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淳虞的怒火,大臣的非議
唐翩兀自坐在床邊看著離去的嬈源,知道他不會說出去的,還好皇上並未發覺,她心裏內疚覺得背著淳虞放掉趙光鋅是不是走了步險棋。
正遊思間,淳虞風風火火的回到寢宮,見到唐翩坐在床邊發著呆,失神的看著地麵。
“翩兒?在想什麽呢?”淳虞彎著腰看著她輕聲問出。
唐翩失了神,整個人怔住並沒有發覺淳虞的回來更沒聽到他的問話。
“翩兒?”淳虞聲道加大了些,又推了推唐翩的碧膀。
“阿,皇上你回來了,火勢控製住了嗎?你沒受傷吧?”唐翩趕緊神遊回來,利馬站起來手挽著淳虞的臂膀看著他的臉說出。
淳虞覺得唐翩的表情有些閃爍與不自然,摸了摸她的頭,“沒事吧?是不是哪裏不舒服?火已經全撲滅了,燒毀的宮殿再重新建造就好,愛妾別擔心。”淳虞一邊摸著唐翩的腦門擔心的問出一邊回答她的問題,要她安心。
“哦,哦那就好。皇上今天也累了,不如臣妾扶你去床上早點睡吧,明日還要早朝。”唐翩準備扶淳虞去休息,卻被淳虞一把抱入懷中。
唐翩閉上雙眼享受著淳虞身上的氣息,雙手環抱住他的腰。
“今晚沒有比圓房做夫妻更重要的事了,完成我們的愛,再談其他吧。”淳虞抬起唐翩的臉給予一吻,把唐翩要說出的話通通封在唇裏,溫柔的吻著她的紅淳和香舌,輕抱著她移到床邊。
正要雙雙倒下時,淳虞的腳卻踩到一個異物,他疑惑的微擰劍眉,頭低下卻看到地上有一個黑色紙質一樣的物體。
淳虞鬆開唐翩,他疑惑的拿起地上的這個紙質的物體仔細端詳著。唐翩看向淳虞手中的物體,她心中驚悸,直念不好,這不會是那個家夥遺漏下的吧?她神情緊張的看向淳虞的反應。
淳虞疑惑的看向唐翩,“這仔細看來是個雕紙畫像,而且上麵刻的女子很眼熟。”淳虞仔細打量著唐翩的麵容,又盯著紙雕像看看,淳虞驚異的發現這畫像與自己的皇後長的如出一轍。
“這,這怎麽那麽像你?”淳虞抬起一雙疑惑的雙眼看向唐翩,使唐翩站立不安,她不知道怎麽樣回答。
唐翩杵在床邊,不知所措,眼神遊移,看向淳虞,“這,這紙雕怎麽會出現在這兒?”唐翩故意不知情的反問出,卻不敢看向淳虞。
“剛才我出去的時候,這兒沒有來過任何人吧?”淳虞如鷹般銳利的雙眼看著她,問的唐翩額頭滲出香汗。
“沒、沒人來。”唐翩是個不太會圓謊的人,在二十一世紀裏,她是個乖乖女也是個工作狂,很實際塌實的一個女人。現在囫圇吞棗的說出,淳虞顯然不信,狐疑的抬眼瞧著她,瞧的唐翩尷尬笑了一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不信任的感覺和多疑的氛圍。
“翩兒,你我也不是認識一兩天,你有沒有說實話我一眼就看出了。”淳虞微微一笑,可這笑在唐翩看來卻是冰冷的笑容,他的眼神在暗示她老實交代說出實情。
“這可能是哪個宮婢掉落的吧,那些個丫頭前些日子說要雕些臣妾的畫像呢,沒想到那麽、那麽快就雕好了。”唐翩不自然的笑著說出,她說完把雕紙拿過來放在木幾上,拉著淳虞的手,“皇上,我們休息吧?”附在他耳邊輕聲說出後就要拉著淳虞睡下。
“先別急,除非你告訴我這紙雕的來源。”淳虞依舊笑著,隻是這笑容這眸子越發的冷起來。
“我……”唐翩坐在床邊情緒複雜,一臉愁容。
半晌
唐翩呼出一口氣,她看向淳虞,“這是一個刺客丟下的。”
氣氛瞬間凝結。
淳虞緊握住紙雕,劍眉擰起,“刺客?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他救過我,你也見過的,是進宮前在廟中救過我的那名壯士。”唐翩冷靜的說出,她覺得淳虞應該輝理解她的刻意隱瞞。
“就是那個自以為是的男人?什麽壯士,我看他就是對你居心不良的潑廝。”淳虞把紙雕狠狠的踩在地上,青筋暴出,大聲吼著。
唐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淳虞為了她生氣到如此,但是自己刻意隱瞞事實在先,處於理虧她輕柔的拉過淳虞的臂膀柔聲說著,“皇上,是臣妾不好,不該隱瞞。”
淳虞卻一把輕推開她,而唐翩沒站穩,一個趔祖跌在地上。
“你何止是隱瞞,而是放走了一個探子,他若不是有鬼,為何晚上夜探我的寢宮?”淳虞大聲反問著唐翩,他受不了心愛的女人包庇其他男人,更不忍受她的刻意隱瞞還放走了那個人。
“皇上?”唐翩的眼淚順著臉頰流出,這是淳虞第二次這樣對她。唐翩轉念想起趙光鋅曾翻箱倒櫃,也許他真的如嬈源和淳虞所說的確實是探子?
