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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匪夷1

  慕棠從來沒有見過那樣脆弱無助的央玉公子,還懷疑眼前那個人根本便不是央玉公子,隻是個別人偽裝的。他平日裏看起來沉穩冷靜又高貴清雅,這會兒居然帶著濃濃的哀怨,好像他那遮掩所有真實表情的精致麵具忽然間裂開了,露出了明明真實無比而又陌生無比的神色。他原本以為央玉公子會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卻沒有想到央玉公子風華絕代的背後居然還有這樣一段傷心欲絕的往事情。他想要保護他,然他還是沒有保護好他。想到這裏,他嘴邊露出個苦澀的笑容,如果他當初沒有推開央玉公子會怎樣?還會有這些事情發生嗎?

  南葉蓁看著慕棠的傷痛,並不以為然,他的眉毛輕微的舒展開來,“這樣也挺好,慕兄弟,不是我說啊,你和央玉公子本來便不是一路人,可謂是道不同不相為謀啊。再說了,你家主子也不允許你們交往啊。”丟下這句,他騰的站起身來,扭了扭腰,又長長的舒了口氣,忽然他又想起了什麽,皺著眉頭思索了良久,才做出了決定,他咬著牙開了口:“慕兄弟,我問你,你和央玉公子失蹤了兩個多月,在這段時間裏,你們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事情?”南葉蓁眯眼地仔細的觀察慕棠的神色,心裏著暗暗的祈禱他們不會有什麽事情。他們要是有什麽事情,給他們下藥的縭瓔珞一定不得好死。


  慕棠心裏猛地一窒,他的腦袋裏在刹那間湧入了許多亂糟糟的東西,然他不想把他們尋找暗王寶藏的事情說出來,他隻淡淡道,“我們會發生什麽?沒有。我們沒有也發生什麽。”偏偏慕棠根本便不擅長說謊,因此,他的神情不免有點兒不自在和躲閃。


  慕棠這種不自在和躲閃卻讓南葉蓁感覺到大事不妙了,慕棠和央玉公子兩人失蹤了這麽久,難道他們真發生了那種不符合倫理的事情了?南葉蓁長大了嘴巴了,努力的喘氣,試圖掩飾住心裏那種慌亂。這麽過了好半響,南葉蓁沒有再出聲讓慕棠不禁有點兒納悶他怎麽會這麽安靜了?南葉蓁忙又開口道,“對了慕兄弟,你們在凰徊鎮發生了什麽事情,你們怎麽會忽然失蹤了,你們又怎麽會到了這大漠深處的小鎮?我們都找不到你們。還有,你們走的那麽匆忙,也沒有帶任何的水和食物,而穿越沙漠需要很長的時間,這麽長的時間裏,你們是怎麽支撐過來的?”


  慕棠那蒼白的唇角微微動了一動,努力擠出了個模糊得幾乎看不清的笑,他吐出的話如同深秋落葉那般的蕭索蒼涼,“我也不知道。等我醒來,我便已經在這兒了。”慕棠想起了在沙漠裏他與央玉公子相濡以沫的日子,如果央玉公子真的就這麽死了,他寧可和他一起葬身大漠,也不願意獨自苟活。不能同生,然能同死,也是很好的。慕棠的心又狠狠的揪痛起來,實在是太痛了,痛的慕棠不得不緊緊捂住胸口心髒的位置,甚至還微微的彎下了腰。慕棠在心裏自責不已,他說過很多次要保護央玉公子,要幫他完成心願,結果他什麽事情也沒有為央玉公子做到,反而是央玉公子舍身救了他。


  遠方天空的蔚藍色已經開始帶灰了,那些輕薄的白色流雲也慢慢地凝成了淡青色,一片寂靜無聲的沉寂之中,一陣突如其來的非常細微的幾乎聽不見的腳步聲引起了南葉蓁的警覺,他回過頭去便看見重新換了幹淨的麵紗的晚媚正施施然的緩步而來,微冷的風有一下沒一下的吹動她梳的板正的鬢角,她的黑色如同瀑布般的長發在空氣中輕舞飛揚,她略長裙角仿佛春風吹過湖麵蕩起的漣漪似的微微的流動著,在稀薄的夕陽中,遠遠的望去,她便如同一幅最最美麗的風景畫。看清楚那來人是晚媚,南葉蓁立即不由的倒吸了口氣,他好歹也有二十多歲了,不是什麽青蔥少年了,好歹也行走江湖多年,也遊曆過了不少的地方,然他還從來沒有見過晚媚這種容貌絕色的女子,便連慕棠的妻子有著“江湖第一美女”的孟家小姐孟染都不及這個晚媚的絲毫。這個媚晚還沒有露出她全部容貌便已是這等的絕色,雪白衣袍遮掩住了她那白皙得近乎有點兒透明的皮膚,也襯著她那雙明亮澄淨的眸子,輕柔的眼神好似那落英繽紛的春日間最是醺然醉人的美酒佳釀,還略帶著點兒不為人知曉的深邃悠遠,讓人永遠也沒有辦法觸及。


  慕棠回頭發現是晚媚,也不知道是為什麽,他這麽看著她,那淩亂不安的心情忽然便變得沉靜安定了下來,他薄薄的唇邊不自知的浮起了一個淺淺的笑容,他收起了深思,淡淡的開口道,“晚媚姑娘。”


  晚媚微微點了一點頭,她無視南葉蓁肆無忌憚的打量,很淡然地輕描淡寫地說道,“南公子、慕公子,打擾你們了。我想問一下,時間已是晌午了,不知道你們兩個是否需要用些飯菜?”


