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死裏逃生
“楚……”姚曼文無比震驚地看著出現在自己眼前的一幕，話未出口，便被巨大的關門聲阻斷。
總裁辦公室的門被反鎖，楚雨澤將方小語牢牢地抵在門上，單手扣住她的下頜，強行地與她對視。
“我最後再問你一遍，你到底是誰？你和林若汐到底是什麽關係？還有，她現在在哪裏？在你回答我之前，我也是最後一次警告你，如果你敢說一句謊話，我敢保證，你的下場隻會比昨天的那個花瓶更慘。”
短暫的沉默……
“我要是告訴你，她……她……其實三年前就……已經病逝了，之後……一直就……陪……陪在你的身邊，而我又正巧……能看到陪在你身邊的她，還……接受了她的委托，你……相信嗎？”
保持著這樣一種姿勢，方小語艱難地一字一句地說著。
“死了？哈……”楚雨澤忽然笑出聲來。
“這次是準備上演苦情劇？哦，對了，不僅僅是一般的苦情劇，還帶著驚悚，這倒是很新鮮！這樣的你也的確是吸引了我的注意，隻是我已經說過了，單是看到你這張臉我都想吐，你還是不要再枉費心機了！做人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楚總放心，我絕對沒有要貪圖不屬於我的東西，到現在為止，我承認我做的一切都是要引起你的注意，可是卻是為了林若汐，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說得都是真得，林若汐，現在就站在那裏看著你……”說著，方小語指了指站在他身側的林若汐。
扣著她下頜的手緩緩地下滑，握上了她纖細的脖頸，一點一點地，手越收越緊，她臉上的血色褪盡，雙手無力地拍打著他握在她脖間的手。
幾年間，那麽想要將林若汐忘記的他，依舊找了很多的偵探社，一直沒有間斷過對於她的尋找，可是林若汐就好像真得從人間蒸發了一般，一點生存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他不是沒有做過最壞的打算，可卻從心底裏排斥著這樣的結局，即使他認為自己是恨她的。
“呃……呃……”直到耳邊傳來了一連串含混不清的嗚咽，才將陷入了執狂中的他喚醒，仿佛自己也被自己的瘋狂舉動嚇到，握在她脖頸間的手像是被燙著了般猛地彈開。
一大股清新的空氣重新湧入她的口中，方小語大口地喘息著，並且伴隨著一陣劇烈的咳嗽。
“滾，馬上滾，再也不要出現在我的視線裏！”楚雨澤背轉過身，聲音依舊殘酷無情，卻沒了之前的暴戾，透著些疲憊無力。
眼淚奪眶而出，林若汐站到楚雨澤的身邊，向他伸出的手卻僵在了他的臉側。
沒有絲毫的動靜，這裏就像是被誰按下了暫停鍵。
“我讓你滾，你沒聽見嗎？”
煩躁再次襲來，楚雨澤隨手抓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夾，朝她扔去，有紙片飛出，擦著方小語的額角，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方小語承認，她雖然像他討厭著自己一樣討厭著他，可除了討厭還有恐懼，那種窒息的感覺仿佛在一瞬間又攥緊了她的心髒，身子都跟著難以抑製地顫抖起來，她迫不及待地想要逃離，雙腳卻不聽使喚地難以挪動半步。
“進來清理垃圾！”楚雨澤的視線從方小語額角滲出的血痕劃過，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便接通了姚曼文的電話。
姚曼文皺眉，望著總裁辦公室緊閉的門，輕輕地歎了口氣。
“真不知道楚總最近是怎麽了？像這樣的女人，直接開除不是最有效的杜絕辦法嗎？而且隻要他想，這個女人可以得到比踢出公司殘忍千倍的結局，可是現在到底是什麽局麵，她現在都覺得最近越來越看不透他了！”
方小語是被拖出辦公室的。
“等一下，我還有話沒說完，拜托就一句！”順從地被拖著走的方小語突然停了下來。
“垃圾就該老老實實地待在垃圾桶裏！”姚曼文牢牢地拽著她，不給她掙脫的機會。
“我保證我說完這句話就走！”
“不行！”
“鬼？”一聲驚呼，把姚曼文嚇了一跳，意識放鬆的瞬間，方小語掙脫了她的鉗製，直奔總裁辦公室。
經曆了剛才的驚險，她沒敢進去，隻是把門推開了一條縫，將頭伸了進去。
“我們明天翹班，去約會吧，第一次約會的地點就定在世紀歡樂遊樂場，明天上午九點，我在遊樂場入口等你！”說完，趕緊將門關上，在趕過來的姚曼文的斥責中逃離了這裏。
“呃……呃……”不屈不撓地從死亡線掙紮下來的偉大戰士方小語，剛剛逃出戰場兩分鍾，雙腿一軟便跌坐在地上，一下一下無法克製地打著嗝。
回想起那時，那樣濃烈的想要置自己於死地的恨意，她還是腦子一熱又恬不知恥地提出了那樣的要求，這簡直就是自己想要往死路上去，完全的自己作死嘛！
“小語，你還好吧？”林若汐擔憂地問道。
“呃……我還……呃……好……”方小語尷尬地衝她露出一絲蒼白的笑意，垂了垂還在打顫的雙腿，掙紮著站了起來。
“你額頭上的傷？”
“沒事……呃……隻是……呃……擦破了點……皮……”
她撫了下額上的傷，指尖的涼意頓時讓傷口的灼痛消減了不少，但這傷口留下的心理陰影卻霸道地宣示著自己的存在感。
深吸一口氣，憋了許久，再慢慢地吐出，“呃……”還是沒有止住打嗝，算了，再不回去，企劃部那裏隻怕會有更多的猜測。
“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由遠及近向自己靠近，方小語的心緊了緊，“不會吧，剛摸了逆鱗，報應來得這麽快，我不會今天又要收拾東西了吧？”
“噠噠噠……”她的心髒配合著高跟鞋的響聲，一下又一下地跳動著。
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她仿佛聽到了姚曼文充滿不屑的聲音。
那人終於走到了她的身邊，方小語緊張地停下了腳步，閉上了眼睛等待著作死的懲罰。
“噠噠噠……”高跟鞋的聲音沒有在她的身邊停留，竟然擦著她的肩膀徑直走過。
“呼……”方小語長出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