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5章 靈異事件
朦朧的月色下,陳琳忽而身子一動,扭曲著四肢爬了過來,手腳彎曲,無比的詭異,看著陳琳落的如此下場,我隻覺心裏滿滿的都不是滋味。
我歎口氣,讓陳琳永遠結束了。
三個男人輪番背著東野誌明,回到酒店,眾人聽到陳琳的結局,都唏噓不已,張將軍歎口氣:“天作孽油可活,自作孽莫可活喲!”張將軍濃濃的山西土話自帶喜感,但人人卻都笑不出聲來。
四樓最後兩間是星級套房,其實比起標準間來說,除了寬敞許多,無非就是鋪了地毯,和多了幾張沙發。不過由於過於空洞,反而顯得更加陰冷,沒有標準間那種躺在床上,一睜眼就看到四壁的安全感,所以我們這一群人中,都沒有誰去住。這時為了方便照顧東野誌明,眾人就打開了其中一間的房門。
套房冷如冰窟,空氣裏彌漫著一股形容不出來的味道,大夥七手八腳把東野誌明抬到床上,威爾遜跟著端來一碗紅糖水喂東野誌明,但此時的東野誌明,仍然渾渾噩噩,緊咬牙關不鬆口,似乎在他腦海裏,身周還圍著那四隻可怖的喪屍。威爾遜連喂了幾口,糖水都順著嘴角流進了脖子。
這時錢月芳走到床邊,伸手按住東野誌明頜下兩寸處,用食指和中指不斷轉圈,片刻功夫,東野誌明的牙關竟放鬆了。
錢月芳接過威爾遜手中的紅糖水,一手托起東野誌明,緩緩喂了紅糖水,東野誌明吞咽困難,但錢月芳手法專業,竟沒讓紅糖水再漏出一滴。
東野誌明神態萎靡,嘴唇幹裂了數條口子,或許他被囚禁的這四天四夜,水也沒有得一口喝吧?此時他雖然還是神誌不清,但一大碗紅糖水,竟也被喝得涓滴不剩。
錢月芳喂完糖水,又給東野誌明拉上被子,細心的態度,倒一改我當初對她的印象,心想,再不堪的人,也有好的一麵。
錢月芳對周若晗道:“東野誌明需要休息,要不大家都出去,由我來護理。”
周若晗點點頭,對錢月芳的印象也跟著改觀,說道:“那就偏勞你了。”
眾人走出套房,心中都是黯然,活生生的一個人,竟被整治得如一根朽木,交頭接耳地私語幾句,也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2024年1月1日。多雲。屍變五年零211天
新的一年來臨了,但要說這荒廢的末世還有什麽值得欣慰的事,那就是兩天以來,東野誌明在錢月芳的悉心照料下,也恢複了大半。東野誌明隻是精神接近崩潰,身體倒沒有受傷,這時也行動無礙了。
這天晚飯後,李良叫上我,兩人一起下樓來到酒店一樓大堂,從吧台提了幾瓶紅酒,然後回來招呼大夥聚到東野誌明住的套房,慶祝東野誌明康複。
套房裏用鐵桶生得有火,地板上又鋪了地毯,大夥於是席地而坐,圍著炭火說話。
李良倒了十幾杯酒,端一杯給東野誌明道:“誌明,你能恢複得這麽快,得好好感謝錢月芳啊,要不是她會按摩穴位,你連一口水也喝不下去。”
東野誌明接過酒杯,一個大男人也淚奔了,半響才艱難地止住淚水,哽咽道:“我,我除了感謝玉芳,也要感謝大家,我被陳琳囚禁的四天四夜裏,那惡女人隻給我喝過兩次水,我隻所以能咬著牙關,不眠不休地堅持下來……就,就是因為我堅信,大夥一定會來救我的……”端酒當胸道,“我敬大家一杯。”
見東野誌明真情流露,說這段話時幾度哽咽,大夥惻然的同時也感欣慰,有這樣一個團隊,自己遭難時,肯定也會被救。人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重新滿上酒,張也道:“誌明哥說得很對,我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周若晗微笑著說:“張也妹妹,其實你最適合做領導了,什麽時候都不忘記做思想工作。”
張也露齒一笑,側頭問錢月芳:“月芳姐,你以前是幹什麽的?很會照顧人呀。”
錢月芳不自然的一笑:“你不會想知道的。”
張也道:“說說看。”
錢月芳道:“化妝師。”
張也道:“不說就算了,哪個化妝師有你這樣的本事?”
錢月芳說:“沒騙你啦,隻不過我的主顧,都是死人。”
眾人一愣,張也不解地問:“那是什麽工作?”
錢月芳說:“就是在殯儀館,當入殮師啦。”
劉紅梅哎呀一聲:“啊,你不怕嗎?”
錢月芳說:“有什麽好怕的?死人我不怕,活過來的死人我才怕,再說,我那份工作不但薪水高,還經常能收到大紅包。”
劉紅梅緊張兮兮地說:“殯儀館不幹淨!會有很多不可思議的靈異事件發生,我以前一個朋友就曾經撞上過,有一次她去參加同事母親的葬禮,大夏天的一進殯儀館,就感覺陰森森的,當時她找不到靈堂,恰好看見涼亭裏坐著的一個老太太,那老太太滿臉皺紋,卻挺精神的,她就問老太太,某某某的靈堂在哪裏?
“老太太指著一條走廊說:‘你走到盡頭,往右拐彎穿過一片鬆林,就到了。’
“我朋友道了謝謝轉身走開,隻聽老太太在背後幽幽地說:‘我又不愛吃橙子,買那麽多幹嘛?’
“我朋友當時提著一口袋橙子,那是同事讓她順路買來當供果的,她心想,這老太太真奇怪,又不是給你的,急著要去靈堂,也沒多想,等走過走廊穿過林子,她同事見她提著一口袋橙子,責備道:‘哎呀,我不是讓你買桔子嗎?你怎麽買橙子了?我媽又不愛吃!’
“我朋友當時就感覺不對勁了,你們猜怎樣?”
劉紅梅講到這裏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我朋友朝靈堂上供奉的遺照一看,哎呀媽呀,那照片上的人,不就是剛才的老太太嗎?!”
眾人聽完劉紅梅說完,除了坐在錢月芳身邊一女孩身子一縮,向錢月芳挨去,其餘的人都沒有流露出劉紅梅期待的恐懼,畢竟,在這死人到處走的末世,還有什麽比這更可怕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