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罪孽深重的男人
“閉嘴。”顧南塵不悅的打斷了她,他跟夏瑾笙冷戰是夫妻間兩個人的事,還輪不到其他人評頭論足。
“你凶我,你明知道我是為你好,我喜歡你。夏瑾笙她有什麽好?”淩巧巧突然變得偏執起來,她出身高貴怎麽都比一個孤兒身份好。
當年所有人都說她跟顧南塵才是一對,結果呢,他的目光從沒在她身上停留過,夏瑾笙的出現改變了她的一切。
“你當初明明說過要跟我結婚的,結果你卻跟她領證了。我不管,你們現在離婚,我會原諒你然後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淩巧巧試圖去抓他的手被顧南塵躲開,他說:“做夢。你想進顧家的門,顧文生也可以吧?”
“可我喜歡的隻有你啊。”淩巧巧的眼淚唰的流了出來,當年的事情確實有家族在背後推動,她本意確實要進顧家,跟顧氏集團合作。
顧文生是根腦袋裏隻有繪畫的木頭,氣質冰冷的顧南塵顯然更讓她心動。一顆芳心暗許。
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淩巧巧不這樣認為,她覺得自己的一切都是被夏瑾笙奪走的,還成了上流社會間的笑話。
“我是不會死心的,夏瑾笙根本配不上你。”淩巧巧撂下話後就走出了門,顧南塵看著還處在震驚狀態的顧歌,冷哼一聲,“你的戰友都走了你還不走,別忘了你現在是有夫之婦。”
“有夫之婦”是顧歌心裏的痛,她根本不喜歡家裏安排的婚姻,她喜歡的明明她最清楚,但是她現在不能說。
說了……她有一種預感,顧南塵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她。顧歌裝作平靜的一笑,“打擾了,下次我再來看你們。”
“顧歌,那個人不錯,你對他好點。”顧南塵聽說過跟她結婚的那個男人,雖然是倒插門女婿,但是他的能力和才華都是楚翹。
隻是顧歌被心魔迷惑看不到這一切罷了,她隻當他是個對她父母言聽計從的無用受氣包。
“你懂什麽?”顧歌捏緊了拳頭,指甲掐進肉裏。低著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最終什麽也沒說離開。
兩個人都離開了,屋子裏安靜了許多。顧南塵鬆了口氣,總算是能安靜工作。小家夥吃完後眨著大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他。
這小家夥葫蘆裏賣什麽藥?
“嘖嘖,爹地你真是個罪孽深重的男人。”
人小鬼大的丫頭,跟當初剛來到他身邊的夏瑾笙的鬼馬精靈重合起來,顧南塵有些精神恍惚。果然是親生的,基因遺傳的力量強大。
第二天,淩巧巧和顧歌果然又上門了,已經想好了注意該怎麽挑撥離間,可是這次顧南塵連門都沒讓他們進。
夏瑾笙下午坐著魏卿的車回來,他紳士的拉開車門。顧南塵和小家夥站在陽台上正好目睹了這一幕,因為距離遠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麽,陽台上的溫度驟降跟屋子裏的冷氣有的一拚。
“爹地,我是無辜的。”小家夥痛苦的伸出手戳了戳他,顧南塵抱的太緊了她快呼吸不過來,“放我下來,我要去找媽咪。”
道別魏卿後,夏瑾笙拖著箱子進門,顧南塵和小家夥正從樓梯上下來,他冷這一張臉說:“樂不思蜀了吧。”
這語氣,酸的泛著一股陳年老醋的味道。
“是啊,不過你肯定更快活吧,左擁右抱的。”
兩個人不約而同的看著對方不過一秒,然後當做什麽都沒發生的去做自己的事,小家夥糾結了,居然還要冷戰,別扭的大人心思真複雜,她才不要長大。
楚念晚的私人住宅,她把一個裝有錢的信封袋交到一個女人手上,眉頭緊鎖,“這真的是最後一次了,再有下次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知,知道了。我也不想麻煩你的,可你知道我家裏的處境,我那個賭徒老爸……”聲音聽起來很輕,弱弱的可憐兮兮,讓人很容易起同情心。
可是楚念晚對這樣可憐的麵目已經煩躁了,威脅她的是之前在她手下工作的一個小助理,之前幫她頂罪被趕出公司的那個。
她的家境不好,又沒人肯雇傭,家裏有一個不爭氣的賭徒老爸,所以楚念晚一直在救助她,隻是最近她來的越來越頻繁。
細細算下來,她這些年來的積蓄居然虧空了將近一半,這樣下去可不信。送走了她,楚念晚揉著發脹的太陽穴準備回去。
轉身,顧歌的臉在眼前放大數倍,眼裏流轉的精光讓她頓感不好,心中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看見了哦。”顧歌勾起唇,細長的眼線顯得無比妖媚,她看了看消失在拐角處身影,語氣越發意味深長,“那個是你的助理吧?”
