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斷煙離緒喜道賀
瓷白沒有反駁孫宇澤的話。楚老爺和二娘也從來不知道孫宇澤這個人,更不知道瓷白脖子上的傷疤以及肚子的孩子,都是這個男人一手造成的。他們隻是看到瓷白被孫宇澤照顧的非常好,而且孫宇澤也很禮貌的對待他們。兩個人感謝的對孫宇澤說:“孫部長真是太謝謝您了。”
瓷白看到父親和二娘心裏很高興,但是看到父親和二娘以為孫宇澤是好人,心裏又悶著氣,但是她不能告訴父親孫宇澤所作的那些事,以免父親擔心。隻好也不說什麽。
二娘打量著房間,一眼就看到桌上大紅的喜服。好奇的走過去,摸著那布料問著:“真是上等的好綢緞,這是給誰準備的?”
孫宇澤露出一抹笑容,回答:“是我準備給瓷白的。”
二娘有點不解不禁反問:“你的意思?”
孫宇澤有一絲若隱若無的笑容,回答:“是的。我們後天成親。我一直喜歡楚小姐,而今,楚小姐也經曆了一些事情。我知道,這個時候是我該照顧她了。”瓷白本想反駁,但是父親和二娘都在跟前,也不好說話。看來,真的應了他的那句,自己不會拒絕。
楚老爺聽了先是歎著氣說:“孫先生,小女從小沒有受過什麽苦,如今卻經曆了這麽多的坎坷。”然後又很欣慰的點點頭,“現在多虧了你,謝謝你。希望你能好好對我們瓷白。”
孫宇澤點頭答道:“楚老爺請放心。瓷白以後一定會幸福的。”然後立刻召喚丫鬟說:“快去給老爺夫人收拾一間房子。好好伺候兩老。”那丫鬟連忙稱,是。就出去了。孫宇澤說完,也不便打擾瓷白和父親敘情,就出去了。
大家都是明眼人,如今孫宇澤對待瓷白這麽上心。下人們也不敢怠慢。連孫少奶奶可煙還有二姨太豫西也過來問候著。以前少奶奶對豫西很是不滿,但是現在兩個人似乎又站在同一戰線了。
納妾不必明媒正娶,沒有那麽多的禮俗和熱鬧。父母雙親都在,穿著喜服,拜過堂,喝了交杯酒。這就算成親了。瓷白一直都是冷冷的,她本不想答應,或者可以找個時機逃跑。可是這個孫宇澤總是這麽心機重,竟然把自己的父親和二娘接來。瓷白又不能告訴父親所有的真相,隻好把所有的苦都咽進肚子。無奈的被丫鬟換上那一襲紅豔的喜服。真是可笑,從一個少奶奶淪落到三姨太太。她心裏的苦,沒有人知道。可是,她卻沒有辦法。
按照規矩,拜了堂,也成過親了,孫宇澤有幾晚上要在瓷白房裏過夜,瓷白冷漠的回應:“身體不適。”就關了門。瓷白正式成為孫家三姨太太。楚老爺和二娘住了幾天,也不放心家裏,就回去了。這幾日,孫宇澤對楚老爺和二娘照顧很是周到,這也是唯一讓瓷白心裏能安心一點的。
有女人的地方,總是充滿著勾心鬥角。一大早,瓷白去大廳吃飯。孫少奶奶讓丫鬟拿過來一件旗袍。淺藍色,繡著小小的蘭花。少奶奶笑著說:“三妹,你新來孫家,作為大姐,我一直沒有好好招待過。這件衣服作為薄禮代表心意,還望你能收下。”
瓷白心裏清楚,少奶奶怎麽會突然要送自己一件旗袍,肯定有什麽原委,但是也不能拒絕,隻好沒有表情,僅僅說句:“謝謝。”
二姨太豫西走過來,挑著眼睛,故意說:“怎麽,說了謝謝還不收下,這不是存心不給姐姐麵子嘛。”
瓷白沒有辦法,隻好取下那件放在托衣盤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準備遞給翠兒讓她放下去。少奶奶又開口了:“妹妹是不喜歡吧?要是妹妹真心給姐姐這個麵子,現在就換上吧。”
