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感受愛1
看著自己被甩後回蕩在空中的手，方小語有一瞬間的愣怔。
“你是楚雨澤對不對？”
冷冷的語氣，犀利的眼神，緊縮在楚雨澤的臉上。
不自覺地，楚雨澤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
“還是被發現了嗎？要說什麽？解釋還是沉默？”
萬千顧慮紛紛湧上心頭，竟讓他一時開不了口。
“哈哈……”
一陣清脆如銅鈴的笑聲劃破了兩人之間的寂靜。
“看你臉上的表情這樣的真摯，一定是又被騙到了吧？”
“哼，誰讓你心不在焉的。”
“不過，你到底有什麽好擔心的事情？我還真是忽然很好奇呢！”
“方小語，你這個笨蛋，真正的楚殤在這裏呢！你要是再不來救我，我就要被憋死在這裏了！方小語、方……”
獨自被困在銅鏡裏的楚殤，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
“呼……”
楚雨澤暗自長出了一口氣，淡淡的，帶著些許的冷酷，瞥了一眼在身邊嘰嘰喳喳的方小語。
一絲笑意爬上了唇畔，像是初春破土而出的綠意，泛著一股生命的氣息。
“算了，不願意說就算了。”
“不過你現在好像越來越像楚雨澤了，你們長得一模一樣，你又穿越了千年來到了我們這個時代，說不定就是為了遇見未來的自己。”
“啊，我想的好複雜，算了，我們還是談談接下來的計劃吧！”
方小語的話語再次淪為自言自語。
“讓他感受到不就行了？”
楚雨澤忽然冒出來了一句，然後隻見方小語的臉突然在自己的眼前放大。
尤其是那一雙清澈得猶如一泓清泉的大眼，撲閃撲閃地閃著耀人的光芒。
楚雨澤稍稍向後退了一些，喉嚨處像是被人拿著羽毛撩撥著，癢癢的。
方小語的臉跟著又向楚雨澤湊近了些，搞得楚雨澤的身體整個後仰，擺出了一個很高難度的動作。
“咳……”楚雨澤幹咳一聲，語速比平時快了很多。
“讓他被迫參與！”意思簡潔明了。
方小語的眉毛向上挑了挑，眼中的光芒更加強烈。
她終於站直身子，單手扶在下巴上，認真地思考著剛才楚雨澤的提議。
“啊，我想到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把愛呈現在他的眼前，讓他參與其中，親身感受？”
“我真是服你了，好辦法，那我們快想想我們該怎麽配合演出？”
方小語一下子就興奮起來，腦補著兩人演出的畫麵。
楚雨澤的眉輕輕地皺了皺，不希望自己的預感是正確的。
“演出？我們？找幾個專業的演員應該會更好吧？”
方小語的頭搖得像個撥浪鼓。
“專業演員，你知道他們的出場費有多貴嗎？”
“簡單的表演我們來就行！”
事件的終結就是楚雨澤被迫參與到了自己提議，方小語拓展升華的表演事件中，無奈卻又無法拒絕。
市公立圖書館
白皙的臉，安靜的容顏，幹淨利落的短發，一絲不苟的穿著打扮，儼然是一個翩翩美少年的模樣。
與印象裏那個孤僻、偏執、總是與死亡相伴的林清有太大的不同。
簡晴站在林清的身側，看向他的眼神與愛情無關，卻又憐憫糾纏到了極致。
方小語深吸了一口氣，深深地望了楚雨澤一眼，就像一個即將要奔赴戰場馬上就要英勇就義的戰士一般，邁開了腳步。
“我一直就在這裏！”
並不算很大的聲音，方小語卻聽得一清二楚，心中的緊張和擔憂一下子就隨著這句話消散了不少。
她感激地回頭，用最燦爛的笑容來回報。
努力地踮起腳尖，踮，再踮，重心一個不穩，身子向一側傾倒。
如果計算得不錯，方小語會正好倒在正在一邊整理書籍的林清身上。
可是林清卻冷漠地轉身，方小語的身體失去了著力點，情急之中，雙手一頓亂舞，勉強抓住了旁邊的書架，才總算維持了身體的平衡。
楚雨澤不自覺中抬起的腳，伸出的手有些尷尬地收了回去。
方小語下意識地望了望四周，還好人們都在低頭看書，並沒有注意到她的窘態。
林清並沒有走遠，依舊在專心而小心地將每一本書都工工整整地按照序列排好。
方小語走近。
“不好意思打擾一下，你能幫我拿下那本書嗎？太高了，我……”
方小語話還沒有說完，林清就毫不猶豫地和她拉開了距離。
簡晴抱歉地看了看方小語。
