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8章 子玉淑
薛信明白鄖常並不是真的要花錢買他的命,而是找借口讓他收下那筆錢。薛信也想將母親的身體養好,於是當即向鄖常稽首道:「從今以後,信之命便是獄掾的了。」
鄖常趕緊起身去扶起了薛信,說道:「薛叔以後不可再行此大禮。」
薛信隨即要去買酒肉回來招待鄖常三人,鄖常攔住了薛信,然後離開了薛信家。
鄖常隨後又去買了禮物,然後帶著黃吉去了曲湖鄉瓦屋裡劉穆家。
鄖常曾師從劉穆學習辭賦,於是便以師禮拜見了劉穆。
劉穆已經聽說了鄖常「南郡宋玉」的名聲,劉穆自然知道以前鄖常作賦的水平,不過他聽說後來鄖常還跟著伍洛鄉戴壁里張景學習過一段時間的辭賦,所以他以為鄖常是在張景那裡提高的作賦水平。
劉穆沒想到鄖常還會來看他,不禁感到意外,同時還有些欣慰和感動。
鄖常和劉穆探討了一會兒辭賦后,鄖常便向劉穆問到:「不知先生現在可還收弟子?」
「授業乃老朽餘生所願,只要老朽還能言,便會繼續。」劉穆堅定的說道,然後疑惑的向鄖常問到:「不知子恆要將何人薦於老朽門下?」
鄖常笑著答到:「我一友人之子。」
「子恆讓他明日前來即可。」劉穆爽快的答應了鄖常。
隨後鄖常拜別了劉穆,又帶著黃吉去買了禮物,然後又來到了於秋家。
黃吉之前打聽到於秋的大兒子于敏已經到了學齡,然而由於於秋家條件不好,所以就沒有考慮送于敏去讀書。
於秋對鄖常的到訪同樣感到意外,不過他還是熱情的接待了鄖常和黃吉。
「不知獄掾親自前來所為何事?」於秋疑惑的向鄖常問到。
鄖常便假裝好奇的問到:「我聽說于敏已經十歲了,不知於仲為何不找一位先生,讓于敏拜入其門下學書?」
於秋聞言不禁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不瞞獄掾,我也知道學書的好處,但奈何家貧,實在無力供其學書。」
鄖常隨即說道:「我曾師從於曲湖鄉瓦屋裡的劉先生,劉先生德才兼具,授業只是象徵性的收取束脩,於仲可讓于敏拜於劉先生門下。」
於秋聞言大喜,隨即擔憂的說道:「我與劉先生素不相識,不知劉先生是否會收下賤息。」
鄖常笑著說道:「於仲儘管放心,我來之前便詢問過劉先生,劉先生已經同意收下於敏了。」
於秋聞言感動不已,當即向鄖常再拜道:「多謝獄掾大恩,秋無以為報,唯有為犬馬之勞,以供獄掾驅使。」
鄖常答拜道:「於仲言重了,你既然已經追隨於我,便是我之兄友。」
於秋同樣想去買酒肉款待鄖常和黃吉,還是被鄖拒絕了。
鄖常隨後便和黃吉一同回家去了,至於韓來和何勇二人,鄖常並未從黃吉打聽到的消息想到收買二人的方法。
江陵縣太守府姬婉嫕居住的院子內,姬婉嫕為《無題》譜好了曲,於是她便在房間里一邊彈奏瑤琴,一邊演唱《無題》。
就在這時,一名黃衣少女在婢女的帶領下來到了姬婉嫕的房門外。
婢女正要開口,黃衣少女趕緊攔住了婢女,因為她聽到了姬婉嫕優美的歌聲,她不忍打斷這優美的歌聲。
當姬婉嫕唱罷,黃衣少女才示意婢女可以敲門了。
「君子,伯子來看望君子來了。」婢女向房門內通稟道。
婢女口中的伯子便是黃衣少女,黃衣少女為子姓,名玉淑,行伯。
姬婉嫕隨即打開了房門,將子玉淑迎進了房間。
「玉淑怎麼來也不提前告訴我,我都還沒有施粉黛。」姬婉嫕客套的說道。
在這個時代,有身份的人素顏見客會被視為不禮貌,因此姬婉嫕才會這麼說。
「你我情同姊妹,哪裡需要理會那些虛禮。」子玉淑滿不在乎的說道,然後打趣的說道:「況且婉嫕即使不施粉黛也美若神女,若施了粉黛,豈不是叫我無地自容。」
姬婉嫕翻了個白眼,說道:「要是你貌若東施,如此說倒也罷了,可偏偏你與西施相比也不逞多讓,你如此說豈不是在挖苦我?」
「行啦,你我就不要再互相吹捧了。對了,婉嫕剛才唱的是何地的歌謠?我聽著不像是楚歌。」子玉淑疑惑的問到。
「我剛才所唱乃是鄖子恆所創新體詩《相見時難別亦難》,應該算是楚歌吧?」姬婉嫕不確定的說道。
「就是那個南郡宋玉?」子玉淑挑眉問到。
「正是。」姬婉嫕點頭答到。
子玉淑隨即對姬婉嫕說道:「婉嫕可否再彈唱一遍?我剛才沒有聽全。」
姬婉嫕正準備答應子玉淑的請求,不過她隨即想到了《相見時難別亦難》的內容,於是便害羞了起來。
子玉淑見姬婉嫕突然害羞了起來,想起剛才聽到姬婉嫕唱到「蓬山此去無多路,青鳥殷勤為探看」,再結合「相見時難別亦難」,於是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難道剛才婉嫕所唱乃鄖子恆為你所作?」子玉淑猜測的問到。
姬婉嫕聞言便更害羞了,不過她還是輕輕的點了點頭,用蚊子般的聲音應到:「嗯。」
「婉嫕快再唱一遍,我聽聽鄖子恆為你作的新體詩到底是何內容,竟然讓你如此害羞。」子玉淑無比好奇的說道。
「我不唱。」姬婉嫕搖頭說道。
子玉淑聞言便一臉壞笑的看著姬婉嫕,舉起手作勢要撓姬婉嫕的痒痒,並說道:「婉嫕快唱,不然我可對你不客氣了。」
姬婉嫕頓覺胳肢窩一癢,於是起身想要躲開子玉淑,子玉淑一把便拉住了姬婉嫕的手,壞笑著說道:「婉嫕,你是跑不掉的,還是乖乖唱給我聽吧。」
姬婉嫕無奈,只好應到:「好吧。」
姬婉嫕隨即又將《相見時難別亦難》彈唱了一遍,子玉淑這次著重聽的是《相見時難別亦難》的歌詞,當她聽完后立刻便被《相見時難別亦難》所表現出的情感所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