“人呢?你放走了?”淳虞目光冷寒,知道問了也是白問,但是他還是想聽唐翩親口說出。
“是的,我放走了,他救過我,我當時沒多想,我想還掉這份人情而且他並沒害臣妾。”唐翩坐在地上淒楚的看著淳虞,她等待著暴風雨前的寧靜。
時間在轉瞬即逝的流淌著。
淳虞看向唐翩的衣服,忽然伸出手猛的抬起她的下巴,“你的紗裙怎麽破的?不要告訴我是你自己撕破的?”淳虞看到唐翩破損的紗裙快要抓狂,幻想著那個婆廝對她無禮的場景,而且是在他們大婚的夜晚。
“裙子的殘破是在我逃他捉之間撕扯破的。臣妾有罪,請皇上定罪。”唐翩猛的忽然跪下對著淳虞坦白從寬。
“你為了一個救過你的男子而要我給你定罪?”淳虞火冒三丈,無奈這個女人是他心尖上的人,他更是拿她沒法子。
可是他願意專寵一個女人,卻不允許心愛的女人背著他做什麽事或者隱瞞事實。
“好,既然你要朕給你定罪,為了個男人而坦白有罪,那麽朕倒想聽聽他到底跟你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淳虞坐在床上,威嚴不可抵擋,叫人不喊而栗子,渾身散發著一種王者的風範和寒,直叫人想退避三舍。
就在淳虞冷著一張俊臉氣氛壓抑的時刻。
嬈源聽到皇帝寢宮傳來聲音,仔細分辨出皇上的聲音後,嬈源趕緊朝寢宮跑來。
“參見皇上。”嬈源的聲音再寢宮外響起。
“淳虞抬臉望想宮門口,隔著珠簾和門牆問出,“嬈將軍這麽晚了有什麽事?”
“刺客是臣放跑的,與娘娘無關,娘娘隻是想製止,無奈不會功夫,等臣追出去的時候,刺客已不見了。還望皇上明察不要誤會了娘娘。”嬈源跪地替唐翩說著好話。使唐翩震撼了,她沒想到嬈源居然把她所做的事欖到自己身上。
“怎麽?你也當時在屋內?”淳虞疑惑的問道,他就是這點不好,吃醋心裏太重。
嬈源知道皇帝問出話的背後是什麽意思,於是他趕緊解釋,“臣聽到聲音闖進宮門口,看到刺客剛跑進夜色中,臣想都沒多想,也沒來得及問娘娘是不是安好就直接追了出去。”嬈源回答的合情合理,把這事瞬間與唐翩撇的一幹二淨。
唐翩激動趕緊向淳虞解釋,“皇上,這件事與嬈將軍無關,是臣妾一人放跑的,待嬈將軍趕到的時候,臣妾已經放走了趙光鋅。”唐翩不想連累嬈源。
“皇上……”嬈源沒說完就被唐翩打斷,“嬈將軍,謝謝你的好意,這事與你無關,你不需要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唐翩打段嬈源的話,低頭微擰柳眉一字一句的傳入皇帝的耳朵裏。
唐翩說完,嬈源眼神中有著明顯的受傷,他本想帶唐翩扛下所有的事,使她免受責罰,豈料唐翩交代了所有實情甘願受罰也要和自己劃清界限,自己在她眼中有那麽討厭麽?
