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潑水
一天下來，又是跑學校，又是打掃的，藍若菲已經快虛脫了，軟軟地躺在了床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眼神無光，充滿無奈何絕望。
她忍不住掏出手機給江小雨打了個電話，“喂，小雨，睡了沒？我就是想問問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說服陳校長？”
江小雨打了一個哈欠，說：“菲菲，別想那麽多，已經很晚了，早點休息，明天會有辦法的。”說完，實在是太困的她忍不住掛掉了電話。
藍若菲聽著電話裏麵的忙音，恍然才意識到現在已經是淩晨兩點了，原來她今天一直打掃了那麽久，唉，難以想象自己是怎麽堅持下來的。
第二天，帶著兩個熊貓眼的藍若菲很早就起床了，早早地就等在季恩佑房間的門口，請求今天再出去一趟，她想過了，她不能退學，所以她不會放過任何機會的。
季恩佑推開門的時候，顯然被門口邊站著的女人一驚，不過有良好修養的他並沒有真正被嚇到，隻是冷冷地問：“怎麽？那麽早就想領差事做？昨天的打掃怎麽樣？”
“昨天我已經打掃完了！”藍若菲回答。
“今天的呢？”
“我……我今天還想出去！”藍若菲不怕死地請求著，現在他是王者，她是命如草芥的養女，相形見絀。
季恩佑隨意瞟了她一眼，走了出去，藍若菲一邊緊緊跟著，一邊說：“我知道昨天是我不對，不過今天我確實要出去，求你放我出去吧！”
“別影響我胃口！”
季恩佑丟下了這一句，就走進了餐廳，不再理會她的一言一語。
“好，那我等你吃完早餐再說！”藍若菲在他的背後說。
她就一直像個女傭一樣在旁邊看著他吃飯，不得不說，他的吃相很好，很優雅，像極了電視裏的英國紳士，還不忘在飯桌上掃幾眼財經報紙，時而皺著眉頭深思，時而舒展眉頭吃著三明治。
藍若菲竟然不知不覺看癡了，她後知後覺地拍了拍自己嬌嫩的臉，說：“我怎麽變得這樣花癡了？”
在她意識渙散的短短幾分鍾之內，季恩佑已經走了出去了，等到她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餐廳裏已經沒有人了。
“啊？”
她追著跑了出去，大聲地喊著：“季恩佑，我找你有事！”
她氣喘籲籲地追上了他，情不自禁地拉著他的袖子，說：“我今天要去學校，我發誓我絕對會安分守己的！”
“不可能！”
季恩佑已經讓小李開車了，藍若菲還是追著汽車跑了很遠，最後終於癱倒在地上了，哼，不讓她出去，她就自己出去，誰怕誰，大不了一死！
來到學校之後，不，準確來說是藍若菲出現在校門口的時候，就有很有同學認出了她，紛紛指指點點的，一句比一句難聽。
“看，這個就是被退學的那個女的，真不要臉！”
“這年頭，長得漂亮就能傍大款了，是人家命好！”
“還不知道被別人上了多少次了呢。”
……
藍若菲告訴自己不要停，一切都隻是暫時的，她隻是要讀書，沒有別的意思，她不會去理會別人的意見，盡管心裏很難受。
在心裏給自己加油打氣，藍若菲很快就和江小雨碰麵了，江小雨忍不住抱怨昨晚她的電話了：“菲菲，你知道昨晚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已經幾點了嗎？”
“哎呀，對不起啦，我也是後來才發現。”
“你……”江小雨無語了，她接著說：“今天陳校長一天都會在辦公室，我已經打聽好了。”
她忍不住狠狠地給了江小雨一個大大的擁抱，興奮地說：“我愛死你了！”
藍若菲來到了校長室，雖然考慮到了無數種結果，但是不去試的話，就不知道有沒有成功的可能，所以，她寧願厚著臉皮去求校長再給她一次機會。
“校長，我昨天已經找過您了，麻煩您給我一次機會，我知道我上次的態度惡劣了點。”藍若菲放軟了態度說話。
陳校長還是那句話：“同學，昨天我的意思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是學校的決定，我也不能單方麵的更改，你回去吧！”
“不，校長，給我一次機會吧！”藍若菲想給他下跪的心都有了，態度那麽堅決，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
陳校長說：“你已經被退學了，你求我也沒有用。對了，我還有個會議，我先去開會了！”
“陳校長，陳校長！”藍若菲大聲地喊著，淚水已經蓄滿了眼眶，難道真的要絕望了嗎？
等到藍若菲一出來，江小雨就迫不及待地問：“菲菲，結果怎麽樣了？”
藍若菲擦了擦眼淚，說：“還能怎樣，就那樣唄，小雨，你還要去打工，我一個人就可以了，你不用陪我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好吧，有什麽事一定要第一時間聯係我，除了在三更半夜的時候。”
藍若菲胡亂地走著，不知道自己的方向在哪裏，覺得自己頓時沒有了方向，人生如同一盤散沙，一點味道都沒有。
“藍若菲，我們又見麵了。”季宇平站在她的前麵，嘴角擎著迷死人的笑容。
“是你啊。”藍若菲勉勉強強地說，她不是不願意見到他，隻不過不想在這個時候見到他，還是自己暗戀了那麽久的人。
“怎麽語氣聽起來，見到我有點不高興？”季宇平依舊笑著問。
藍若菲強顏歡笑地說：“我很高興啊，是的，見到你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怎麽心情不好？”
“沒事，就一些生活上的事情而已，隻是一時想不通而已。”藍若菲急急忙忙地解釋著，頓時感覺這個世界倒轉了，怎麽會這樣？以前一直是自己追著人家的屁股跑，現在他到突如其來地出現在她的麵前，還真是難以接受角色的轉換。
不過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情打理這些了，失去的已經失去了，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藍若菲——”不知道誰叫了一聲，藍若菲回過頭來的時候身上已經被潑了水了，最要命的是，衣服全都濕了，太氣人了，等到她想看清那個人模樣的時候，眼前已經一空了。
她勉強地笑著對季宇平說：“宇平哥哥，真不好意思讓你看見我那麽丟臉的一幕，我先回去了。”
“你確定你這個樣子能回去？”季宇平眉頭皺著，仔細打量著她身上被弄濕的衣服，想不到會有那麽多人針對她，剛剛忍不住想打那人一頓的，現在看著她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體上，露出美好的曲線，引人無限遐想，毫無預兆的情況下，他的臉居然紅了，難道自己對她的愛又增加了幾分？
“我帶你去買身幹淨的衣服吧。”季宇平努力讓自己的眼神不再集中在她身上，轉過身去把西裝外套扔到了她的懷裏。
“不，不用了，我回宿舍換就好。”人家的好心好意，她想接受卻不能接受。
“我不認為你現在回宿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我的車就在這裏，要不要跟我走，你自己選擇吧！”
藍若菲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她無地自容了，濕濕的緊緊貼在身上，連文胸的花樣都透露了出來，她趕緊後知後覺地遮住了胸口，趕緊披上了他的西裝外套，尷尬地說：“打擾你了。”
一陣莫名的痛楚閃過季宇平的臉，曾幾何時，有個女孩一直在身後追著自己，驀然回首，亦是枉然了，她刻意的疏離，他們還有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