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舊人重逢
我和蒲春燕如約乘坐大奔去找魏應州。
魏應州的豪宅坐落在偏郊區的一處富饒地帶,這裏悠然靜謐,路兩邊都是精心修建過的園藝,連道路都是與城市裏的土路不同、更美觀的柏油路。
這是一幢三層樓的獨棟別墅,開車的壯漢告訴我,這隻是魏應州的好友贈給他的,魏應州的財產基本都在台灣。
剛從車上下來,站在門口的魏應州就見到了我,十分高興地迎了上來,親切地問候:“小兄弟你終於來了,昨天晚上休息得怎麽樣?”
“很好很好。”說起昨晚,知道現在我還比較留戀呢,隻是礙著蒲春燕在場,怎麽好跟他深入地討論下呢,隻有三言兩語作罷了。
“對了,你找的那位法人呢,他沒有跟你一塊來嗎?”魏應州看了眼我的身後,疑惑地問。
蒲春燕剛才有些暈車,所以就在車上多坐了會,這才出來。
她剛一看到魏應州,便愣住了,魏應州也同樣如此。
兩人看著彼此說不出來話,許久魏應州不確信地開口問:“你是.……春燕嗎?”
“魏叔叔……”蒲春燕也哽咽著出了聲。
頓時,我的眼前就變為久別重逢的畫風。我一頭霧水地站在旁邊,看著魏應州噓寒問暖地詢問她的近況,而蒲春燕很激動,隻顧著掉眼淚不怎麽說話。
魏應州趕緊吩咐身後的保姆:“快點回去多準備幾道菜!”然後扶著蒲春燕往裏走,邊說:“春燕,自從你父母帶著你離開後,我們叔侄倆都有五年沒見了,老天有眼,今天終於讓我找到你了!”
我跟在兩人的身後往裏麵走。
把她扶到皮質沙發上坐好,魏應州這才轉頭拉著我到客廳的轉角,低聲跟我說:“小兄弟,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感謝你才好了。”
我連忙打住,說:“您先別謝我了,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你跟蒲春燕.……老師怎麽就成叔侄了呢?”
“原來這孩子現在在當老師啊,真是苦了她。”說到這,魏應州不由歎口氣,繼續跟我說:“我和她的父親本來就是老同學,之後還曾在商業上幫我我大忙,可以說沒有他就沒有我的今天。”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層關係,我這才想起來,蒲春燕確實有過一段家道中落的曆史,於是問:“那後來呢?”
一提起那些陳年往事,魏應州的感慨頗多,神情滄桑地說:“五年前,我那老同學遭人陷害,賠了個傾家蕩產。我當時正處於事業上升期,雖然得到了消息卻在美國無法回來,隻能想著回台灣後再說。誰知道,等我回到台灣,隻聽周圍人告訴我他們一家已經渡海去了大陸。”
“這些年我一直都在派人尋找他們的下落,可是大陸的麵積如此廣闊,一直都沒有消息啊。”
等菜上桌,我們圍著桌子坐在一塊時,魏應州忍不住問蒲春燕:“春燕,五年前你們一家來到大陸後都發生了什麽,你父親現在怎麽樣了?”
想到她的父親,蒲春燕又紅了眼睛,“我父親他.……已經去世了。”
魏應州臉色遽然一變,難以置信地問:“他是怎麽死的?”
“自從那件事後,我父親他的身體就一直不太好,醫生說這病隻是愁緒積鬱累出來的,隻有放寬心態就好了。”蒲春燕憂傷地說。“可是我父親的病就是不見好,反而越來越嚴重,才不到一年的時間就.……”
魏應州也不禁垂下了頭,為她的父親默哀。
“那你是怎麽當上老師的?”
她瞅了我眼,緩緩說:“為了給我父親治病,家裏的錢都花光了。等到他去世後,為了生活,我媽隻有改嫁給另一個男人。誰知道那男人就是個賭徒,欠了一屁股債,三年前被人砍死,可是他欠下的債卻要我們母女來還。”
“真是可惡啊!”魏應州攥緊拳頭,惱火地拍在飯桌上,發出嗙的響聲,跟蒲春燕說:“那種男人死了也活該!放心吧春燕,有叔叔在,不會再讓你們母女受到任何委屈的。那男人在外麵欠了多少錢?”