瓷白的手抖著,她沒有猶豫,也沒有說話。拿過旗袍回到房間,穿著才出來。是件不合身的旗袍,有點大,寬寬鬆鬆的穿在她身上。她穿著那件旗袍走到少奶奶和二姨太身邊。
少奶奶穿著黑色的皮草搭肩,梳著好看的發髻。笑著坐在沙發上,品著茶,輕聲說道:“呦,妹妹的身材就是苗條,穿著我送的衣服,竟然這麽大。要不,讓二妹幫你修改一下。”說完,嘴角輕輕笑著。
二姨太豫西得到這個命令,輕笑著,說:“是姐姐。”以前豫西對少奶奶也沒有這樣聽話過,現在兩個人卻真的好似姐妹般。豫西笑著,拿著陣線走到瓷白身邊,說:“這衣服的腰身這麽寬,也沒把三妹的腰線顯現出來。讓我幫妹妹縫一縫。”說完,就把針刺過去,狠狠的刺在瓷白的腰上。瓷白被針紮的瞬間,痛的低聲喊出來。卻還是紋絲不動的站在那兒。
豫西抱怨的說著:“喊什麽喊,這針不長眼睛能怪我啊?哦,你這肩膀上也太寬了。”說完,又向她的肩膀刺去。瓷白隻好忍著痛,咬著牙齒。任豫西各種傷害。
少奶奶坐在沙發上,好似看一場好戲,笑著說:“人跟人相處,就跟這針一樣。誰知道哪天會刺向誰。”
瓷白那淺藍色的旗袍,腰上,肩膀上,都充斥著鮮血。豫西又準備紮瓷白的另一邊肩膀。這時孫宇澤衝進來,忍住怒火吼道:“你們兩個給我出去。”
看到孫宇澤竟然回來了。可煙和豫西嚇得哆嗦著,話也不敢多說,慌慌張張就出去了。孫宇澤看著瓷白衣服上滲出的血,眼睛想挪開那絲絲血跡,他不想看到她還受傷害。抱起她,也不由得她反抗,就回房間。
孫宇澤小心的抱著她,輕輕放在床上,他想脫下瓷白的衣服,以便好好的給她上藥,瓷白冷冷的,不哭不鬧不喊,也不看他,麵無表情的看向別處。孫宇澤的手想觸碰到她的脖子,但是他的手放在空中,想解開瓷白脖頸上的第一顆扣子,卻沒有勇氣。隻好狠狠的甩下手,吼道:“翠兒,過來給三姨太上藥。”然後摔門出去。
豫西房間裏,她和少奶奶讓廚房做了幾個下酒菜。兩個人喝著酒。豫西一直以為孫宇澤愛的是她。因為,在瓷白來孫家以前任她無理取鬧,孫宇澤都是百般嗬護她,可是,在瓷白來了之後,所有的事情都變了。她沒有想到,自己也有一天會和少奶奶一樣失寵。
兩個女人痛苦的喝著酒。豫西無奈的說:“姐姐,以前我不懂事。跟您總是作對,以為自己真的是部長心愛的女人。現在才明白,我們不過都是用舊的東西,不如新的。”
少奶奶苦笑著喝了一口酒說:“妹妹,其實你沒有發現,你跟瓷白有幾分相似嗎?特別是你的那雙大眼睛,跟瓷白的很像。說白了,部長以前寵你,隻是因為你像瓷白。要不然,他才不會娶你。”
豫西聽到這裏,傷心又無奈的笑著:“是啊。我現在終於明白了。我隻是一個替身。來,我們幹一杯。”
五月的天氣了,轉暖變晴。陽光明媚。隻是瓷白的心卻像死灰般沒有任何的生機。她出去找過幾次紅芙,隻是隨意聊了聊。最後一次去找紅芙,卻得知紅芙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鬆陽了,她想要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了。或許這個地方不適合她吧。在鬆陽這個地方,紅芙去火車站提著行李,卻隻有瓷白一個人去送她。兩個人話著道別,也不知道何時還能再見。看著紅芙上了火車的背影,瓷白心裏默默的想著,希望她一切安好。那個叫紅芙的女人或許以後在也不會出現在她的生命中,隻是她想起來會真心懷念,那個在自己最痛苦的階段中,帶給自己一縷清新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