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心裏煎熬
唐婉和院長敘完話出來的時候，楚雲駱正在給孩子們發禮物，看著孩子們一個個領到禮物歡快的模樣，看著楚雲駱陽光的臉，唐婉的眼閃了閃，走了過去。
“看起來，這個好人讓你給做了”？唐婉拿起一個娃娃說道。
“我終於知道什麽叫做，狗咬呂洞賓不知好人心了”。楚雲駱毫不客氣的還嘴，讓唐婉撇了撇嘴，明明剛剛她還覺得這個男人陽光無比，豈不知他是腹黑無比才是真的。
如果楚雲駱知道他之前的形象有如光輝一樣印在了唐婉的心裏，打死他都不會說這麽煞風景的話的，他發誓。
很可惜的是，他不知道。
倆人從藍天孤兒院出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就沒有再去公司，而是去了另一個必須要去的地方，楚家。
楚家鐵定的兒媳，今個自然要拜訪公婆的。當然，兒媳神馬的不過都是楚雲駱搪塞楚家二老的借口，而他們也都在美國見過唐婉，中意的很，所以定了日子，要倆人回家一趟。
唐婉也是打心裏敬佩二老的，現在如此開朗，明事理的老人家可不多了。楚雲駱的父親楚國山如今都已經快七十的人了，年近四十才要的楚雲駱，中年得子並沒有讓夫妻倆過分的溺愛，非常有原則。
唐婉特地到中心商場選了禮物才和楚雲駱回了楚家。
楚家別墅在郊區，從商場出來的時候，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其間楚家來電話催了一次，唐婉心裏有點過於不去，今天是早就約好的了，卻因為自己的事耽誤了，還讓要老人家等。
等到了車開到了楚家，這天算是徹底的暗了下來，楚家別墅還燈光閃爍的，站在院子裏的唐婉心有感觸，這就是家，那不是一個房子的代名詞，而是無論多晚都有人在那裏等著你回家，可能就為了等你吃一頓飯，也可能就為了跟你說一句晚安。
挽著楚雲駱的胳膊緩緩的走了進去。
去商場選禮品的時候，就順便把自己的一身行頭換了，顯得正式一些，其間還讓楚雲駱一陣嘲笑，說什麽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惹得唐婉一陣白眼。
並揚言道：“如果你在亂說話，我就不去了”，這才讓楚雲駱不安分的嘴停歇下來。
按了兩聲門鈴，保姆開的門，把拖鞋給倆人擺放好，這才進來。
“少爺，您回來了”，保姆大約四十歲左右的模樣，恭敬的說道。
楚雲駱點了點頭牽著唐婉來到了客廳：“爸，我們回來了”。唐婉也跟著叫了一聲：“伯父”。
楚雲國看了看倆人，皺了皺眉道：“這麽晚才回來”？
“是啊，可不是晚麽？小婉說他的楚伯父最愛喝嫩尖綠茶，可這種嫩尖綠茶哪是隨便就能買到的，這不逛了一下午才算是挑到合適的，還有這個是給媽買的，這個更不好找，咦？媽呢”楚雲駱拿禮品轉圈的看了眼楚母。
“廚房呢，算算日子，你們今個回家吃飯，老早就準備上了，這不，親自下廚到現在還沒忙活完呢，之前給你們打電話就是想問問到哪了，生怕時間趕不上”。楚雲國自個兒像老小孩似的，開始扒拉起唐婉帶來的禮品，話說這次唐婉可是真的破費不少，而且楚雲駱那廝絲毫沒有幫忙付賬的意思。
“那伯父還說我們回來咋這麽晚呢，回來早了也是餓肚子，回來晚了也是餓肚子”！唐婉在一邊厥個嘴，頗為不滿的說道。
“嘶~，怎麽的呢，親自下廚給你們做飯還錯啦，要知道結婚這麽久了，我還沒吃過幾次你伯母親自做的飯呢”楚雲國瞅著唐婉那猴尖模樣毫不客氣的頂了回去。
楚雲駱一看大事不好，倆人又要開始鬥嘴了，三十六計走為上策。灰溜溜的去廚房幫忙了，其實主要是偷吃，因為他還真有些餓了，中午的時候都沒吃好。
“我可沒這個意思啊，伯父可別賴我，而且還得感謝我”唐婉笑眯眯的說道。
出雲國看著人精模樣的唐婉，然後手順便從禮品中抽出一個足浴器：“是得感謝你，我家洗腳盆剛壞還沒來得及買呢，你就送來一個，伯父沒疼你”。
“伯父可不差這點錢，我就當了一回快遞而已，這有票子，還等著您報銷呢”唐婉說完就開始和出雲國大眼瞪小眼起來，看來這一局唐婉略勝一籌。
“小婉來了呀，咦，你們倆咋又吵上了，小婉啊，別和你伯父一樣的，咱們吃飯了”這時，楚母從廚房裏露出個腦袋開始招呼唐婉。