氣氛詭異且壓抑,空氣中流動著疑惑和一絲糾纏不清的曖昧氣流。
淳虞從床邊站起身,走向宮門口看著嬈源,“你們在唱雙簧嗎?在一起匡朕?知道不知道是要、殺、頭的?”淳虞自嘴裏擠出的話有如一把把刀好象隨時能把嬈源殺了,此刻他混身散發著一種無形的殺氣,使嬈源一直低頭不語,生怕自己再攬事使皇帝生氣而對唐翩數罪並罰。
“皇帝,您不要遷怒於嬈將軍,此事是臣妾一個人做的,請您責罰臣妾吧。”唐翩大義凜然,關鍵時刻自己所做的事自己承擔。
淳虞還未對兩人責罰,隻見柏姬和幾位大臣的聲音響在宮門口,“臣等參見皇上。”
淳虞心中一驚,直叫這下不好了。“平身。”
“臣等收到消息因為宮中失火深夜特來查看宮殿並奉皇上先前去臣等府上下的旨意安排修造宮殿的示意圖,而後剛才無意間聽到了娘娘翮嬈將軍的話,知曉原來是皇上寢宮出現了刺客,而娘娘又故意放走了刺客。臣等懷疑那是炙蠻國的探子,而這麽重要的奸細被娘娘放走了。娘娘鳳顏有失國體更是危害了社稷,請皇上對事不對人做出賞罰,也好給大臣們和百姓一個交代。”柏姬對於朝廷的事向來對事不對人。
這襲話一出,淳虞抿著薄唇盯著柏姬,隻見柏姬低頭請柬。
“皇上,柏大人說的對,臣妾做了有失國體的事,請皇上不要念及舊情,對臣妾做出合理的懲罰。”唐翩義正嚴辭的勸戒著淳虞以大局為重。
“皇上,娘娘沒有任何功夫,即使想抓住刺客,也是力不從心的,還請皇上體諒娘娘處境,從輕發落。”嬈源再一次為唐翩求情。
“嬈大人,以你的功夫居然捉不到一個刺客?追了那麽久都沒有追到,而後還為皇後娘娘掩飾真相,大有包庇的嫌疑,應該收監關你幾天好好反省。”其中一位大臣看著嬈源申討著。
“臣蹲幾天監獄並無大礙,隻是娘娘現今乃千金之軀,不宜待在監獄中,隻會損傷鳳體。”嬈源不顧危險,不顧眾臣的反對,還在為唐翩求著情。
淳虞大喝一聲,“好了,都停止。朕自有主意。”淳虞一發話,所有人都噤了聲,不再爭辯。
“皇後故意放走炙蠻國的探子理應懲罰,就罰皇後禁足壽仙宮反省,直至抓到那個刺客為止,禁足期間期間朕可不去探望。”淳虞說的同時也痛心,剛在一起又要分離,分枕而眠。但是轉念一想就是暫時的於是也就安了安心。
淳虞收起情緒又看向嬈源冷冷的道,“至於嬈將軍,你包庇皇後後又失職,理應打入大牢,麵壁幾天,以儆效尤。”
大臣們紛紛點了點頭,退到了宮外朝前走去。
“來人,把嬈將軍打入大牢。”淳虞話音剛落,嬈源就被帶了下去。
唐翩見到宮門口嬈源一晃而過的影子,有一絲內疚,要是他沒看到,也許就不會被這事牽連了,眼中閃著淚花。
“來人,帶娘娘去壽仙宮歇息。”淳虞背對著唐翩,冷冷的命令著下人。他心中始終不舒服,老是記著趙光鋅到底對唐翩做了些什麽,見她衣衫不整的,即使唐翩解釋過了是一拉一扯中破損的,但是敏感的淳虞還是耿耿於懷。
唐翩穿好衣裙嗑了一個頭,冷冷而淚眼婆娑的看著淳虞,“謝皇上,臣妾告退!”唐翩說完緩緩站起,鳳冠霞披猶在,紅色蠟燭未盡,牆上的喜字刺傷了她的眼睛。
他們都沒有料到大婚的晚上卻出了這樣的事,而使他們在洞房花燭的夜晚彼此分離,都在宮中,卻不能見,就為了堵住悠悠之口,為了他心中那一團火。
淳虞俊臉微揚,冷冷的恩了一聲,雙手背後不去看唐翩。
唐翩覺得他的背影此刻好陌生,他還是她認識的那個淳虞嗎?想著想著自他身邊輕輕經過在宮人的帶領下徑自頭也不回的出了寢宮門。
等唐翩出了宮門,淳虞才痛苦的閉上眼睛,本是美好的夜晚卻使兩人暫時分離。他腦中想到那個趙光鋅,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為什麽每個男人見過唐翩都那麽想得到她?就因為她的美貌嗎?還是她的性格她的善良與冷靜吸引他們。
淳虞想到這自己給自己一個確定的答案:是的,確實是這樣,那若是在唐翩的臉上印上一記火紅的朱砂,那麽她就是屬於自己的了,就沒有人再敢打她的主意了吧?這樣也是保護她的一種方法,雖然這方法比較極端。
淳虞大眼虛眯著,忽然變的深不可測,若有所思的望向黑暗的夜色中。
而嬈源被打入條件最差的牢房,可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唐翩此刻的心情和感受。
皇帝多疑吃酸捏醋的,不知道她能不能受得了。
唐翩這時也到了壽仙宮,諾大宮中此刻在她看來冷清而孤獨,她忽然感覺瞬間的溫暖全被冷卻了,她的幸福也被抽走了。唐翩坐在床上環抱著雙臂,淚濕衣襟。
他為什麽不相信自己?為什麽要懷疑她與趙光鋅有什麽呢?
這麽久了,難道還要質疑自己對他的感情嗎?唐翩心痛的把頭埋在膝蓋間。
碧兒見到很是心疼,唐翩雖為皇後,可是對待她們宮人卻是很好很和善,才做皇後沒了新婚之夜,還要被禁足受冷落。
碧兒想到隻有一人可以挽救娘娘現在的處境,她咬了咬牙像是下了什麽決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