方小語有些不知所措地撓了撓頭，臉部的肌肉僵硬地向上扯了扯，眼睛一閉，快步走到了林清的身邊，伸手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麻煩一下！”
林清整個人就好像是被燙著了一般，頭整個垂了下去，迅速地轉身，快步地逃離。
“喂，等一下！”
方小語小跑跟上，雙手一把緊緊地拉住了他的胳膊。
林清身形一頓，頭依舊偏離著方小語的注視，胳膊用力地想要從她的手中掙脫。
無奈方小語拉得太緊，他被迫和她那麽近距離地站著，渾身都在微微地顫抖著。
“麻煩，那本書！”方小語堅持著。
楚雨澤緊張地關注著。
呼吸聲粗重地一下一下地傳來，林清舉起另一個胳膊，輕易地拿下了最高處的那本書，放在了較低的書架上。
“謝謝你！”
方小語鬆開了他的胳膊，言語間盡是得償所願的喜悅。
林清逃也似的逃離了現場，直覺告訴他：
“這個女人是一個麻煩，必須離她越遠越好！”
直覺看起來對的時候總比錯的時候多。
經常不被問津的書架前，寂靜的就好像是另外一個世界。
而這個世界，可以不被打擾，可以安安靜靜，林清甘之如飴。
“你好！”
一道低低卻清脆的女聲兀然闖入了林清孤立的世界。
林清的眉不由得緊緊皺在了一起，他無法拒絕她的到來，隻有用自己的離開來終結。
可是那個女孩顯然並沒有讓他離開的意思，此刻正光明正大地攔住了他的去路。
一瓶精致包裝的飲料遞到了林清的眼前，林清毫無反應。
“請你喝！作為剛才你幫我的謝禮！”
方小語將飲料往他的眼前又移了些。
林清試圖繞過方小語離開。
林清邁一步，方小語跟著也邁一步，幾步下來，依舊維持著最初的局麵。
“請你喝！”方小語依然笑著，舉著飲料。
“啪！”林清手一揮，飲料跌落在地，還好是封閉的，飲料並沒有灑出來。
跌落在地的飲料在平滑的地板上咕嚕咕嚕地滾動著，劃行了好長一段的距離。
“還好！”方小語暗自心想。
“雖然市公立圖書館是唯一一家允許帶液體飲料進館的圖書館，可是因此而毀壞圖書的懲罰卻是相當的嚴重，還好沒有把瓶蓋扭開。”
“沒關係，這裏還有！”
方小語像是變戲法一樣，從斜跨著的小包裏又拿出來一瓶一模一樣的，再次舉到了林清的麵前。
“啪！”又是一推，夾帶著已經明顯憤怒的眼神。
站在不遠處的楚雨澤，垂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
深吸一口氣，方小語勉強擠出一絲笑意。
再次掏出一瓶，這已經是準備的最後一瓶了，如果還被拒絕的話，她就要去撿那兩瓶已經滾落在遠處的。
恐怕等她撿到的時候，人早就走遠了。
“拜托，拜托！”
方小語再一次嚐試，不停地在心中默念著，就連簡晴的眼神也變得有些焦灼。
林清投過來的眼神就好像是蟄伏已久的獵豹，泛著一絲凶殘的幽光，逼視著麵前笑得爛漫的方小語。
方小語的心裏咯噔了一下，她不是不怕，隻是旁邊簡晴的眼神中有太多的期待和憧憬，讓她不得不堅持走下去。
那點殘暴的幽光漸漸地轉淡，最終是融於那點笑容還是想要快點逃離解脫，我們都不得而知。
隻是林清忽然伸出手接過了方小語手中的飲料，扭開，背過身去，一飲而盡。
然後將空瓶子塞進方小語的懷中，越過她，徑直離開。
這一次，方小語沒有拒絕。
簡晴看了方小語一眼，滿滿的激動。
“我們得動作快點！”
方小語一臉興奮，經過楚雨澤時低聲交代了一句，率先離開。
楚雨澤在心中歎了口氣，無奈地跟上。
“都拿出來了嗎？”
方小語抱了滿滿一懷的手紙詢問著慢吞吞的楚雨澤。
楚雨澤點了點頭，將收出來的手紙不由分說地塞進了方小語的懷裏，心中不由得苦笑。
如果被別人看到他堂堂sunshine文化傳媒的總裁竟然在這裏偷偷摸摸地收集廁紙，他幹脆就不要在這個圈子裏混了。
“好，那我先撤了，下麵就靠你了！”
方小語重重地向他點了點頭，權當幫他加油打氣。
方小語把廁紙收好，就在廁所門口守著，對於前來上廁所的外人，一律以廁所正在維修的理由拒之門外。
看到林清走近，便閃到了一邊。
這出戲是專門為林清設計的，好不容易才讓他喝下了摻有瀉藥的飲料，當然要乘勝追擊了。
腹中疼痛難忍，腳下腳步匆匆，林清推門而入，正好和已經換上清潔服裝的楚雨澤撞了個正著，還被楚雨澤手中的水灑了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