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一審結束
黑律師根本不相信這樣的診斷，這是他事先沒有預料到的，他的大腦正在極速運轉，想著解決的對策。
突然間他思緒一閃，哽咽了一下，決心鋌而走險，來一波將計就計。
見他再度起身，說：“我想請證人小湜出庭作證。”
湯樓嵐著實好奇，不知道為何黑律師知道小湜有斯德哥爾摩綜合症，還執意要他出庭作證。
霎時，湯樓嵐思緒亦是一閃，似乎看出黑律師的端倪，站起身來極力勸阻：“反對，小湜現在已經患有這麽嚴重的精神疾病，他就算是出庭作證，那他在公堂之上說出的話，可能是胡亂捏造，不可信，更不能作為本案的證據。”
“反對無效！”法官這一錘敲下，令湯樓嵐甚是詫異，他不知道法官心裏在想些什麽，法律上病人所說的話是不足為信的，但是沒想到法官不按套路出牌，竟然允許小湜出庭作證。
湯樓嵐看法官此刻的神情，知道他是個聰明人，似乎同他一樣也看出了黑律師的用意。
小湜走上庭來坐下，黑律師直截了當地問道：“李小湜，到底是誰打的你？”
小湜見到這種大場合，精神有些緊張，他看了看唐藝，又看了看對麵虎視眈眈冷瞪著他的父母，遲疑了許久許久。
場麵十分緊張，唐藝的心都快要揪了出來，她不斷扯著自己的五根手指，想要緩解這緊張氣氛給她帶來的壓力。
黑律師給小湜使了個眼色，暗示他指控唐藝，可是小湜根本看不懂。他雙手抱住頭，思索良久，嘴裏嘟囔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小湜別怕，事實是什麽樣子你就說出來。”
小湜努力克服自己的精神障礙，將右手食指緩緩伸了出去，湯氏和黑氏兩名律師都一臉慌張地將身子向前傾，想要看清楚小湜的手指向哪一邊。
最終，小湜的手還是指定格在了他的父母身上，黑律師絕望地癱坐在椅子上，而一旁的老湯卻是得意洋洋，不沉不浮坐了下來，為李湜二人豎起大拇指。
李湜夫妻兩一臉蒙蔽，不知道為啥遭受小湜的指控，湯樓嵐反而會如此得意。
在場的所有人中，估計除了法官和和兩名律師，其他人都是看不懂。
……
離開法院之後，唐藝迫不及待地問道：“黑律師，現在的境況是怎樣？”
黑律師長歎一聲，說：“我本想鋌而走險來一招反客為主，隻是可惜，小湜沒有明白我的用意。”
“什麽用意？”
“就是既然小湜真的有斯德哥爾摩綜合征，那他想要保護的人應該是他的父母。因為受到精神障礙的影響，他將會反過來指控你。那麽從這一方麵可以反向證實他父母有家暴的嫌疑，從而導致他患下這種精神疾病。但是萬萬沒想到，小湜盡然努力克服了他的精神障礙，依舊選擇指控他的父母，這進一步坐實了你才是對他施以家暴的人。”
唐藝大徹大悟，沒想到竟然還有這種操作。隻是聽到這個結果後，她的心情開始有些低落：“那這麽說，這場官司是輸了？”
黑律師看一旁唐藝十分沮喪，趕忙安慰道：“目前的情形對我們是有不利，但這隻是一審，並不作為最終決斷，我們還有機會。”
“唐藝姐，我是不是做錯什麽了？”
小湜輕聲哭泣，他本想幫忙，可聽到黑律師說的話以後，發現自己幫了倒忙，默默在一旁低聲自責。
唐藝撫摸著她的頭，慈祥和藹地安慰著。
黑律師也趕忙把鍋攬在自己身上，說道：“小湜，這不是你的錯，隻是這事發突然，我沒有時間跟你們商量，我的鍋。”
“是啊，你能夠克服自己的精神障礙，說明你真的很棒了。事發突然，黑律師告訴你對策，沒有人能夠想得到，你不用自責，姐姐知道你是真心想幫我，我已經很滿足了。”
見小湜笑逐顏開，黑律師表情又再度嚴肅起來，道貌岸然地對唐藝說：“下周六子下午兩點是二審，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我們不論用盡什麽方法，都要拿下這一局！”
“嗯！”唐藝堅定地點了點頭：“放心吧，我會做好準備的！”
與黑律師告別後，她帶著小湜離開了的法院。
……
下午五點鍾，王朝剛從自習室回宿舍，點了份兒外賣後，他迫不及待地撥打唐藝的電話詢問今天的情況。
“喂，今天官司打得怎麽樣？”
唐藝此刻已經和小湜回到家中，小湜正認真做著作業，唐藝不願意讓小湜聽見，拿著電話跑出了門外。
“別提了，今天一審怕是有些小涼。”
“為啥？”
唐藝把整件事情的經過詳細解釋一通，王朝原本滿懷期待的心境漸漸失落下去。
不過他還是一如既往故作樂觀地安慰著唐藝：“沒事兒的，這次主要是沒有人來給你們加油打氣，等下周考完了以後，我帶一大幫人來給你當拉拉隊，我就不信他李湜還敢放肆！”
唐藝被王朝的冷幽默逗笑：“得了吧你，還帶拉拉隊，你以為打群架呢？法院是什麽地方？任你肆意妄為？你別給我添亂就萬事大吉了。”
“哈哈。對了，餘霜兩口子已經借到錢了，準備下周一就成立公司，還邀請我們去參加晚宴。”
“是嗎？”唐藝震驚一時，衝著王朝譏諷道：“嘖嘖嘖，你看看人家小男友，誌向遠大，再看看你，整天窩在宿舍。”
聽到唐藝的嘲諷，王朝心裏有些小委屈，歇斯底裏地謾罵道：“嘿，我特麽也想創業賺錢，我也不想靠我父母，但是這沒完沒了的專業考試，而且學製還這麽長，你覺得我忙的過來？你倒是好，不用來考試了，也不受學校的約束，可以浪社會，站著說話不腰疼！”
“好了好了，我是開玩笑的。再說，誰叫你學醫的？活該！”
“行了行了，我外賣到了，先吃個飯，等下周考完期末考我再來陪你！”
掛斷了電話，唐藝徑直跑向廚房為刻苦用功學習的傻小子做飯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