  南葉蓁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盯著晚媚看的太入神了。他唇邊那抹奇妙的笑意緩緩的延展開,笑容好似豔陽高照瀲灩,令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飯菜當然要要了,晚媚姑娘,如果能夠有點酒喝,那便是最好不過了。”南葉蓁說著,他忽然呆愣了下,眼中倏地流轉著一抹深刻的幽暗光芒,“對了,晚媚姑娘,你是怎麽知道我姓西?我沒有自我介紹過,晚媚姑娘,我記得火燕子姑娘也未曾提過我姓西?”南葉蓁的目光始終都沒有落在晚媚絕美的臉上,他本能的想要回避開晚媚那份過分的美麗。


  晚媚上前了一步,依舊風輕雲淡的道:“火燕子姑娘有說過的,南葉蓁南公子。”晚媚帶他們來到屋子裏,屋子裏桌上已經擺好幾道精美的飯菜,她讓他們坐下,又給南葉蓁了拿來一壇酒,找出酒杯,倒好酒後,她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從頭到尾,沒有說過什麽。仿佛,慕棠和南葉蓁才是這個屋子的主人,而她不過是他們的侍女。


  南葉蓁雖然刻意避開了晚媚的容貌,然她也注意了到晚媚的些細節,他發現晚媚的手上有許多許多大大小小的傷疤,甚至她的手臂上也有點兒麵積比較大比較顯眼的疤痕。這便奇怪了?晚媚這麽美麗絕色的女人,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搞得這麽傷痕累累呢?南葉蓁皺起了眉頭,他不禁開始懷疑哪個地方有問題了。


  隻有南葉蓁和慕棠兩人,他們吃飯的氛圍還算是自然的,寂靜的屋子中,隻有角落火爐裏木炭啪啪燃燒的聲音在幽靜的屋子裏顯得分外清晰。然慕棠剛拿起筷子,南葉蓁便注意到了慕棠的手臂上也有很多的傷疤,然慕棠的這些傷疤相比起晚媚的那麽傷疤,要少的太多了,痕跡也顯得淺了很多,憑他的經驗,慕棠的這些傷疤應該用不了多久便會消失了。


  南葉蓁舉起酒杯,仰頭喝了一口酒,還不算的酒,很熱辣,有著大漠的味道。他嘖嘖嘴巴,唇角輕輕的勾出了一個上揚的弧度,“慕兄弟,你手臂上有好多傷啊?這是是怎麽回事?怎麽弄的?我記得你以前沒有的。”在這個江湖上,貌似還沒有什麽人能夠傷害到慕棠這個媚宮小主子。即使有人有本事能夠傷害到慕棠,也沒有人有膽量敢去傷害她,這個江湖上,恐怕隻有一個人有本事也有膽量傷害到慕棠,不對,現在能傷害到慕棠,應該是兩個人了……


  “沒什麽。”慕棠看低頭著他手臂上的這些傷疤,目光微微呆滯,隨即便苦澀的一笑,他眸中的那些光點如同綻放後的煙花寂寥無比的閃爍著,他心裏又不自禁的想起了在沙漠裏那段和央玉公子相濡以沫的日子,不管回想多少次,心痛多少次,每次想起來,他心也依舊會針紮般的刺痛。南葉蓁的眸光微閃,似乎想到了什麽事情,然他見慕棠神色黯然,落寞寡歡的樣子,他也便不忍心再多問什麽,他稍作思量,忽然再次開口問,“對了,慕兄弟,我還不知道晚媚姑娘的全名呢,她叫什麽啊?”


  “她叫晚媚。”慕棠沒有多想,淡淡的回答了他,他並不太在意南葉蓁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忽然問這個問題。莫說南葉蓁這個人的思維獨特,普通人很難跟的上他的思維,即便是跟得上,他現在的心情,也無力去多想什麽。


  晚媚?南葉蓁的眉毛頓時輕挑了一下,他的腦海中倏地閃過了幾個難以拚湊的零碎畫麵,快的他根本來不及捕捉什麽。晚媚?他眯住了雙眼睛,腦袋也開始抽抽地疼痛,似是要想起了什麽事情,卻又什麽東西也抓不住。他手裏重新注滿的酒杯也開始有點兒晃晃蕩蕩,杯中的酒水灑些在他的手上,他也無暇去顧及。晚媚?這個名字,聽著還不錯,可要是將責怪名字倒過來,那就是風宮主子即慕棠主子媚晚的名字。不過,假如那個媚晚也長得跟晚媚這樣的美麗絕色,他似乎也可以理解了她為什麽日複一日的總是戴麵紗了。當然,這也是假如了,這個世界上,怕是也沒有人會感覺媚晚會有這種絕美的容貌,媚晚便意味著殺戮與死亡,有誰會認為一個想要殺死自己的人長得漂亮呢?除非,那個人是個笨蛋、傻子、瘋子,比如他家小姐縭櫻絡那種人。也不知道縭櫻絡現在怎樣了?回山上了沒有?哎,她應該生他氣了吧?也不知道這次要想什麽辦法才能哄回她。南葉蓁想到縭櫻絡,又忍不住歎了口氣,然他現在最最關心的事情還是晚媚的這個姓氏,姓妝的人好像真的少之又少。奇怪。真的奇怪,一定是哪裏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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