手。如今這老者,可是以秦逸馬首是瞻。
“平淡死去?”秦逸壓低嗓音道:“你看我這偌大公司,初創時候已經連篇報道。等我死時候,必然也會轟動媒體。你說我會在平淡中死去麽?”
這話孫不雄似無法反駁,滯頓很久,方才說道:“這不一樣。為人民而死,要光彩的多。在紙醉金迷之中死去,我是看不起的。”
話說的有些重。
秦逸不想就這話題繼續談下去,啪一聲,放下打火機,身子後欠,依靠辦公椅靠椅。冷漠盯孫不雄道:“我早已說過,如果孫兄來此還是勸我加入什麽藍天利劍特勤小組的話,就不必多說了。若是找我喝茶聊天,我隨時歡迎。”
孫不雄也麵色不善:“我們藍天利劍特勤小組的人,天天為國家人民忙碌,豈會有時間跟閑雜人等喝茶聊天?不過,我還是希望秦兄能夠好好考慮。”他說話間,走近秦逸寬大辦公桌,從懷中摸出名片,用食指將名片扣在桌麵上,發出輕響,道:“我名片上有聯係方式,不管何時想好,記得打給我。”
名片是銅片,上麵印有藍天利劍特勤小組組徽,上麵類似國徽圖案,下麵則是兩組利劍,倒也符合這小組特質。
秦逸點頭,此刻隻想敷衍幾人離開。
豈料此刻,秦逸隻覺耳邊冷風森森,一股真氣陡然衝向麵前孫不雄。孫不雄並為防備,胸口著實挨了一拳,身體向後退幾十步,方才穩住身子。已然是哇的一聲,吐出一口血來。
孫不雄抬頭望時,見一老者,麵如死灰,雙臂卻是粗壯如牛,此刻壓著眉,雙目攜帶著怒不可遏神色,隻盯著他。
孫不雄所帶三人當即起身,拉開架勢,向韓複白圍攏過來。刹那間,這辦公室中殺氣騰騰。
“韓複白!你幹什麽!”秦逸拍案而起,厲聲喝道。
他雖不想加入藍天利劍特勤小組,但也不想開罪於這些人。這也是他沒有拒絕接見韓複白原因。畢竟民不與官鬥,利劍小組代表官方,輕易不能開罪。
“老夫要取此人頭顱!”韓複白切齒喝道。
他似發了狂,言罷之後,雙拳當即衝向孫不雄,攜帶極強真氣。韓複白臉色突變,就地一滾,倒是避開攻擊。他那三個弟兄也當即圍攻,將周身真氣釋放出來。真氣流動,這偌大辦公室根本無法承受,如此鬥下去,隻怕這辦公大廈是要塌陷。那郭可盈還不得氣到發瘋。
秦逸不能不阻止,腳踏辦公桌桌麵,縱身躍到韓複白麵前,將掌門信物托在手中,厲聲道:“韓複白,我以掌門身份命令你立刻停手!否則我會逐你出鐵拳門!”
這話對韓複白最為奏效,隻見他先是神色一頓,繼而膨脹粗壯雙臂回縮至幹枯,周身真氣也於此刻消散。隻是目光中仍舊帶著憤怒,怒視著因遭受偷襲而已經身負重傷的孫不雄。
秦逸轉身麵對孫不雄道:“孫兄,多多得罪了。”
孫不雄信手擦拭嘴角血跡,冷言說道:“這老者是誰?”
“隻是我一個朋友。”秦逸輕描淡寫,避重就輕。
“朋友?”孫不雄所帶來那三人並未就此將真氣隱去,仍舊虎視眈眈盯著已經放棄攻擊的韓複白。孫不雄道:“會出手偷襲藍天利劍特勤小組的人,秦兄若是把他留在身邊,恐怕有點兒不妥當。”
此言多多少少有些威脅味道。
秦逸最厭惡的,就是他人威脅。當即冷言道:“孫兄這句話是出什麽意思?”
“我們藍天利劍特勤小組掌握生殺大權,如果有人偷襲我們的人,我們當即可以將其殺死。這也是為保社會安定。”孫不雄嘴角現出猙獰笑意來道:“如果偷襲者乖乖就擒,跟我們回去的話,倒也暫緩。他的罪行,待調查清楚之後,自會有人民審判。”
秦逸不知藍天利劍特勤小組運作機製到底如何,可乍聽起來,這不過是孫不雄故意刁難的托詞而已。
“好,我讓他跟你回去。”秦逸言畢,轉而麵對韓複白道:“你先跟他們回去,放心,我會找人把你帶出來。不出兩天。”
韓複白切齒,麵部肌肉痙結,但掌門之話不得不從,隻能點頭。
“銬起來。”孫不雄冷言道。
他所帶三人立刻從腰後摸出手銬。那手銬冷森森,似並非尋常材質,上前將韓複白拷起,拖著他離開辦公室。
孫不雄最後離開,抱拳對秦逸道:“秦兄,告辭了。”
“很快我們會再度見麵。”秦逸嗓音陰冷。此言也有威脅之意。
“當然,我們當然會見麵。”孫不雄雙眸當中,卻隱含笑意。
眾人離開,偌大辦公室寂靜下來。秦逸回辦公椅上坐下,輕柔太陽穴。隻覺困乏。他實在想不通韓複白為何會無緣無故攻擊孫不雄,給了那家夥這麽好的發難機會。不過,無論如何也要將那老者撈出來。不為別的,隻為那老者真將秦逸當做掌門,聽從了他的話,否則老者發難起來,就算十個孫不雄也抓不住他。
秦逸略微思量之後,撥通顧昌平號碼。
“秦逸,是你啊?”顧昌平嗓音熱情:“說起來上次我女兒的事,還未好好感謝。”
“顧伯父,不必客氣。”秦逸言及於此,稍微頓了頓才繼續道:“我打給顧伯父,是有一事相求。”
“什麽事,盡管開口,隻要我能做得到,定當相助!”顧昌平也是爽快人。況且對他而言,拉攏秦逸也極有好處,他是個聰明人,自然不會拒絕秦逸任何要求。
秦逸放緩語速道:“我有個朋友,不小心得罪了藍天利劍特勤小組的人,被他們抓了去。不知道股播放有沒有什麽方法,能把他從利劍小組那裏撈出來。”
顧昌平在聽聞此事後,稍微猶豫片刻,才道:“利劍小組隸屬於軍方,有很大權力。如果是被他們抓走,就很難辦了。我會盡量幫你問問,至於能不能撈出來,也很難說。等我回複。”
“如此的話,就麻煩顧伯父了。”
秦逸掛斷電話。
顧昌平在臨近傍晚時分,方才回電話過來。
他口氣中帶一些歉意,甚至有些懊惱:“秦逸,實在不好意思。軍方那邊說你朋友形跡可疑,身份不明,說什麽都不肯放人啊!你也知道了,我們政fu部門無權對軍方下達政令。所以就……”
“沒關係,顧伯父。”其實這點秦逸也早已想到,孫不雄既然當著他的麵兒將韓複白帶走,自然就不會輕易放人:“軍方的人,會怎麽對待我朋友?”
這是秦逸想知道的。
“這很難說。實際上軍方有權不經審判直接處決……如果他們真認為你朋友對國家安全構成威脅,那就……”顧昌平雖未明說,但話中意思已經很明顯。
韓複白很可能會一命嗚呼。
“我明白了。顧伯父,無論如何還是感謝您。”
“你這麽說,我就太慚愧了……”
韓複白知顧昌平未盡全力,他絕不會因為他開罪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