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鬼城別墅
我上到天台,不由地犯難起來,太陽能電板都為一米見方,雖然不是太重,卻不方便攜帶。.
這時我眼睛又落在一個黑盒子上,打開一看,裏麵是連著太陽能板的蓄電池,重是重了點,大約十來公斤,但塞進背包,行動就自由多了。帶電池回去,應該也能啟動商場裏的柴油發電機組吧,我心想。
裝好電池,見一棟兩層的小樓房後麵,有部梯子架在後院牆頭,我估摸著一氣能跑到那裏,就又下了天台,另走一條樓梯下到一樓,不知道怎麽地,校園裏的氣氛讓我渾身不自在,實在不想呆到天黑,相對安全一些後再離開。
誰知道剛跑到一半,嗷的一聲屍嚎,草木瘋長的綠化帶裏突然跳出一頭暴屍,斜刺裏狂奔過來。我大吃一驚,知道逃不脫,忙端槍瞄準射擊,三點一線,眼光通過覘孔和準星,死死咬住跳羚般彈跳的身影——再多兩隻腳,也不要妄想去和暴屍比賽速度。
倏忽之間,暴屍一個縱躍騰到四米來高,如同獵食的猛禽忽地撲下,就在它身在空中無法躲避,相對來說反而更容易擊中時,我手指一扣,95步槍兩個急促的短點射後,眼前跟著一花,也被急撲而至的暴屍撞翻在地。.
短距離來說,暴屍甚至比猛虎還要厲害,它不會忌憚子彈,唯一的命門就隻有一顆腦袋,要是在寬闊又無處可躲的地方同時遭遇數頭,那多半就是九死一生了。
我一把推開壓在身上的暴屍,子彈在它隆起疙瘩的後腦勺造成了拳頭大的破洞,腦漿汙血刺目驚心,這一耽擱,四周的喪屍都圍了上來。
我雙肩一縮,撂下身上的背包,順手抽出後腰上的左輪手槍,兩手持槍左右開弓,朝那棟兩層的小樓衝殺過去,情格勢禁,隻好先躲一躲了。
我衝到小樓跟前,陳舊晦暗的樓門上描著一個大大的三字,看來這裏就是記日記的女孩提到過的,男生寢室了。
通向二樓的樓梯上半躺著一隻喪屍,見了生人,磨牙吮血就要來抓,我對著它的腦門食指一扣,喪屍骨碌碌地滾到門口,隨後湧進來的屍群頓時被絆倒了一片。
我幾步竄上二樓,見總共才有四間寢室,隨便逃進一間,關緊房門後才鬆了一口大氣。
房間裏就隻一張床鋪,書桌下還有一隻癟氣的籃球,報考幼師的男生一般極少,顯然,他們得到了特殊的待遇,一個人便獨占了一間很大的寢室。
屍群隨後湧上二樓,紛亂的腳步聲和屍嚎聲響徹走廊,我回頭朝窗外望去,操場上還不斷的有屍群朝這裏湧來,看來欲速則不達,要想離開,還是得等到晚上。
幹糧清水都在外麵的背包裏,到了中午,饑渴不堪,寢室裏連一滴水也沒有,我躺在床上,昏睡中看見了一口狂噴可樂的清泉。
到了晚上,群屍大部分被燈光引到了前麵操場,可滯留在樓道和走廊裏的喪屍數量仍然不少。我隻好推開窗戶,順著下水管道吊到了樓下。
雙腳剛一落地,臨窗玻璃上就映出了一雄一雌兩隻喪屍,雌性喪屍的長發梳在腦後,雖然灰愴卻還算整齊,那日記中夾得有一張照片,眼前的雌性喪屍,依稀就是寫日記的女孩。
我悵然一歎,出門撿了白天撂下的背包,跑到後院牆下,蹬著樓梯翻出了校園。
厚厚的雲層遮擋了月光,小巷裏黑漆漆的,我戴上夜視儀,眼前的灰白視野裏,一頭暴屍靠在垃圾桶上,我毫不猶豫的一刀紮進眼窩,逮到機會,暴屍絕不能放過。
出了小巷,我沿著來時的路走到一條交叉路口,路口烏泱泱地擠了一群喪屍,見到活人,佝腰拖腿就蹣跚過來,我抬頭一看,才發現明月也鑽出雲層了。
我小跑著逃進一條胡同,隻見胡同兩邊樹高葉密,月光穿過空隙灑在地上,搖出了一地陰森的斑駁。
屍群不疾不徐地跟在後麵,步履蹣跚,卻是咬住不放,胡同兩邊都是圍牆,我加快腳步又走進三四十米,不禁呆了,完全沒有意料到,竟是進了一條死胡同!
屍群沙沙的腳步聲撩撥著緊繃的神經,我忙一跳爬到一株樹上,攀著樹幹翻過圍牆,掉進一片長草叢中,樹木掩映下,眼前黑壓壓的一片別墅。
我雙腳踢踏走出長草,來到一棟別墅門前,別墅式樣老舊,看起來有些年頭,顯然是在國家管控城市用地前,修建的。
整個別墅區規模宏大,滿目荒涼的長廊長滿雜草,庭院錯亂有致,回廊曲折幽深,
此時,忽而一陣狂風刮過,兩扇斑駁的紅門被吹的吱呀亂晃,頭頂掉下幾點雨滴,看來須臾間就要變天。
兩扇木門一張一合間晃出一具女屍,稀疏長發遮住了半邊臉頰,穿著一條白色長裙,破破爛爛。就在這時,天空突然驚雷一響,周圍頓時白森森一片,瞬間的光亮中,女屍長長的影子映在地上,我渾身一抖,汗毛倒豎,心驚肉跳,這一幕在紅外夜視儀灰白的影像中,更顯詭異。
雷聲陣陣,大雨說來就來,天地間一時漆黑一時慘白,豆大的雨中我撒腿就跑,小路兩邊的別墅前,肮髒的死亡一字排開,隨即搖搖晃晃的跟在身後。
我跑出幾十米遠,拐過小路盡頭,一棟三層的別墅立在眼前,大門緊閉,黑沉沉的恐怖陰森。
但願災難發生的時候,別墅裏沒有人在,我抱著這樣僥幸的心理打破窗戶,爬進了客廳。
我害怕身後有東西,縮在客廳一角,此時,隻有背靠兩道厚實的牆壁,才能讓我稍感心安。
我就這樣坐了一會,一條過道盡頭突然傳出咚咚的聲音,聲音漸近,卻又不像喪屍行走時拖遝的腳步聲。
這時,恰逢又一道雷電在天邊閃過,瞬間的光亮過後又是一片灰白,但我上一秒鍾借助閃電的光芒已看得更加真切,一隻腳上卡著塑料盒子的喪屍走到前廳,全身濕漉漉的,衣服上的雨水一路滴漓在木地板上,留下一條歪歪扭扭的長長水漬,看來別墅的後門,並沒有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