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風塵氣息
“那我幹了，你隨意。”首席分析師也不以為意，自己一口喝幹了。郭博文隻好拿起杯子，一口喝了一半。
熊琴對首席分析師說：“他不會喝酒，你別讓大家敬了。”
首席分析師說：“不是說了嗎？隨意。老弟，你露的這一手還真是蓋了，要說你以前沒做過期貨，還真沒人信。下麵準備做什麽品種？”
郭博文說：“這我可不知道，我聽老板的。現在，我也隻是盯著玉米，然後隨便看看別的。”
“要是不忙，就幫我做做銅吧。放心，不會虧待你。”
“做銅？”郭博文說：“為什麽？”
“材料漲價呀。”首席分析師說：“原材料價格上漲，是一個趨勢。我已經看了好幾天了，要不是被玉米打斷，現在我們已經建倉了。”
郭博文說：“行，既然你需要，那我就做。”
首席分析師高興了：“那我先謝謝你了。”
等到大家吃完，郭博文想著先回去，熊琴輕聲說：“幹嘛急著走？你又沒家沒口的，回去幹嘛？這是集體聚會，你一走，就散夥了。掃興。”
郭博文說：“我天生的五音不全，去了不是受罪？”
“誰說的？你還沒去過夜總會吧？去開開眼，不會唱歌，還不會聽歌嗎？”
郭博文見她如此堅持，也不好繼續說離開了。
好在夜總會不遠，沒幾分鍾的路就到了。這種夜總會和迪吧又不同，雖然從門麵上看燈光閃爍，但並不吵鬧。首席分析師帶著大家，說笑著走進大門。郭博文還是第一次逛夜總會，一進門，就嚇了一跳。隻見從門口到大廳，一溜地站著一群穿著白色套裙的女人，手裏拎著各色小包，站在那裏衝著進來的人笑，也不說話。
郭博文憑直覺知道這是夜總會陪唱的女服務員，但也沒想到她們會以這種方式接待客人。好在自己這一群人中女性不少，也沒打算從這裏找陪唱的。
首席分析師帶著大家進電梯，上了四樓，走進一個包廂。包廂裏的燈非常暗，隻能讓人看見座位。郭博文坐正好坐在桌子旁邊，還沒適應過來，就看見一個個子不高，身材苗條的女服務員，托著一個盤子走了進來，盤子上麵放著三瓶葡萄酒。女服務員走到桌子旁，由於那桌子非常矮小，所以她隻好半蹲著把盤子放在桌子上，然後把三瓶酒依次放著桌子上。
這時，包房裏的MTV已經啟動了，柔和的音樂在包廂裏彌漫，公司的幾個年輕人已經在忙著試音、點歌。那女服務員有條不紊地整理著桌子，把幾個酒杯按著順序放好。當她準備放最後一個杯子時，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最邊上的一個酒杯晃了晃，就要摔下來。郭博文手快，一伸手，接住了酒杯，然後放在桌子上。
那女服務員剛要喊出聲的嘴立刻閉住了，她感激地衝著郭博文笑了笑，然後又繼續擺好酒杯，然後問郭博文：“開嗎？”
郭博文一愣：“什麽？”
“開酒嗎？”那女孩說，聲音非常柔和，沒有一點風塵氣息。
郭博文第一次來這種地方，不知道這裏到底是什麽規矩，也不知道這酒是誰買的，他愣了一會，想到剛才吃飯時，首席分析師說了要開幾瓶酒的話，本想說開，但又有些擔心，隻好指著正站在電視旁的首席分析師說：“你問問他，他是老板。”
那女服務員笑了：“這是你們點的酒，要是開的話，我現在就幫你們開、倒好。”
郭博文這才放心：“那就開吧。”
那女服務員笑著打開了葡萄酒瓶的瓶蓋，那動作幹脆、熟練，郭博文甚至都沒看清她是如何開瓶蓋的。那女服務員開好酒之後，又熟練地為每個酒杯倒上半杯酒，然後依次在幾張桌子上放好。做完這一切後，她又退到了角落裏，默然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似乎這一切都與她無關。
這時，其他人已經調好了音響，開始唱歌了。郭博文想不到現在這個時代，這些期貨公司的職員竟然還喜歡來這種地方唱歌。在他看來，自從網絡技術興起後，卡拉kalaok這種娛樂模式就已經過時了。上世紀九十年代的遍地歌廳的時代已經過去了，剩下的不多舞台隻是在體驗上下功夫而已。再看看那幾個職員，已經唱得非常陶醉了。郭博文不禁覺得好笑。
這時，熊琴帶著一-股風坐到了郭博文的身邊：“哎，別傻坐著了，也唱一曲呀。”
郭博文搖著頭說：“我這輩子最做不到的兩件事，第一就是唱歌，你還是饒了我吧。聽你們唱就可以了。”
“這黃金時刻聽我們唱歌？我們又不是歌星，有什麽好聽的？”熊琴不滿地說：“來這裏就是自娛自樂，圖個輕鬆、自在，傻坐著幹嘛？會唱什麽歌？我幫你點。”
“郭博文搖頭：“我的確不會唱歌，典型的五音不全，你還是讓我聽吧。”
“那我點合唱，我們倆一起唱，我帶著你。”熊琴不依不饒地說。
“帶著我？”郭博文說：“到時就是我把你帶到溝裏去了，還不知道是誰帶著誰呢。”
“你唱歌有那麽難聽嗎？”熊琴說：“聽你說話，還是帶著磁音呀。”
“說話和唱歌不具可比性。”郭博文說：“你要讓聚會早點結束，就讓我唱，到時，保管你們都捂著耳朵跑了。”
熊琴見他態度堅決，也不打算再勸說下去了。
這時，已經有人又在開始唱歌了，幾個年輕人立刻被歌聲吸引，要麽坐在那裏輕輕地附和著唱歌，要麽在那裏笑著評論，房間內氣氛融洽、輕鬆，熊琴也被首席分析師叫到跟前，兩人商量著要合唱什麽歌。
郭博文坐在那裏，雖然對唱歌沒什麽興趣，但他很喜歡這樣的氛圍，覺得一直以來有些緊繃的神經，暫時得到了放鬆。
房間裏的燈光調得比較暗，但頭頂上的熒光燈卻旋轉著閃耀，這種氣氛是歌廳所特有的，武漢已經進入夏季了，房間裏的男男女女都穿得比較少，熒光燈特有的透視效果，讓房間裏的女性在穿著上，更顯出一種迷人的光彩。期貨公司的年輕女性們都是性格開朗、思想解放之人，從她們的穿著就可見一斑，有的人連內依的顏色都能透視出來，更顯出一種誘感的風韻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