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章 自己人
周若晗咬著牙齒,沉著冷靜,一推操縱杆,直升機極速俯衝過去,隻見屍群之中忽地彈起一道黑影,快如閃電竄上車頂,抓住車上一人,一個翻滾又落入屍群,有人驚嚇過度,奮力朝江中跳去,但汽車離江邊還有一段距離,那人力不所及掉入屍群,落得和被暴屍抓下車頂的人一樣,葬身萬屍之口。
就在此時,廣場上紫光一閃,李良啊的一聲,失聲叫道:“是我們的人!”
我心中大奇:“會是誰呢?”
片刻,直升機飛臨汽車上方,懸浮在半空,徐克驚呼一聲:“凱瑟琳!”
我匆忙一瞥,見除了凱瑟琳,還有陳雨欣姐妹倆和兩個男隊員,凱瑟琳三女原本和徐克一個大隊,徐克和我們來魔都後,凱瑟琳就擔當起了大隊長的職務。
我和李良趕緊往下拋纜繩,沈冰端槍掃射,東野誌明投擲紫光炸彈,但底下屍山肉林,紫光炸彈被屍群淹沒,殺傷頗為有限。
這時,屍群中又跳出一頭暴屍,閃電般的直撲車頂,眼見凱瑟琳等人應接不暇,徐克一聲大喊,提起月刃短斧飛撲下去,在半空中寒光一閃,砍下暴屍的半顆腦袋,但自己也掉入了群屍之中。
我啊的一聲,驚得張大了嘴巴,連忙抓起突擊步槍掃向徐克身邊的喪屍,隻盼給他減少一點壓力。
好一個徐克,隻見他短斧舞成一團寒光,血肉橫飛中,猛往車上跳去。
眼看徐克半空中一個翻滾,就要落在車頂上時,忽地一聲嚎叫,一頭暴屍倏然縱起,抓住徐克的雙腳,又將他拖入了屍群。
飛機上的人大驚失色,周若晗一個激靈,直升機倏地一轉,差點把爬到艙門口的陳雨欣又甩飛了出去。
萬屍狂叫,重重疊疊壓向徐克,眼見徐克在群屍的圍攻下,絕難逃脫,我抽出猛虎軍刀,一咬牙,縱身跳了下去。心中隻想,換作被困的人是我,徐克肯定也會跳下去的。
我落地之處,離徐克還有四五米遠,雙腳踩翻兩隻喪屍,我紅了眼睛,拚命的亂砍亂刺,竭力向徐克靠攏,兩人一合在一起,立馬背靠著背,我百忙之中抽出手槍,一邊砍殺,一邊射擊,隻見眼前無數張醜陋而可怖的臉皮,怎麽也殺不完。
這會功夫,車頂上的人抓著纜繩,都爬·上了直升機,眾人一邊開槍射殺我和徐克周圍的喪屍,直升機一邊也靠了過來,半天不見紫光炸彈炫目的紫光閃耀,我回頭一看,徐克頭上用防輻射布做成的頭套也被喪屍抓落,想來東野誌明因此就不敢再投擲紫光炸彈了。
眼看纜繩垂將過來,我把打空了子彈的手槍一拋,抓住纜繩大叫:“徐克,快抓住!”
飛機一下拉起,我和徐克晃悠悠地蕩在半空,一頭暴屍抓住纜繩末端,跟著爬了上來,徐克一斧頭砍斷繩子,暴屍掉了下去。
直升機越飛越高,重新飛向大樓,近了,隻見張也等人也等候在了天台上,想來他們是放心不下,我們沒走多久,他們就跟上了天台。
等直升機懸停在天台上空緩緩降落,隻有幾米高時,我和徐克放脫纜繩跳了下去,兩人站穩彼此一望,我見徐克的手上臉上,都布滿了抓傷咬傷,血痕累累,怵目驚心!
從徐克的眼神裏,我知道自己也好不到哪裏去。
直升機剛降落停穩,凱瑟琳跳出機艙,投進徐克的懷裏,哽咽著說不出話來。
我朝機艙裏一望,見陳雨欣躺在地板上,胸口衣服被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李良緊緊壓著她胸口,鮮血仍然從指縫間不斷冒出。陳雨雅跪在她姐姐身邊,手腳無措,早哭成了淚人。
我連忙上去,見陳雨欣臉色蒼白,氣若遊絲,驚道:“她怎麽受的傷?”心想陳雨欣在上飛機之前,應該沒有受傷,否則她就爬不上飛機,隻聽陳雨雅抽泣道:“姐姐槍走火,自己……傷的自己。”
怎麽會這樣!我一拍腦袋,連忙對周若晗說:“隻有馬上送回地堡,或許還有救。”
周若晗點點頭:“我也是這樣打算的,所以引擎都沒有歇火,我現在馬上起飛。”
直升機卷起強勁的氣流,再次升起,徑直飛向了北方。我惆悵地目送飛機消失在天際,轉頭看向留下來的人,沈冰和李良隨飛機去了,凱瑟琳留了下來。
這時,我才感到手臉火辣辣地疼,揮揮手:“大家下去,若晗最多後天,應該就會飛回來接我們。”
剛才落入屍群,徐克的墨鏡也掉了,凱瑟琳從衣兜裏掏出一副新墨鏡和頭套,從新給徐克戴上,印小春第一次見到徐克的麵目,見他兩眼血紅,不由地打了個冷戰,低聲問我:“你……你和徐克沒有事情吧?”
我笑一笑說:“沒事,我和徐克跟你一樣,都對屍毒免疫。”
這棟大樓是商住兩用樓,我們下了天台,走進一戶屋子,屋子裏飄散著一股淡淡地黴味,到處灰塵寸積,大片的陽光照進屋子,也驅散不了這死寂的味道。
愛麗絲去臥室找到兩瓶酒精,分一瓶給凱瑟琳,給我和徐克清洗傷口,酒精溶液沾上皮膚那一刻,疼得我呲牙咧嘴,看看徐克,卻是眉頭也不眨,我知道如果可以,徐克寧願也有疼痛的感覺。
凱瑟琳一邊塗抹酒精,說起了他們白天進城的前因後果,原來他們離開清水縣後,凱瑟琳就特意往魔都而來,也不是奢求能見上徐克一麵,隻不過離心上人近點,心裏就要甜蜜一些。
他們今天接近魔都後,本想休息一晚上,明天就繞城離開,誰知道撞上一群暴屍,他們逃無可逃,隻好大白天的,硬闖進城了。
徐克聽完,握著凱瑟琳的手:“以後不要這樣了。”語氣雖然淡淡,其中的深情卻是感人。
這一層樓,共有三戶人家,宋楚明撬開另外兩道防盜門,中間一戶屋子還困著兩隻喪屍,看樣子,是一對夫妻,兩人屍變至今,早已經瘦骨嶙峋,骨節突出,卻又不能徹底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