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 章 莫離瘋了
話是這樣說，可是等到上午臨近下班了都沒有收到任何的通知，饒是再有成功的信息，也不得不懷疑是不是莫淩天從中使壞，不要自己的設計方案，而采用了其他人的設計方案。
想了想，又覺得莫淩天不是這樣子的人，雖然自己和他有這麽一層離婚夫妻的尷尬關係，可是莫淩天是生意人，斷然不會因為這點瑕疵而放棄眼前的利益的。
甩甩頭，告訴自己再等等。
恰好，熟悉的手機鈴聲想起，而來電顯示卻是陌生號碼。
會有誰呢？她想著，滑動的手指已經接通了這個陌生來電：“你好，哪位？”
“顏小夕，是我，莫離，我在你們樓下咖啡廳，一起過來喝杯咖啡如何？”語氣是一如既往的高傲。她甚至都可以想象得到此時打電話的女人持有的是什麽樣的一種神情。
說實話，顏小夕並不喜歡這一如以往的語氣，也不喜歡打電話的這個女子。剛想回絕，可是還沒開口，對方已經掛斷了電話。
皺了皺眉。轉過頭便對小袁說道：“小袁，要是等下有什麽找我的電話，幫我接了吧，我現在有點急事，就先走了啊。”
說完就開始收拾自己的隨身物品，走出辦公室，臨出門了，突然又想到了什麽重要的事，轉過頭，對著小袁說道：“如果是莫氏集團的話，就告訴他們，我去見莫離莫夫人了。”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顏小夕走到咖啡廳的時候，人並不顯得很多，零零散散的人將這家咖啡店映出一種別樣的小資情調來。也許是還沒有下班的時候，人倒是不多，不過這樣子最好，保不齊等下莫離會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來。
莫離坐的位置靠窗，一個人埋在頭，也不看外邊，顏小夕走到她麵前也沒有任何的察覺。
“上班時間約我出來，有什麽要說的就直接說了吧。不過，我覺得我們之間除了莫淩天之外，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對吧。”
顏小夕的語氣很冷，對於眼前這個拆散了她婚姻的女人，讓顏陌一出生就沒有父親疼的女人，她實在生不出什麽好感來。
莫離終於回過神來，抬起頭，可是她這一抬頭，也讓顏小夕徹底看清楚了著一張臉。以前的莫離，擁有的臉是精致美麗的，可是眼前這張臉，卻滿是枯槁與憔悴，與當年的莫離真是判若兩人。
或許這樣子場景對於五年前那個單純的顏小夕而顏，指不定還會同情的落下幾滴眼淚來，畢竟，為情而感動到的女子是美麗而誘人的。
但，如今的顏小夕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幼稚單純的顏小夕了，生活的黑暗，婚姻的不公平已經教會她如何去做一個強大的女人，一個堅強的母親。
“顏小夕，你為什麽要回來？”莫離看著她，平靜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波瀾。
而這時，服務員端來的拿鐵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顏小夕接過來，綴了一口，並不說話。
“我明明就快和淩天一起了，你為什麽要回來，我們都快要結婚了，我們一家四口都快要團聚了，你為什麽要回來，你在意大利呆的好好的，你回來做什麽。如果不是你，我現在已經是名副其實的莫太太了，是莫家一對龍鳳胎的母親了。”莫離的語氣幾近瘋狂。
而顏小夕，在莫離瘋狂的陳述、詢問過程中隻是靜靜的喝著手中的咖啡，而這樣的沉著冷靜越發顯得莫離的歇斯底裏。
而人群中也有不少的人帶著懷疑的眼光打量著眼前這兩人。
“顏小夕，你為什麽不說話，為什麽不說話。”
看著眼前已經瘋狂的莫離，顏小夕確實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女人動情是一輩子的事，在感情了受到傷害也是一輩子的事，莫淩天至於莫離那就是一個愛而不得的存在。
顏小夕依然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你離開後的半個月裏，淩天每天把自己泡在工作裏，沒有工作的時候就把自己泡在酒裏，喝的醉生夢死的，好幾次，喝得胃出血，誰勸他都沒有用。”
“那段時間，連夢裏都是在對你所對不起。甚至有好幾次，喝醉了的他躺在機場大廳了，發瘋一樣的找你。那個時候我以為我夜以繼日的照顧他，甚至不計較你在他心裏的位置，他總有一天會接受我。”
