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你又算什麽?
自從與魏麗華不快而別已經過去了好幾天,在此期間,夏晴天一直在醫院安心坐月子。陸止禮每天都過來,但是自從早產之後夏晴天精力一直不大好,多數時間都處於睡眠狀態。陸止禮最近幾天忙於陸氏公司事務,深夜來時倒是錯過了,夏晴天最開始還失落了好一陣。
雖然劉嫂告訴過她陸止禮是每天都有來看望,一直陪伴到早上去公司處理事務。可是沒有實際上見到人,夏晴天心裏還是有個疙瘩。
那份來路不明的親子鑒定是怎麽一回事?陸止禮現在又是如何看待這件事情?她本身對於陸止禮來說又是什麽?
說到底,終究是陸止禮那天的態度決絕傷了夏晴天的心。如果是絕對的信任與愛意,怎麽會在得到那份鑒定書時不是第一時間坦白詢問而是拐彎抹角最後質問?每每思及此,夏晴天總是心裏煩憂。
從前暮芊芊說過的話不是時候地冒出了頭:夏晴天,我堂堂暮氏繼承人,從小與止禮相識,青梅竹馬也不為過。我從小就力求做到最好,畢業出國深造,就為了能有一天能夠與他相配比肩。你又算得了什麽?除了夏氏大小姐的名頭,你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會,哪裏來的臉麵和底氣覺得自己能夠站在這麽優秀的陸止禮身邊?
夏晴天隱隱約約覺得自己摸到了這個門檻,是自己心裏過不去的坎。那麽陸止禮是怎麽想的呢?雖然他曾經說過自己隻要當好陸夫人就好,安心做個米蟲,有他在什麽都不用擔心。但是事實真的能夠這麽簡單嗎?
他是陸止禮啊。自小就是出類拔萃最頂尖兒的人,年紀輕輕便是執掌陸氏集團的總裁。殺伐果斷,能力出眾各家有目共睹。短短幾年內就將陸氏發展得更高一層,成為各家趨之若鶩的合作夥伴。這樣一個閃光的人,到哪兒都是人群中的亮點,身邊從不缺少各種優秀的女人。
當時召開發布會時,陸止禮明確的坦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明目張膽,情深款款。夏晴天當時也確確實實為此感動,覺得世間驚喜美好不過如此,自己從此就是名正言順的陸夫人,沒有人再敢覬覦陸止禮。可是現在看來並不是這樣,至少夏晴天覺得不是這樣。
她目前所擁有的所有都是來自於陸止禮。陸止禮喜歡她,所以大家都禮讓她,她是風風光光的陸家女主人,就算什麽都不會也沒有任何關係。可是如果陸止禮不喜歡她了呢?那她夏晴天有什麽可以作為依靠?答案是沒有。
在這一刻,夏晴天徹徹底底地理解了當時暮芊芊的不甘心和看不起。她確確實實是不如暮芊芊優秀,甚至沒有圍繞
在陸止禮身邊的任何一個女人優秀。不過是憑借著陸止禮的這份喜歡,所以安心當個沒用的廢物。對,就是廢物。夏晴天恍然。
自卑和不甘這兩種極端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了夏晴天心裏。強烈的對比所形成的的前所未有的自卑讓夏晴天開始審視自己,不甘也隨後而來。我不應當做個廢物米蟲,什麽都不會隻會依附於他人,當個沒用的菟絲花。二十多年的夏家大小姐,夏晴天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不管從前是有多麽怯懦無用,從現在起,她夏晴天會一步一步學習,慢慢成長為自己的依靠,就算是離開了陸止禮單獨拿出來,也要是讓他人另眼相看。不隻是陸夫人這個名頭,更有能夠光明正大與陸止禮並肩的資格。讓那些鶯鶯燕燕退縮的方法隻有一個,不斷強大自己,使自己優秀,遠遠甩開她們一大截。
一旦是堅定了心中念想,夏晴天就要開始付諸行動。目前最重要的是產後恢複身體。但是在醫院待著也是無聊,夏晴天聯係陸止禮安排在公司管理夏氏的人拿來了之前照顧夏振迪時沒有看完的賬目,以及嚐試著處理公司事務,準備從夏氏吸取一些經驗。
但是幾天之後夏晴天就發現好像並不是那麽容易。夏氏已經大廈將傾,整體都朝著下滑衰敗,每天的賬目都是虧欠。就算是再不懂,夏晴天也知道沒有辦法保住夏氏了。這個曾經的龐然大物,母親的心血,真正的就要宣布破產消亡了。如今隻不過是強弩之末,苦苦支撐著。
夏晴天看著夏氏這邊的資料和賬目,陷入了一片迷茫當中。沒有了夏氏,自己又當如何呢?從頭再來的勇氣和決心她不是沒有,隻是創立一個公司談何容易?就目前這個狀態,資金一躍成為了最大,也是最直接的問題。
從哪裏來創立公司的啟動資金呢?夏晴天皺著眉頭思慮許久也沒有得到結果。銀行貸款?這個辦法並不可行,夏晴天搖搖頭否決。如今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抵押貸款給銀行了。夏氏最多再堅持一小段時間,不出三個月便會因為資金周轉不足而被迫宣布破產。
找陸止禮?那是更不可能。夏晴天現在一想到與陸止禮的關係就頭疼,倔強和別扭不允許夏晴天向陸止禮低頭——至少在一切沒有解釋說開之前,她絕對不可能跟陸止禮有更多的交流。況且才說了不依附人,現在又去找陸止禮算什麽?夏晴天歎了口氣,知道這件事情並非自己當初想的那麽容易。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
正當夏晴天為資金一事煩憂的時候,一個出乎意料的電話打了進來。
“你是,
夏晴天?”電話那頭的語氣帶著疑問,聽起來像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
夏晴天十分疑惑,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接到這麽一個電話。按捺住滿心疑惑,禮貌地回答了電話:“是的,請問您是?”
“我是岑遠思。你母親的親弟弟。”
聽到答案之後夏晴天大為震驚,一下子睜大了眼:“你說什麽?你是我母親的弟弟?我的舅舅?可是我並沒有聽我的母親提起過你,您是不是弄錯了?”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陣,好半天沒有說話。幾乎在夏晴天以為電話掛斷時,對麵說話了:“說來話長。你現在在哪兒?我明天會過去見你詳細說。”
夏晴天思考了一下,還是把自己目前的情況和醫院地址告訴了岑思遠。是對是錯,是真是假,總是要見了麵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