“十萬.……”蒲春燕小聲地說。
“竟然欠了十萬呢……”魏應州嘟囔著,但馬上就想到了什麽,一臉笑意地對我說:“小兄弟,這麽說來,你之所以急著要十萬塊錢,就是為了幫我這侄女還債的啊。”
蒲春燕的臉紅了起來。
我不好意思地笑著點點頭,並不否認。
魏應州大手一揮,爽快地說:“這十萬塊由叔叔替你還了就好,至於小兄弟,你的心意我們都知道,但十萬塊畢竟不是小數目。”
他這麽說我倒是很高興,但是我不禁還是搖搖頭。這件事雖說可以讓我大賺一筆,但畢竟我承諾蒲春燕在先,這件事我也不願意再麻煩別人。
蒲春燕跟我想到一塊了,笑著跟魏應州說:“就不麻煩魏叔叔了。這孩子已經跟我說了你們兩個之間的交易,我也願意這樣做。”
“傻孩子,那樣的話你也要承擔風險的啊!”魏應州破口而出,然後看見我在瞪他,馬上說:“小兄弟你別誤會,我當然也有從你的角度考慮啦!做生意嘛,本身就是存在風險的。”
我衝他翻了個白眼,懶得和他計較這些。
“其實這些年我明白了很多,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還是通過自己努力賺到的才靠譜。所以我願意和這孩子一塊承擔風險,就當做是我還他的利息了!”
那一瞬間的蒲春燕美麗得像天使,她望著我的眼神,更是好像我們是相濡以沫的夫妻一般,讓我內心一陣感動。
“既然你都這麽說了,那叔叔也就不攔著你了。隻是這回你要記住,你的身後不再孤單,遇到困難還有叔叔扶你一把呢。”
說完,魏應州也就不再多寒暄了,拿起筷子撿了一塊好肉放在蒲春燕碗裏,一邊說:“來多吃點。”
等到吃完,保姆上來收拾桌子。
魏應州突然神神秘秘地跟蒲春燕說:“春燕,你來我房間,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蒲春燕也不知道回事什麽事情,一臉的好奇。
我本想跟在她的後麵一塊過去聽聽,結果卻被魏應州笑著攔住了,說:“小兄弟,這事我們叔侄之間的秘密,你還是不要過來的好。”
被他這麽一說搞得我像是個局外人一樣,不過也確實就是。可是被他這麽掖著瞞著我心裏十分地不痛快。
等到他們一上樓進了房間裏麵,我就悄悄跟在後麵,趴在門口偷聽。
然而.……他媽的,有錢人家的家具質量就是好,什麽都聽不到!
無奈,我隻好走下樓,尋思找點別的事情做。剛一到樓下,魏應州身邊的那個壯漢就給我喊住了,他站在外麵車旁邊。
我走了出去,不耐煩地說:“我不叫喂,我叫丁白!聽到沒有?”
“臭小子,脾氣還挺大!”壯漢笑起來整張臉上的橫肉都擠到了一塊,看著十分地嚇人,“老子我叫牛柱!”
牛柱?我噗嗤笑了出來,什麽蠢名字。
“你叫我過來幹什麽?”
牛柱用力捏捏我的肩膀,他的大拇指按在我的肉裏弄得我生疼,這怕是對他而言都隻是輕輕的力度,不敢相信他真使起勁來會有多大的力氣。
“不錯,你小子練過兩下啊!”牛柱對我讚賞的點點頭,“不過看你這步伐,你雖然會很多招式,但是身體卻還沒有適應的過來。”
這竟然都被他看出來了,我有些驚訝。
我正因為前世學會了太多武打技能,但也僅僅保持著思想記憶,身體卻完全適應不了我潛意識下不自覺的調整,所以經常會感到全身酸痛。
“這麽說你有辦法幫我的身體適應過來嘍?”如果他真能做到,那可是幫我大忙了,不經意間我的口氣也尊敬了不少。
牛柱捏著下巴,嘖嘖舌,“像你這種毛病的,以前老子在少林寺練武時碰到過幾個,他們當時糾正過來多則兩三年,少則幾個月。”
我不禁有些失落,擺擺手,“那就算了。”我如果從頭練起每招每式,讓身體逐漸適應,大概也是那麽長的時間。
“嘿嘿!”牛柱壞笑一下,說著就對我揮出一拳,我及時反應過來側身避開,一陣拳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要不是我及時躲過,怕是腦袋都被打碎了。
“你他媽瘋了?”我不禁破口大罵。
“過來陪老子練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