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蛋糕香味
“這能比嗎?”
“怎麽不能比?”林雅晴擰開果酒的瓶蓋,拿過一個玻璃杯,為自己倒滿了果酒:“這地方不花錢嗎?我們可不像你,一人吃飽,全家不餓,我們不僅要負擔自己,還要照顧家人,更何況我們還是學生,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工資。也就是我今天打你一回土豪了。”
林雅晴說完,舉起杯子,仔細地盯著杯裏的果酒:“不錯,酒色濃厚,似凝似散。”她微微傾斜了一下杯子,然後又馬上放正,看著杯裏的酒緩緩地複原。
“這是什麽講究?”郭博文不解地問。
林雅晴指著杯裏的酒說:“這是看掛杯。”
“掛杯?什麽是掛杯?”
“這都不知道?”林雅晴說:“你要再不補課,當心將來發了財也被人看成土豪。在我們江南,喝這種醇酒,要看掛杯,就是酒在杯壁上停留的時間,停留的時間越長,酒就越醇厚,口感就越好。”
郭博文笑了:“我以為你說什麽呢,就是掛杯。你被騙了。”
“我被騙了?”沈夢然輕輕一拍桌子:“我怎麽被騙了?我在蘇州喝了十幾年的米酒了,就是靠這來檢驗酒的好壞的。”
“靠這檢驗?你知道怎麽讓酒有好的掛杯嗎?就是往裏加塑化劑。這就是白酒裏麵的門道。白酒廠家就是從古書裏看到這些什麽掛杯呀、醇香呀,然後往裏麵加化學物質,達到這一的效果,好賣高價。你真以為白酒廠家會把就釀造出來放一山洞裏存十幾年嗎?那一瓶酒得賣多少錢?”
林雅晴嗤笑了一聲:“沒文化真可怕。誰跟你說白酒了?你看我像喝白酒的人嗎?白酒是蒸餾出來的,和米酒是完全不同的工藝。米酒是發酵的,當然有掛杯了。果酒的原理也是一樣的,所以要看掛杯。”
郭博文聽她這麽說,連忙也拿過一個杯子,把自己的果酒倒進玻璃杯裏,然後也學著她的樣子,仔細地看了起來。
林雅晴舉起杯子,小心地呡了一口,然後在嘴裏品了品,慢慢地咽下去:“不錯,不是那種甜得發膩的飲料,有股酒香,但不刺喉嚨,口感好,有回味。說出話來都帶著一-股果香。”
郭博文見她說得頭頭是道,也學著她的樣子喝了一口,覺得與喝香檳完全不是一樣的感覺:“你還別說,照你這個樣子喝酒,還真是享受,不像我以前和人一起喝香檳,那就是喝水了。”
林雅晴哼了一聲:“可以想象。你一純正幹技術活的,哪有那麽多心思玩這樣的高雅。也就是把錢不當錢了。”
郭博文說:“那我要拜你為師,好好看看人文方麵的東西,不然,以後活得也沒品位了。”
林雅晴笑了起來。
這時,服務員把他們點的麵包和糕點端了上來。林雅晴打量著盤子裏一條長長的麵包條說:“挪威毛毛蟲。你看,外國人也和你一樣沒文化,這麽好的麵包,有奶油,有巧克力,烤的也不錯,卻偏偏叫什麽毛毛蟲,也不怕倒胃口。”
郭博文說:“這可是這裏賣得比較好的麵包。這就是創意。麵包是平常的食物,然後再起一個平常的名字,這裏是學府,大學生自然好奇了。”
林雅晴說:“拜托!這裏是學府不假,可這裏的兩所大學都是綜合姓大學,以文科為主。你看,一個華中師範大學,一個武漢大學,這都是有名的文科類大學,一個武漢理工,還離這裏兩站遠,這店主怎麽做生意的?我就不信原來的名字是這樣的,肯定是翻譯的原因。”
郭博文說:“不會。你看著英文名字,不就是蟲的意思嗎?”
郭博文指著餐單上的英文標簽說:“你難道懷疑店主連蟲的英文都不懂嗎?”
“北歐人說英語嗎?”林雅晴說:“這是瑞典風味。我想呀,這肯定是店主隻想著加盟了,然後按樣式取名,圖個新鮮。”
林雅晴說著,拿起餐刀,小心地把長條的麵包切了兩塊,一塊放在郭博文的麵前,一塊自己吃了一口:“嗯,這麵包的確不錯,快嚐嚐。”
郭博文也吃了一口:“是的,這第一口和別的麵包店裏的產品是不一樣。怪不得生意好。”
林雅晴又拿著餐刀,切下了一塊叫做黑森林的麵包,放在鼻子旁聞了聞:“不錯,是巧克力的。塗這麽厚的巧克力,還能聞到蛋糕的香味,一定是有獨到的烘焙工藝了。”
兩人在那裏邊吃邊喝,不知不覺兩個小時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