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誰準許了你的“不愛”
“咳……咳……”被人明顯地鄙視著，方小語不僅幹咳幾聲掩飾著自己的慌張。
林若汐這時在一旁使勁地催促著自己，方小語努力地吞咽了口唾沫，狠下心繼續說道：“我一見麵就告訴過你，我喜歡你，而且越來越喜歡，那顆喜歡你的心麵對著你的時候也變得越來越貪心，越來越害怕，害怕如果放任自己的心繼續這樣下去，你卻不喜歡我，我該怎麽辦，所以，我嚐試讓自己不去見你，嚐試讓自己喜歡你的心能跳得慢一點。”
方小語把這一段深情的告白真得像是背書一樣，一字不差地背了下來，感情卻是明顯欠缺的。
楚雨澤的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幾下，“這樣不投入的演技，接下來該怎麽演繹下去呢？”他不僅產生了一絲好奇，這段刻骨銘心的痛苦的回憶仿佛了淡了很多。
楚雨澤的眼神忽然變得更加幽深，就那樣緊緊地凝視著方小語，無端地攪亂了方小語安靜的心跳。
猶記得，林若汐在向她講述那段過往時溢於言表的幸福表情，那還是第一次，方小語看見林若汐笑得是那樣的開心，但是這段幸福回憶，方小語是不需要全部重演的，比如說接下來的劇情。
不過，顯然，楚雨澤並不這樣認為。
這時，他的手緩緩地向她靠近，方小語下意識地後退，楚雨澤的眸色愈深，一把將她的手擒在自己的掌心。
她的眼神顯出一絲慌亂，嘴唇動了動又趨於平靜，隻是像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白兔，瞪著一雙慌亂的大眼睛定定地看著他。
他唇畔的笑意加深，稍稍用力，方小語的身子就整個向前，跌入楚雨澤泛著些許涼意的懷抱中。
手被鬆開的同時，一雙有力的臂膀緊緊地環著她瘦削的脊背，方小語整個人在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中變得僵硬無比，忘記了掙紮，忘記了言語，隻是任由他像現在這樣緊緊地懷抱著。
“誰準許你消失？誰準許你減少對我的喜歡？喜歡上我，你沒有征求我的同意，不喜歡我卻由不得你！”
楚雨澤的頭窩在方小語的脖頸間，霸道的宣告呼出的熱氣讓方小語裸露在外的肌膚升起一股股的顫栗。
按壓在他胸腔前的那顆心好像更加不受控製了，“咚！咚！咚！”地急促跳動著，仿佛受到了感染和牽引一般，另外一顆沉穩地跳動著的心髒忽然也跟著“咚！咚！咚！”地跳動起來。
楚雨澤唇畔的那絲笑意忽然像方小語僵硬的全身一般僵在了唇畔。
靜靜地看著發生在眼前的一幕，林若汐那溢出眼眶的淚水忽然就斷了線，眼底那抹複雜的情緒越釀越濃。
“咚！咚！咚！”相互呼應的心跳聲越發清晰，方小語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楚雨澤不由得抿了抿忽然幹裂的唇畔，幾乎在同一個時刻，兩人將自己的身體從對方的身邊迅速撤離。
楚雨澤避開她的視線，極力地平緩著自己有些紊亂的心跳，心中竟然對接下來該發生的事情起了一些隱隱的期待。
可是時間仿佛停滯了良久，方小語安靜著，他忍不住看向她，她卻呆呆地站在那裏，仿佛陷入了某種虛妄的幻想中。
他竟然有些失落，還攜帶著絲絲的怒意。
“是她先擾亂了他，現在自己竟然退縮了？這算什麽？”
雖然很想將那段記憶抹去，可還是記得很清楚，他發瘋了一般地尋找著那個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在他生活中的那個叫林若汐的女孩，那時才發現，他除了知道她叫林若汐之外，對她一無所知。
他一直在接受著她帶給自己的幸福和陪伴，卻什麽都沒有為她做過，他找不到她，就這樣把她弄丟了。
那時，他第一次向那個陌生又霸道的父親低頭，不惜和他交易，隻為把女孩找回。
當女孩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瞬間，當重新看到那抹微笑的瞬間，當再次被告白的瞬間，他第一次將她擁入懷中，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生命裏。
他向她坦誠，她熱烈地用深情的吻來回應著他的回應，那一次，他們成了彼此的第一次，感受著生命最初的美好。
如潮水般的回憶洶湧而至，仿佛受到了某種蠱惑一般，楚雨澤一步一步地向方小語逼近，門在身後重重地合上，失去了光線的室內一片昏暗，可方小語那儲滿清澈和緊張的目光卻依舊清晰。
楚雨澤伸出手，輕柔地附上她的臉頰，唇一點一點地向她咬緊的唇靠近。
近了，近了，更近了……
“呃！呃！”一聲聲的打嗝聲從方小語的喉間溢出。
楚雨澤微怔，在距離方小語唇畔隻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來，他有些不可思議地望著閉著嘴不停打嗝的方小語，曖昧的氣息在她的耳畔盤旋：“事件重演的話，你應該主動吻我的，可我看你好像是做不來的樣子，需不需要我幫忙吻你？”
方小語瞳孔劇烈地晃動著，在楚雨澤雙手的鉗製下，盡最大幅度地晃了晃腦袋。
“哼！”楚雨澤悶哼一聲，放開了她。
“既然要演，為什麽不幹脆演全套，說不定那時我才能發現你唯一的魅力，真得被你吸引也說不定呢？到時，你才能向我開出一個更可觀的價格？”
方小語依舊呆呆地站著，木然地望著眼前這個嘴唇一張一合的男人，卻聽不懂他到底在說些什麽？
“都這種時候了，還裝出這樣一副懵懂的模樣，怎麽，需要我幫你脫嗎？雖然你身上好像沒有什麽吸引我的，但男人嗎？委屈一下吃下你也不是不可能！”
他一手勾起她的下頜，一手解起她的衣扣。
“啪！”一記響亮的耳光猝不及防地在他的耳畔響起，臉上火辣辣的，仿佛還殘留著剛才的觸感。
“如果我是林若汐，我一定不會愛上你這樣的混蛋！”
“是，她是不愛我，可即使不愛我，她還是處心積慮地把自己給了我，像她那樣肮髒齷齪的女人，如果真得愛上了我，對我來說，那才是最大的恥辱！”
楚雨澤心中的某根弦受到了她那句話的刺激，砰然斷裂，那些惡毒的話就隨著喪失掉的理智憤然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