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楚念晚臉色慘白。手指甲掐進肉裏,被顧歌知道就絕不可能那麽簡單,她很快冷靜下來,“你想要做什麽?”
“我要做什麽你還不清楚?”顧歌笑的放肆,食指抹了抹紅唇,“你找人讓夏瑾笙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什麽!”她的瞳孔濃縮成一個點,背後冒出細密的冷汗,“這是殺人,你想都別想。”
慫恿她犯罪,然後自己在置身事外。顧南塵知道一定會恨死她,這個時候顧歌再來坐收漁利。
她把所有人都當成傻瓜嗎?楚念晚不想理會她的瘋言瘋語,正準備進門,顧歌卻突然說了一句:
“吳莉莉這個女人你知道吧。”
這個名字令她臉色大變,上前一把抓住了顧歌的衣領,“你從哪裏知道的?”她笑而不語,楚念晚很快明白,“你派人跟蹤調查我。”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顧歌拍開她的手,笑眯眯的整理衣領,“你放心我們是戰友,我當然不會讓你去殺人的。你隻要把夏瑾笙帶到你這裏來,跟我的人配合就行了。”
顧歌有一個陰毒的計劃,她已經失去了耐心瘋狂的想用最極端的方法報複夏瑾笙,她要楚念晚把人帶到這裏來,然後找來一群人侵犯她。
事情做成,夏瑾笙已經是不潔之軀,到那時即使顧南塵能不介意,但是顧老爺子呢?顧家不需要不貞潔的媳婦。
“你瘋了。”聽完她的計劃後楚念晚渾身像被冰水不斷的衝刷了一樣,太恐怖了,一個人的心思怎麽能惡毒到那種地步?
而且一旦做了,顧歌不一定被找出來,但是人是她帶過來的絕對跟她脫不了關係。無論怎樣,顧歌都要把她比如絕境。
看出了她的掙紮,顧歌冷笑,“你可以不做,不過你跟那個吳莉莉女人的事,我會一五一十的捅出去。”
楚念晚恍恍惚惚的進了門,無力的關上門,身子滑落到地板上。地上很冷,她的心裏更冷。
不過一天,她的前路似乎陷入了一團沼澤越掙紮陷得越深。手機響個不停,打來的是一串隻有數字備注的號碼。
電話裏傳來一個蒼老的女人的聲音,“小晚啊,你有沒有時間,他想見見你。你也知道的,醫生說他快活不下去了……”
“行了,多少錢告訴我我打給你。”她出神的看著天花板,腦海中回想起之前見到那個男人躺在病床上時虛弱的樣子。
隻記得一顆蹭亮的頭,上麵的頭發都掉光了呢。
電話那頭沉默了許久,楚念晚以為她是在估量數目,誰知她說的是,“小晚,我們不是圖你的錢……嘟”
沒等她說完,楚念晚直接掛斷了電話。蜷縮著身子抱著自己無聲的哭泣。
剛才給她打電話的人是她的生母,吳莉莉。很久之前輾轉找到了她,楚念晚從他們那裏體會到過在顧軍那裏沒有的親情。血濃於水。
可惜好景不長,生父被發現身患絕症,每日的治療就是一筆高支出,常年做小工的他們根本不可能負擔的起,楚念晚主動開始承當這筆花銷。
這件事,她一直不敢讓顧軍知道,當年把她帶回去的時候,顧軍說過,“從今以後,你就是顧家的人,忘記你的過去。不要再跟以前的人扯上關係。”
所以她不敢讓任何人知道。
各色燈光交織的夜店,淩巧巧和顧歌坐在角落隱蔽的地方一起喝酒。
“你確定楚念晚一定會做?”
顧歌捏著酒杯跟她碰了一下,笑中隱藏不住的得意,“你大可放心好了,我手上可是有她跟以前的人來往的證據。”
“哦,你怎麽找到那個人的?”
她笑而不語,說來這件事還跟他一個表弟有關係。要不是當時他女朋友拿了楚玉的項鏈,她也不會找出這麽隱蔽的事情。
那段時間,楚念晚典當了很多手上的珠寶字畫,卻又沒有大手大腳的花錢,隻是吧那些錢全部匯入了一個賬號裏。她順藤摸瓜查到了吳莉莉。
兩個人各懷心思,默契的笑了起來。這時還不到營業時間,卻突然闖進一個男人,酒保歉意的看著她。
“我們離婚吧。”那個人從公文包裏取出一份文件,大寫的宋體離婚協議震驚了所有人。
這場荒唐,急促的婚姻維持了不到半年就要宣告結束,而且還是男方提出來的。顧歌覺得滿是不可思議,當初不願意的是她,一個勁兒要倒插門的是他。
現在居然敢跟自己提離婚。
“好啊。”她笑著簽下了協議,然後拍了拍手掌,酒吧裏的過來幾個彪形大漢把白斬雞身板的男人圍住。
放下離婚協議,顧歌轉身,“給我好好教訓一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