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8章 短暫的聚會
我聽了,有些傷感地說:“死了將近一半,也不知道付出這麽大的代價尋找青青,到底值不值得?”
漢斯說:“當然值得,這是為明天而戰。”
飯後,我和李良去機場散步,李良說道:“以前真沒看出來,漢斯的領導能力還不錯,至少他的大隊,還沒有人溜號。”
我點頭表示認同,果然不能用老眼光看人。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來到一架貨運飛機旁,貨機機身暗淡無光,一邊機翼也塌拉下來。
我一時興起,說道:“打開艙門看看,裏麵都裝了些什麽?”
飛機艙門離地很高,兩人爬到機翼上,砸爛舷窗鑽進飛機,隻見裏麵一箱箱的,全是茅台酒。
李良一錘大褪:“剛才吃飯之前,就應該來看看。”
兩人打開飛機艙門,帶了幾瓶茅台下到地麵,見航站樓那邊,周若晗和小喬也出來散步,小喬老遠就招手:“李良大哥,發現了什麽好東西?”
李良舉起手中的茅台酒,笑道:“快來喝酒。”
四人圍坐在草地上,一邊喝酒一邊聊天,沒有多久,愛麗絲和漢斯也來了,跟著陸陸續續的,全部的人都來到了機場,喝了個一醉方休。
2025年5月30日。多雲。屍變六年零359天
時間一晃過了十天,這十天當中,徐克、張也、楊開宇、古涵、明夏、頋景深,還有幾十名大隊長,領著各自的大隊都到了機場,航站樓內一下多了三千來人,自從大災難以來,這早也淪為了廢墟的機場,再次迎來了人聲鼎沸。
中午吃過飯,我和周若晗等人商量後,召集了所有的大隊長在機場貴賓室開會,讓大家在貴州境內繼續尋找,到明年約定的時間,再回地堡相見。
一名大隊長舉手問道:“路上趕來的還有幾千人,不等他們了嗎?”
周若晗回答說:“已經讓丁典通知他們了,各個大隊分開尋找。”
又有一名大隊長問:“各個大隊回到地堡,又要出來再次尋找,其實就沒有必要回去了。”
我說:“回去的路上也是在尋找呀,而且約定時間見上一麵,大家也有個盼頭。”
張也補充說:“這樣會有種儀式感,也可以鼓勵下麵的人。”
寥寥幾句說完正事,明夏提議說:“明天大家又要各奔東西,下次再見,不知道又要缺多少兄弟,不如狂歡一晚。”
這個提議立即得到了大家的讚同,末世之中的人們,比任何時候都渴望真情。
停機場上的那架貨運飛機,有的是好酒,而隻要有酒,就足夠了。
當晚,航站樓內燈火通明,不知道死亡什麽時候會降臨到自己頭上的人們,人人喝得酩酊大醉。
2025年5月31日。多雲轉晴。屍變六年零360天
人們昨晚雖然都喝了不少,但好在茅台酒喝了不上頭,第二天醒來沒有不適的感覺。
中午一點,各個大隊陸續出發,轉眼之間,偌大的航站樓大廳又是一片空曠,隻留下了我和周若晗等十四個人。
這十四個人是我們確定了去魔都的人選,基本上為老搭檔,相互之間比較有默契。
分別是:我、周若晗、徐克、張也、愛麗絲、明夏、李良、東野誌明、漢斯、王敬明、印小春,宋楚明和他手下的兩名警衛。叫周正東和李澤。
由於周若晗昨晚也喝了不少,而駕駛飛機需要頭腦絕對的清醒,所以李良提議我們十四個人多留一天,明天再出發。
航站大樓的候機大廳裏,酒瓶遍地,酒香味彌漫,似乎昨晚的喧鬧還沒有結束,給人一種曲終人未散的惆悵感。
貴賓候機室裏,有不少七年前的書報雜誌,我們十四人也找不到事幹,就呆在裏麵看書聊天,消磨時間。
不覺幾個小時過去,天色漸漸黑了,又過了小半天,一彎月牙兒升到對麵山巔,柔和的月光照進航站樓內,給一切物件都度上了一層銀輝,朦朦朧朧的,讓人感到安寧的同時,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
印小春幽幽地說:“五年前,我還呆在魔都的時候,有一天夜晚,月光也是這樣的皎潔,我一個人孤孤單單地站在中天大廈的天台上,好想閉上眼睛縱身一跳,從此以後一了百了。”
王敬明安慰道:“好死不如賴活著,你當時要是跳下去了,我們也就不能見麵了。”
我說:“印小春,其實你很勇敢的,一個弱女人,能在魔都千萬人口的大都市活下來,真的很了不起。”
印小春說:“我哪裏了不起了,之所以沒有跳下去,就是怕死啊。”
周若晗說:“誰不怕死呢?怕死還要活下去,這就是勇敢。”
印小春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我當時已經爬到女兒牆上了,搖搖晃晃地站著,咬著牙想了好一會,還是沒有勇氣跳下去,我罵自己真是廢物,連往前一步,閉上眼睛都做不到,正要爬下女兒牆的時候,突然,一陣大風呼地刮過來,一下把我吹掉下去,中天大廈一百多層的高樓啊,我咻咻咻地往下掉,似乎永遠沒有盡頭。”
王敬明啊的一聲:“沒有摔死?”隨即自我解嘲地笑笑,“要摔死了,哪還有人在?”
印小春說:“是呀,沒有摔死,我尖聲慘叫,我不想死了,也不知道掉到多少層的時候,一陣狂風,突然卷起中天大廈外牆巨幅的廣告布,那廣告布怕比兩個籃球場還要大,一下就把我裹了起來,我緊緊抓住廣告布,那時候真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等狂風過後,吊著廣告布爬進了一扇窗戶。
“我爬進窗戶,背心、手心全是冷汗,一下癱軟在地上,過了好一陣,才慢慢恢複過來。環顧房中,見來到了一間辦公室,辦公室裝修考究,寬大的老板桌上有愛馬仕的男士手包,也不知道是哪個土豪老板的。
“我定定神,慢慢站起來,輕輕拉開一絲門縫,外麵是一個很大的寫字間,七八個‘白領麗人’,失魂落魄地在寫字間裏遊蕩,曾經精致的妝容也然褪色,個個頂著一張瘮人的死人臉皮,哪裏還有一絲昔日的端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