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6章 我們必須相親相愛
周若晗見我安全歸來,一向堅強的她也不由雙眼微紅,發動裝甲車道:“屍潮雖然已經過去,但落單的小股屍群還是不少,咱們還是先離開這鬼地方的好。”
我忙道:“若晗,先歇了火,我有事情給大家說。”
周若晗依言關了引擎,問道:“什麽事情?要現在說?”
李良插口道:“大白天的,車子一動不知道要引來多少活死人,還是等到天黑再走的好。”
我指著張也,又看著徐克和李良道:“這姑娘中了屍毒,我想給她注射一支解藥。”心中有些忐忑,我們不過也就兩隻解藥,李良三人要是不答應,也在情理之中。
誰知道三人對視一眼,仿佛心有靈犀似的一致點頭,李良伸手到懷中取出布包,鄭重地拿起一隻解藥,就給張也注射了,張將軍神情激動,突然跪了下去,砰砰砰的連磕了三個響頭,失去了大部分手下的他,實在承受不了再失去女兒的打擊了。再抬起頭來,也是老淚縱橫。
李良和周若晗趕緊扶起張將軍,李良道:“解藥確實珍貴,我們也不過隻有兩支,但張兄覺的值得救的人,我們也不會吝嗇。”
張將軍道:“感謝的話,餓也不多說了,以後風裏風裏來,雨裏雨裏去,有什麽事情隻要說一聲,餓張將軍,嘶(是)絕不含糊哩!以後唯你們馬首嘶瞻!”
我心想,在超級大國般存在的天翼生化麵前,再多張將軍八個人也是杯水車薪,不過見張將軍拳拳赤誠,心中還是感到慰藉。
李良道:“我們救人也不是要圖什麽,不瞞你們說,我們這次去內蒙恐怕是凶多吉少,對方那可真是名副其實的人多勢眾……”把我們和天翼生化間的過節,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張將軍和他手下聽了,都是瞠目結舌,根本沒有想到,在這難得看見一個活人的末世,居然還有個“人口大國”。
張將軍慨然道:“那又有嘛的?不過嘶一條命罷了,再說哩,今天要不是你們把鋼索拉低嘛,餓們都全死了,以後的每一天,餓們的命都是偷來的……”環視他的手下道,“娃子們,敢不敢去?”
江正城等人都道:“敢,有什麽不敢!”
這時裝甲車呯的一聲,微微晃動,原來剛才江正城等人齊聲說話的聲音太響,一頭暴屍剛遊蕩於此,被驚動了。
我抽出猛虎軍刀,見那暴屍大瞪著眼,正湊到射擊孔前朝車內張望,趕緊大力一刀急捅出去,嗤的一聲輕響,幹掉了暴屍。
一車人籲了口氣,張也突然道:“這快屍會不會,是那首領快屍放出來的探子。”
我搖搖頭說:“應該不會吧。”心想這裏離高空索道站最少兩三公裏,又有大山隔著,首領暴屍無倫是通過聲音呐喊,還是精神波動控製,都不應該能傳到這裏。
張也警覺起來:“安全起見,還是走的好。”
大夥死裏逃生,現在都成了驚弓之鳥,一致讚同開車溜走。
裝甲車在山路上行駛,不時撞飛一些掉隊的零星喪屍,這時候,我才感覺肚子餓了起來,忙讓坐在最後排的伊莎貝拉拿出幹糧,大家分吃。先前精神緊張,一時忘記了肚子餓。
一邊吃著幹糧,我才指著車裏的人,把我們這邊的人介紹了一遍,介紹完後,張也也從張將軍開始,說道:“我爸、江正城、劉紅梅、路子笑、楊東……”
我低聲問張也:“你爸真的是將軍嗎?”
張也吃吃笑道:“我爸就一山莊老板。”
我哦了一聲,還真和我想的一樣。
裝甲車行駛到傍晚,路邊出現了黑沉沉的一大片建築,行駛到近前,原來是一家養老院,周若晗道:“養老院的規模這樣大,恐怕再往前走,會有一座大城市,不如今晚就在這裏過夜,明天探明路況後再啟程。”
養老院兩扇大門虛掩,裝甲車輕輕一撞,就開了進去。我從車窗玻璃看出去,見荒涼的水泥路兩側,依然豎立著養老院的宣傳牌子,不遠處一棟灰暗樓房外牆上的“最美不過夕陽紅”幾個黃色大字已殘缺不全。旁邊一路之隔的更舊的樓房,牆皮也斑駁到脫落。
破落的樓房和數十株蒼翠的冬青毗鄰而立。七八隻風燭殘年的喪屍成為這裏唯一的主人。樓房和冬青,就是荒廢和生機,構成了這座養老院的ab麵。
裝甲車停在稍為入目的樓房前麵,一車人下來,見旁邊魚池早也幹涸,另一邊的停車場變成了衰草搖曳的墳場。
幹掉那幾隻白發喪屍,眾人走進一樓食堂,東野誌明和漢斯去廚房查看,出來後兩人都是一臉沮喪,東野誌明道:“米缸子成了老鼠的安樂窩了。”
周若晗道:“裝甲車上還有幹糧,不過隻夠今晚吃了,明天再想辦法吧。”我們從小鎮超市得來大米,隨著越野車一並丟棄了。
幾人吃了幹糧來到二樓,走廊兩側都是門對門的老年公寓,眾人便各自分開進屋休息,有幾間公寓裏傳出可疑的聲響,那自然是還有喪屍困在裏麵,不過隻要出不來,大夥也懶得去管。
我和李良推開一間公寓房門,見房中擺設簡單,窗下有一張書桌,兩邊牆下有四張木床,公寓中間有張方桌,方桌上還有一盤沒下完的象棋殘局。
兩人倒在床上,半響,李良道:“要不下盤棋?”
我也正覺得百無聊賴,便起身從書桌抽屜裏翻出幾支蠟燭,點亮蠟燭後,見書桌上有本筆記,一排雋秀的鉛筆字寫道:“我們必須相親相愛,否則就會死亡!”
我下意識地念出這幾個字來,李良聽了也走過來看,說道:“這句話不像老頭老媽寫出來的。倒似如我們一樣的某個幸存者,寫給同行的。”說著拿起筆記本一抖,掉出兩張身份證來,同時灰塵飛舞,看來這筆記本上的留言,也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兩張身份證上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