唐婉應了一聲便去幫忙，結果還讓楚母推了出來，讓她洗好手乖乖的坐在餐桌上等著，就開始和楚雲國幹瞪眼，結果最苦逼的就是楚雲駱，沒偷吃著，還有當起了遞菜員。
菜都上好了，楚母才慢悠悠的端了一個湯從廚房出來，楚家就連做飯的保姆就有倆，其實根本就不用楚母親自動手，但今天不一樣，為了誠意，更多的是她喜歡唐婉。
楚母張珍年近六十了保養依舊很好，按理說老兩口都該是抱孫子享清福的時候了，可如今兒子還沒結婚呢。
席間四人嘮起了家常，還有唐婉和楚雲駱在國外的一些趣事，互相揭底，又談到了新公司，還有楚家的一些事情。其間談到了楚雲駱小時候，楚母還特地去翻出了他小時候的照片，那小模樣，煞是可愛。
楚雲國也聊起了年輕時候白手起家的過程和張珍兩個人一步步的走過來，又回首了一下前後五十年。
楚雲國年輕的時候奮鬥打拚出了現在的楚氏，年近四十才有了楚雲駱這麽個兒子，後來又有了楚雲朵，可謂是疼著寵著膩著都來不及的，但並不像其他父母表現的很極端，以為把所有好的東西給他們就對了，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需要自己打拚的，這也就是楚雲國交代給兒子的任務，再就是找一個和他一樣優秀的兒媳婦。顯然，他們對待這個兒媳婦也是非常滿意的。
看著一家和睦的吃飯，溫馨的談話，讓唐婉觸動不已，就連到嘴邊說清楚和楚雲駱不是男女關係的事實的勇氣都沒有。
因為很想得到，不想失去。她不是神，可以做到不愛不恨，她享受這種被欣賞被認同被關懷的感覺。
晚上唐婉直接留在了楚家。
“叩叩叩”
“請進”唐婉披著浴巾站在窗前擦拭著頭發，猜想著楚雲駱一定是耐不住寂寞，偷偷地跑來跟她聊天。
“喂喂喂，你也太不講究了吧，我可是一個大男人，怎麽不穿好衣服再讓我進來”楚雲駱裝模做樣的用手捂住眼睛，指縫大大的露出兩個眼睛。
唐婉被楚雲駱的模樣氣笑了，頗為無奈的撫了撫額：“就咱倆床都上過了還講究那些麽？再說了，我不是也沒不穿衣服不是，夏天哪件衣服不漏肉的，也沒看你這副模樣，再說了，我圍得嚴實好不好，扯都扯不掉”。
“扯不掉？那讓我試試好不好”？楚雲駱繼續發揮沒臉沒皮的本事。唐婉瞪了他一眼不在理他，而是獨自看向窗外，神情有些落寞。
這一切，都是心理的煎熬，她是，他亦是。
纖細的手指點在窗戶上某個方向：“那裏是韓旭所在的位置”不是疑問，而是肯定。以前，小的時候她總是會記得家的方向，長大了，她所尋找的方向卻是他。
有他亦有家，那是她認為的麽？現在想想，居然有些可笑。
楚雲駱走向發呆的唐婉伸手摟住了她的腰，下巴杵在她的頸窩貪婪的嗅著沐浴後的芳香。動作有些曖昧，這是他們第一次親密的接觸，算得上是肌膚之親吧。
唐婉回過神來，不適應的動了動，意識到楚雲駱的異常，皺了皺眉道：“這樣在騙楚父楚母是不是不太好”？
“唐婉”，聲音中有些受傷，有些沙啞，聽的唐婉一怔楞。
“和我在一起好不好，不是詢問，是請求，請你活生生要揭開自己傷疤的時候，可不可以回頭看看正在舔舐傷口的我”楚雲駱抓住唐婉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心口上，眼神帶著受傷，讓她不敢直視。
是啊，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他。
“對不起”除了這句話，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嗬嗬，你知道，我不想聽你的對不起”楚雲駱自嘲的笑了起來，他做了這麽多，到底算什麽，雖然從來都沒有計較過，可是一句對不起卻讓他不甘心，極度的不甘心。那個人，不過就比他早認識些她麽？就這麽難忘麽？
唐婉不忍心在傷害他，她實在是拿不準自己的心。靠在他的肩上，手搭在他的腰間“我好累，讓我靠一會兒吧”。
看著這副摸樣的唐婉，楚雲駱再多的不甘也得咽到肚子裏麵去，隻能緊緊的抱住她。或許這就是兩個受傷的人彼此安慰的方式，或許這也是讓心近一些的方式。
韓旭在汪家吃晚飯便被她拖了出來，去參加什麽聚會，這大晚上的不夠折騰的了，生日為大，壽星最大，韓旭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