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大顯身手一

  行健自當了校長，開學頭三天都到校了。外麵透著一股風，說是國家要陸續清退所有代理教師。部分代理聽聞消息，都不等學校辭退，紛紛離校自謀生路了。這對行健來說，無疑是雪上加霜了。臨開學劉建偉打來電話，說自己也要出去。行健好說歹說勉強說留下了建偉。蔣芳芳因照顧孩子上學，暫時沒有想走的意思。穩固了這兩人，行健開始問許主任要人。


  許主任說新分配的九月一號到崗，讓他別急。


  行健憂慮：就算是上麵給他解決一個人，他除了做好校長的事，包一個班的主課那是少不了的。放眼其他學校，代課的校長有幾人，代主課的校長那要打起燈籠也找不到了。總務主任不代課，工會主席不代課，甚至有些學校教務主任都不代主課的。這些人的工作量全被年輕教師分擔了。累的累死，玩的玩死。就這，領導還批評年輕教師不敬業啊！不愛校啊！不關心領導啊！還要給上一級領導哭窮，我們學校教師不夠用啊！我要個教語文的你給弄個教數學的。我要個教小學的你給弄個教幼兒園的，這咋整啊！問題一大堆，愛哭的娃有奶吃，行健也想哭一哭，要出個人來。


  對行健來說，隻要是個人，上麵給認工資，就是個小學畢業的他也要，哪還有資格挑食的，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九月一號報名結束一清點，學生又少了一二十，滿打滿算學校隻有六十多人了。這可以給老師減輕壓力，但同樣麵臨學校經費緊缺的問題。下午，行健又給許主任去了電話。


  “許主任，你給分的人到你那報道沒？報道了我好來接啊！”


  “哎呀，王校長，不好意思，答應給你分的人去不了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你就把電話打來了。”


  行健一聽，急了。


  “說得好好的，怎麽就變卦了呢？我在哪弄人去？”


  “你不要著急，事情是這樣的，本來調令我是開到你那去的，結果李莊小學一位老師請了產假，學校也揭不開鍋了，同樣缺人，那就先緊人家李莊小學了，人家畢竟是在川道上，家長不好惹的。”許主任給行健解釋。


  “都是娘生的，我咋就成了沒人要的了呢？”行健努力克製著自己，在電話這頭嘟囔著嘴。


  “那不是，那不是，我也為難啊！人家鎮黨高官都親自給我打電話，叫我做變更，我總不可能不買賬嘛！這樣，你找個代教，代教的錢讓李莊小學出，這總可以吧！”許恩有拋出了殺手鐧。


  行健還是表示了感謝，就掛了電話。要是不當校長，他操這心幹啥？就是把眼淚哭幹也哭不出個人來，行健這才悟出了沒有一樣好幹的，當領導必勞心，被領導必憂慮，這是古人早就總結過的。


  行健立即召開會議商量代課的事。


  行健先把各班報名情況匯總了一下，一年級8人，二年級10人，三年級12人，四年級18人，五年級10人，六年級11人，合計69人。


  行健說：“學生人數清楚了，下來就是代課問題，文教辦給我解決了一個代理教師工資，人還得我們自己找。兩位都是本地人，能不能給物色這樣一個人選？”


  劉建偉搖頭歎息！

  “難啊！年輕的都出去了，屋裏留得都是老漢，老婆子的，在哪去找？我們村找不出這麽個人。”


  蔣芳芳唉聲歎氣！

  “我要不是娃子還小，我也出去了，我們村真是沒有這麽一個人的。”


  “辦法是人想出來的，這個村沒有，就再擴大，看你們有沒有親戚在屋裏，也可以來！”


  劉建偉和蔣芳芳直搖頭。


  “沒”


  “沒有”


  “這樣，我們也不請人了，就我們三個，代六個班，搞複試。把上麵一個人的代教工資咱們分了，你們看，行不？”


  蔣芳芳點頭。“也隻有這個辦法了。”


  劉建偉露出狡黠。


  “這任務有點重啊！那點代教工資分到頭上也沒多少了。”


  行健聽出了點味兒，補充到：“是你們兩人分一份代教工資，我不要。”


  劉建偉很滿意，沒說什麽。“那就這樣幹”行健下定決心。


  “劉建偉你包四五，我包三六，蔣芳芳你包一二年級，有沒有意見？”


  “沒意見！”倆人異口同聲。


  分工總算定下來了，行健長舒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