“可是現實是我太天真了，我設計你和南宮堯的事還是被他知道了，當天晚上他就把握趕了出來，我用過的、穿過的東西全都被他丟了出來，他還將我的兩個孩子和我徹底的隔絕開來······”
莫離哽咽了良久，繼續說道：“我知道。他這隻是不習慣你的突然離開，即使在你剛離開的前兩年，他用不斷折磨自己來承認自己的錯誤，這都是她的不習慣造成的。”
“直到三年前，逸塵得了一場大病，淩天才直到自己這樣子折磨自己不僅僅找不回你，也還會波及家人，那段時候，他最常做的事情就是陪在兩個孩子的身邊，他不再攔著我看孩子。”
“但是我知道，這是我們關係緩和的開端，沒有任何一個孩子是希望自己的父母分開的，所以每一次軼塵學校裏有遊園會，都是我們一家四口一起參加的。”
說道這裏，她的眼神裏滿是幸福的神色，可是突然，她眼中迸發出濃濃的恨意，那恨意直勾勾的撲向顏小夕。
“可是，你回來了，所有的一切都邊了樣了，淩天對我越來越冷淡，連從我肚子裏出來的孩子，張嘴閉嘴都是你，你知不知道，我好恨，好恨你突然回來，好恨你把淩天，把我的孩子再一次從我身邊搶走。”
莫離的語氣低迷而哀傷，突然，拔高了音調；“所以，顏小夕，你隻有死了，淩天才會徹底的回到我的身邊。”而後，猝不及防，顏小夕還沒來得及反應，“嘩——”的一聲，臉上是一篇灼熱，咖啡漬順著臉頰蜿蜒而下。緊接著，她覺得脖子被人緊緊的捏住，再一點一點、慢慢地收緊。而後，又好像聽見周圍有人在尖叫，有人在狂喊，一片混亂。
小的時候看過一本書，作者的手法簡練卻不是內涵，瀕臨死亡的恐懼、一點點窒息的絕望，可是這種痛又好像呆了點歡愉。
莫離揚著猙獰的笑容，她的手，青筋暴露，仿佛奪命的繩索，一點點的套著她的理智。
莫離瘋了，徹底的瘋了……
可是，顏小夕笑了，聲音很沙啞，說的話卻是一字一句異常清晰：“你愛他，他愛的始終是我。那又如何，覆水難收，你懂嗎？我既然已經不要莫淩天了，就沒有再回收的道理。”
“小夕.……你所什麽回收?”仿佛間，有男子逆光而來，光芒的影響下，男人哀痛的神情一點一點清晰，低沉暗啞的聲線一字一句，似疑問，似不可置信：“小夕，原來，你竟然是這樣看我。”
這一聲，好像一劑良藥，原本瘋狂的莫離也變得安安靜靜，連帶掐著她脖子的手指也在慢慢放鬆。接著戰戰兢兢又將手給放好，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他背著光，可視俊美無鑄的五官還是一如多年前的硬朗、清晰。
不得不承認，歲月待人是不公平的，即使是五年的時間已經過去了，眼前的男人除了增長了年齡，歲月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任何痕跡。哪怕是在咖啡廳這種擁擠喧囂而又嘈雜的環境裏，他仍然能夠讓人在萬千人海中一眼注意到。
‘咳咳——”呼吸被堵住的感覺真不好受。因為莫離的突然放手，顏小夕差點因為重心不穩摔倒在地，幸虧莫淩天眼疾手快的在她摔倒之前扶住了她，她沒有摔倒在地。
而在放眼四周，剛才還有的三三兩兩的觀眾，現在是一個也不剩了，顏小夕心下明了，莫大總裁的私事怎麽可能流露在外，作為大眾人物的飯後閑談呢。怕是早就拿錢把這裏的場子給包下來了。
如果說此時顏小夕的內心情感是複雜的，但是莫淩天此時的心情卻是激動得無以複加的。
五年了，她終於願意安安靜靜的呆在他身邊了，即使是此時的自己在趁人之危，他也覺得甘之若飴。某種的光芒鏡湖貪婪的看著她的一點一滴。
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即使之前的自己以計劃案為借口，她對自己的態度也是能逃則逃，逃不掉的也是直接給自己冷眼。
“莫淩天，可以放開我了吧。”畢竟是曾經同床共枕的夫妻，也算是世界上的一對知根知底的男女，莫淩天的心思，即使自己知道了又能如何，他們已經離婚了。顏小夕在開口的語氣的故意放冷了幾個調。
“小夕，你剛才說的回收是什麽意思？”莫淩天溫柔的將手離開她的身體，目光卻是從頭到尾巴都沒有離開過顏小夕。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帶著小心翼翼。
突然，又是想到了什麽，揮揮手，就看到一群穿著白色衣服的醫生笨著一旁完全安靜下來的莫離跑去。
莫離自然是不願意，眼神裏的不甘卻在遇見莫淩天冰冷的眼神時，徹底失去了神色。
這一幕全部落在了顏小夕的眼裏，對一個舊人能夠如此，如果自己那一天也成為了舊人是不是也會落得這樣的下場？縱然無情，縱然隻是漠不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