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別離
我喜歡那一習晚風,吹走了所有的煩悶,那些捉得住捉不住的東西,都紛飛不見。 在陽台,我看著明月,總覺得自己在那刻就成了所有人羨慕的流浪詩人,甚至還想有一杯酒,或者月亮下美女成群,鶯歌燕舞,我們來把酒言歡。 當然,這幾天我過的很自在,整天想到的都是些美好卻不著邊際的東西,夏吟偶爾看不下去,也會在旁邊打擊幾句,我都無所謂,在我看來,這些都成了浮雲。 夏吟說我中毒了,徹底成了張少明的俘虜,偉大的單身生活就此結束,她為我感到惋惜,她會在每年我認識張少明的時刻為我默哀,當然,她很榮幸的遭到了我的一段海扁。 夏吟今天顯得有點冷清,這和以往不同,她就在床頭呆坐著,一坐就是兩個小時,我看花前月下的興致都被她攪沒了,站在陽台上看著她,我突然覺得她在哀傷,真的哀傷。我怎麽能在朋友哀傷的時候那麽的開心,還那麽自在的為自己的浪漫找借口,我突然覺得自己真的不夠配做她的朋友。 “吟子,怎麽了?”我走過去,攬過她的肩,讓自己不去看她的憂傷。 “敖漫,愛情真的很美好對嗎?如果兩個人真心相愛,應該就不會有不能過的坎了吧?”夏吟幽幽的說著,我緊了緊她的肩膀,有一種錯覺,仿佛她就會馬上消失一樣。 “吟子,他愛你嗎?”我終究是好奇的。 “他說不愛,可我愛,我能為他付出生命,你信嗎?你不會信的,他也不信!”夏吟表現的有點狂躁不安,窗簾上的影子隨風晃動著,有點不真實。 “我信!”我很堅定的說。 “他很優秀,可我愛的好無奈,為什麽愛不再是兩個人的事?他說家裏施壓讓他想逃開,可我家裏施的壓呢?我隻能一個人熬,隻有一個人”她哭了,聲音顯得很壓抑。 “你們是家族聯姻?或者娃娃親?”我想逗逗她,再哭下去,我就沒主意了。 “嗯1”她點頭“敖漫,謝謝你!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即使你也並不是很快樂,可你卻比我幸運,有時候幸運的讓我想嫉妒。” 那晚,她似乎哭了許久,然後在床頭的桌子上畫什麽東西,好晚我醒來燈還沒有熄滅,我想起來勸勸她,想想還是算了,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麽,後來是室友小藝勸了好一會兒,她才關上燈,我似乎還能看到她睜著眼睛發愣的樣子。 第二天起床沒見她,我以為她早起了,以往她都如此,到了上午的課都未見她,我就疑心起來,很不安。 來到宿舍,我打開靠她床頭的抽屜,那裏整整齊齊的放著幾本課本和兩幅畫,我拿起來,端詳起來。一張畫著一個身著淡黃色衣裙的女孩,頭發隨風輕舞著,坐在土坡上,遠處是夕陽下的田地,還有飛翔的鳥兒,整張顯示著蕭索的秋色,這張備注了贈送敖漫的字樣。 還有一張,一顆大樟樹下,一個充滿陽光的大男孩坐在樹根上,旁邊有一條小溪,他那麽自然的衝著我微笑,溫暖的陽光透過樹葉在他衣衫上形成斑塊,春意盎然,這張備注贈與魯子。 我知道,這是上次板報後我和魯子強烈要求她畫來留紀念的。 “敖漫,我走了,好好照顧自己,希望還能夠見到你。你和魯子要我畫的畫我畫好了,代我交給他,來不及道別了,希望你們都好,也祝你和張少明幸福,希望你會帶著我一輩子的羨慕走下去。”這張紙條上端端正正的字,仿佛一個個都是夏吟的手在揮舞,她正微笑著說著再見。 會再見嗎?我問著自己,看著未動的床鋪,我的心卻突然空了,不舍,很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