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瞬間擊垮

  楚衍奕目光獃滯，挖空了心思在想昨晚發生的事。


  他只記得自己在酒吧喝多了，之後的事，他一點印象都沒有。


  試圖從洛雁手裡抽回手，卻還是驚動了洛雁。


  她迷濛的睜開眼，看到一臉惶然的楚衍奕，心裡有一閃而過的失落，但很快假裝同樣惶恐的攥緊了被子。


  「啊！」她驚叫了一聲，整個人都埋在被子里，隨後竟然還抽泣起來。


  這讓楚衍奕更慌，忙解釋道：「洛雁，我昨晚喝多了，我不記得發生了什麼，但是——我應該沒做出什麼讓你受傷的事吧？」


  除了在面對尹可葭的時候，他的酒品還是很好的。


  正安慰著自己，剛建立起的一點自信就被洛雁的話瞬間擊垮。


  她哽咽著悶聲說道：「楚哥哥，你昨晚……把我當成可葭了。所以你把我……」


  話沒有說下去，但是她已經無須說完整，楚衍奕整個人都已經懵了。


  所以是他酒後失智，把洛雁認成了尹可葭，才會有現在這種局面？

  甩了甩頭，他仍然難以置信，「你說的都是真的嗎？我把你當成了可葭？可是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怎麼會用自己的貞潔開玩笑？你昨晚一直喊著可葭的名字，我的反抗都不管用……」洛雁的聲音越來越低，她裹了裹被子，咬著嘴唇說道：「我知道楚哥哥你不是故意的，所以你不用管我，我自己哭一會兒就沒事了，不需要你負責。」


  她這樣說，反而讓楚衍奕的負罪感更重。


  不過對於昨晚的事，他當真一點印象都沒有。


  正想解釋，病房的門卻突然被打開。


  楚父和劉奶奶本是雙雙帶著笑意進門，劉奶奶還特意帶了為洛雁煲好的湯。可是當他們看到病房內的情景，笑容瞬間在臉上消失，就連劉奶奶拎著的湯也脫手掉落，灑了滿地。


  「你……你們……」劉奶奶指著他們，已經氣的說不出話來。


  在聽到劉奶奶的聲音，洛雁也不得不從被子里探出頭來，那梨花帶雨的模樣，讓人看了甚是憐惜。


  相比之下，楚父的情緒倒是沒有那麼激動。


  他冷聲斥問著：「楚衍奕，你說，到底怎麼回事？」


  「我昨晚喝多了，所以就……」


  「所以你就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來？」楚父的聲音低沉，目光嚴厲，恨不得用灼熱的目光將楚衍奕燒出一個洞來。


  自知理虧，楚衍奕沒有辯解，默默低下了頭。


  此時，劉奶奶已經走到病床邊，一巴掌打在洛雁的臉頰，痛罵著：「死丫頭！告訴過你多少次，你和少爺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聽著劉奶奶的痛罵，看著洛雁哭的快要斷氣一般的樣子，楚父皺緊了眉頭。


  他打斷了劉奶奶的話：「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再怎麼責怪他們也改變不了什麼。不如，就成全了他們兩個吧。」


  「爸！不行！」


  一聽楚父要他和洛雁在一起，楚衍奕頓時就急了，然而剛開口就被楚父厲聲打斷：「住口！人家還是個黃花閨女，你壞了人家的名節，你就該負責！」


  說著，拉過還處在呆愣中的劉奶奶，兩人直接離開了病房。


  從那一巴掌中漸漸緩過氣來的洛雁委屈巴巴的看著楚衍奕，還抽泣著說道：「對不起楚哥哥，我沒想讓你負責任的，也沒想到伯父會這麼說。你放心，我會讓奶奶拒絕的。」


  洛雁低下頭，緊緊抿著唇，那副樣子讓楚衍奕於心不忍。


  他一直把她當妹妹，而那張染血的床單就宣告了昨晚的一切。現在，他真的不能再把她當做妹妹看待了。


  想到劉奶奶剛剛那一巴掌，楚衍奕咬了咬牙，「不用，昨晚的事責任在我，我該承擔後果的。」


  「可我知道你心裏面的人是可葭，我不會奪人所愛的。」洛雁把頭搖得像個撥浪鼓，也正是這副簡單純凈的表情，讓楚衍奕動容。


  他勉強扯出一絲苦笑，言語間帶著淡淡的感傷：「我和可葭已經分手了，她不願意見我，我剛好也成全她。」


  話雖然這麼說著，但楚衍奕的心底卻有一個聲音在清楚的問著：「可葭，如果我跟別人結婚了，你會不會難過？」


  一回到楚家就被楚父叫去了書房，這一次，他沒有不情願，反而還有些急切，因為他也有很多話想要對楚父解釋。


  一推開門，他就急急的說道：「爸，我不能娶洛雁。」


  「為什麼？」


  「我心裡已經有人了。如果我跟洛雁結婚，那對誰都不公平。」對為他流產過兩次的尹可葭不公平，對成為替代品的洛雁更不公平。


  然而楚父只是問了他一句話：「那昨晚的事怎麼辦？」


  「昨晚……」楚衍奕稍稍頓了頓，他用不確定的口吻回答著：「爸，昨晚的事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所以我根本就不確定洛雁說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知道自己不該懷疑洛雁，但是作為一個男人，他就算是宿醉也不該徹徹底底的斷片。


  滿心的疑惑，但是他並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猜想。所以他的話說的沒有底氣了些。


  倒是楚父來了興緻，「你是說你對昨晚的事一點印象都沒有？」


  楚衍奕點了點頭。


  「你認為洛雁在撒謊？」


  楚衍奕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


  看到楚衍奕點頭，楚父竟然笑了。在楚衍奕詫異的目光下，他說道：「我也覺得她在撒謊。」


  倏然瞪大雙眼，楚衍奕不敢相信的看著楚父，「爸，您……」


  「我並不是相信你。而是覺得她的話有蹊蹺。」回想著洛雁的話，楚父分析著：「如果真的如她說的，是你強迫她的，那你們今早都應該睡在她的病床上。」


  楚衍奕愣了一愣，才覺得楚父說的有幾分道理。但是他之前被結婚的事沖昏了頭，已經沒心思去想這些。


  靜下來，他才漸漸反應過來，「可是也有可能是我把她抱到另一張床上的啊？」


  楚父搖了搖頭，嘴角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因為我的懷疑，所以我特意親自去了醫院監控室一趟，但是偏巧，這間VIP的攝像頭今早壞了。」


  這一切未免太巧合了些。


  父子倆都嗅到了這其中不尋常的味道，只是楚父了解的更多一些。


  他微微眯起眼，「而且，你一定想不到的是，今早有人看到洛雁從病房裡走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