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林飛

  2018年，四月初，山河村五隊，已經有初夏的味道。 林飛汗流浹背的回到了村莊，此時他身上窮的叮當響。 一邊走，林飛一邊鬱悶，當初為什麽要上那個破大專。 不僅花了家裏五六萬，現在出來工作幾年，毛都沒有掙到。 本來他還想再闖一闖，但身上隻有幾個鋼鏰，不回家能去哪？ 這次回家，他打算回家種田致富。 走到山河村石拱橋上，在地裏拔草的鄭翠花看到林飛回來，笑嗬嗬說道：“飛子，現在還沒到農忙的時候，你咋回來了。 聽你媽說你在城裏混得不好！咋地，要不要讓你堂哥給你介紹工作。” 鄭翠花是林飛的嬸子，和林飛母親不對付。 她兒子林明憑借他舅舅的關係，進了南江市的國企，聽說待遇很好。 看了一眼嬸子，林飛知道嬸子就是在炫耀自家兒子。 根本沒打算給他介紹工作，幹笑了兩聲便朝家的方向走去。 用林飛爺爺的話說，如今的大學生，上個廁所都能碰上好幾個。 這年頭連本科生都找不到好工作，林飛沒有背景，還是個大專生，更加不好找工作。 想想上份文案整理的工作，一個月才2500，交完房租，加上吃飯的錢。 一個月還得讓家裏打錢，林飛覺得自己特別沒用。 早知道這樣，林飛當初就不上這個破大專，高中讀完就去學門手藝，也比現在高不成低不就強。 而且回到村裏，村裏人都稱呼他為大學生，林飛很有壓力。 年初的時候，村裏媒人給林飛介紹了南江一中的一個女老師。 林飛對女老師很滿意，那女老師對他也很滿意。 可到談婚論嫁的時候，女方家庭提出各種各樣的要求。 光是在城裏買房子，他家都承擔不起，更何況還有車子和三金。 於是，女老師果斷跟他斷了聯係，但他還想爭取爭取。 那天，他跑到學校苦苦哀求她的時候。 她平靜對林飛說道：“林飛，作為一個女人，我就想要一個溫暖的家。 我已經說服了我爸媽，不讓你家買三金和車子，可你連房子都買不起，我們還是算了吧。” 回憶起女老師的背影，林飛恨不得扇自己兩大嘴巴子，一切的一切，都怪自己沒用。 她是個好女孩，應該找到更好的歸宿，祝她幸福。 算了吧！林飛苦笑不已，繼續往家的方向走。 站在庭院中，他看到母親胡秀華正在廚房洗碗筷，父親在院子裏哼哧哼哧的劈柴。 胡秀華看到兒子站在院子裏，很是詫異。 忽而淳樸笑道：“小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回來也不說一聲。我好到鎮上買點好吃的，吃中飯了沒？” 聽到母親如此關心自己，林飛很想哭，低聲說道：“還沒。” “等著，媽給你馬上去做好吃的。” 說著，胡秀華跑到大廳，從冰箱拿了雞肉和魚肉，哢哢剁起來。 林飛的父親林子陽放下洋鎬，走過來，問道：“飛子，現在你回家有什麽事？” “就想回家看看，想你們了。”林飛不好意思說他這次回家打算種田。 在外麵上班二三年，他一點錢沒存到，然後跑回來務農，著實夠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