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裝傻充愣
經過多日的期盼和等待,林雅晴已經有些遲鈍了。她怎麽也想不到這事和自己有什麽關係,隻好在辦公室裏等著華子明的到來。
好一會,就聽見下麵有保安在叫自己的名字,林雅晴知道是華子明來了,連忙拿起自己的包,走出辦公室。
在銀行大廳裏的華子明,正急切地朝樓梯那裏望著,看見林雅晴出來,他一邊朝她揮著手,一邊衝著她跑來。
林雅晴看看行裏的保安以奇怪的眼神看著自己,忙對有些興奮過頭的華子明說:“走吧,有事出去說。”
華子明這才覺得自己有些失態,連忙收斂了一些,拉著林雅晴就往外走。
走到外麵,林雅晴才說:“什麽事?看吧你高興的,中獎了?”
“比這還興奮。”華子明說:“學校通知我,準備去北京接受成果審核。”
林雅晴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成果審核?什麽成果審核?”
華子明說:“你也糊塗了吧?我們一直期盼的不就是我現在參與的成果過關嗎?現在,已經到了最後一步了。”
林雅晴這才明白過來,臉上也露出了笑容:“是嗎?有多大把握?”
“板上釘釘。”華子明說:“一切都擺在那裏,讓人看就是了。”
“也別太放鬆了。”林雅晴說:“當心最後關頭出意外。”
華子明站住,雙手抓著林雅晴的手臂說:“小雨,放心,不會的,這次親自進京完成審核,後麵的事就按程序走了。最慢也會在明年過年前解決完所有的問題……房子、在學校的職位,還有……”
“好了,還有的事多著呢,先一件件完成吧。”林雅晴說:“什麽時候去北京。”
“已經在做準備了,月底前動身。”
“月底?那十一假期呢?”林雅晴問:“也在北京?”
“放假肯定不會進行審核,不過,學校為了保險起見,一般會留在北京做準備。畢竟,這項成就對學校的影響很大,許多人都為這項目付出了心血……”
“那就是你也要待在北京了?”
“我盡量抽幾天時間回來吧……”
“不用。”林雅晴說:“別人都在緊張,你又是主要的負責人,不要因為這最後的幾步出了差錯,就安心在北京等結果吧。”
“結果不會出什麽意外的。”華子明把握十足地說:“我想,這才假期我陪你回蘇州,跟你家……”
“這事不急。”林雅晴說:“我回去就能說清楚,你還是留在北京督陣吧,不然,真要出了意外,又得重來。”
這意外的喜訊衝擊著兩個年輕人,兩人一直到吃完飯,才平息下來。
林雅晴回到住處時,心情已經平靜了。郭博文沒有看出她的表情有什麽變化,隻是問她有什麽喜事?
“算吧。”林雅晴淡淡地說:“他的試驗過程已經完結,就等著到北京公布結論了。”
“這樣的好事,你還如此淡定?”郭博文有些奇怪地說:“還不滿足嗎?”
“什麽呀?時間都這麽久了,就是捂著一塊冰,也化了,還能有多興奮?再說了,最後的結論還不知道能不能過?為這事,也不是第一次去北京了。”
“你呀,還是不了解真正的理科男。”郭博文說:“你以為這搞物理是我們搞計算機那樣嗎?一個程序設計出來,盡管有許多漏洞,但隻有能運行了,就算成功,以後再去打補丁、修改,這物理學科,有一點被否定,就前功盡棄了。所以呀,你的華子明是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我看你們是好事將近。你呀,在這裏住不長了。”
猛聽到這句話,林雅晴的心跳了一下,一種失落的心情油然而生。怎麽會有這感覺?
晚上,林雅晴躺在床上,覺得心裏空落落的,怎麽也平靜不下來。這是怎麽了?她不停地問自己。剛聽到華子明告訴的消息時,自己也高興過,但也隻有那麽一瞬間。難道真的是因為時間等太久了,變得麻木了?即使這樣,那為什麽剛聽到郭博文說自己在這裏住不久了,自己會有更大地震動呢?
林雅晴呆呆地望著天花板,默默地想著心事。
一連幾天,林雅晴都情緒不高,她發現自己並沒有過多地去想華子明的事,反而有著莫名的惆悵。這到底是為什麽?她完全說不清楚。以前,自己曾無數次盼望這個日子快點到來,為什麽現在希望近了,自己反而興奮不起來呢?
這幾天華子明倒是時間多了起來,或許是學校為了讓相關人員在考核前能輕鬆一下,所以,給予了他們很多自由的時間。華子明似乎為了彌補過去的虧欠,把更多的時間都花在和林雅晴在一起,同她談論著今後的生活。但即使這,也沒能讓林雅晴興奮起來,隻不過華子明沒有察覺出來而已。
郭博文卻真正為他們兩人感到高興,有幾次他都想提出來為這事慶賀一番,但總是沒找到機會。再看看林雅晴的情緒有些不對,還以為她在為今後如何生活在做打算。
這天,郭博文看見熊琴沒什麽事,想起她跟自己說的那些話,不禁感到好笑,就對她說:“你的那些預言要落空了?”
“什麽預言?”熊琴被他沒頭沒腦的話弄糊塗了:“我做過什麽預言?”
郭博文靠在前台的桌子上說:“這麽好的記性?你不是說我和一起合租的扯不清、道不白嗎?現在可以告訴你了,完全扯清楚了,合租的日子不久就要結束了,他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怎麽樣?是不是很失望?”
“切!我失望?應該是你失望才對。”熊琴說:“在一起一年了,拖拖拉拉的,你就沒心疼的感覺?”
“我心疼什麽?本來就不是我女朋友呀。”
熊琴哼了一聲:“這事呀,跟你說不清楚,他們打算什麽時候結婚呢?十一?”
“不會那麽快。”郭博文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才哪跟哪?”熊琴說:“我還以為都拿證了。”
“這還不算?”郭博文說:“虧你還是從學校出來的,不知道大學生的戀情嗎?要麽沒結果,要麽就開花結果。這就屬於後一種。”
“大學是你開的?”熊琴說:“大學同居見過嗎?那算哪一種情況?在這方麵,你還嫩,少在我麵前裝大樣。”
熊琴拿起水杯,剛喝了一口,又想起什麽,看著郭博文說:“慢走,你今天跟我說這事是什麽意思?顯擺你拿得起、放得下?我看,是心疼了吧?”
“又來你媒婆那一套。”郭博文說:“至始至終我都沒這個心思。”
“沒心思你還放在心上?”熊琴說:“你知道你這是什麽表現嗎?心理學上叫什麽來著?什麽焦慮症?這名詞我忘記了,就是一種篤定到手的東西又飛了的那種情緒……”
郭博文有些哭笑不得:“我的媽呀,怎麽什麽都被說中了?還焦慮症?我是那種離了愛情就不能活的男人嗎?天涯何處無芳草!這世上為情而傷的人,是最傻的人了。”
“你以為你聰明?”熊琴說:“還一大早跑來跟我說事情完結了。敢不敢跟我打賭,這事完不了。”
郭博文說:“這又什麽可打賭的?又沒個標準。”
郭博文說完,趕忙走了。熊琴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了幾聲。
到了九月二十五號,華子明和實驗團隊的幾個人要出發了,林雅晴特地趕來送行。看著一幹人喜氣洋洋的神情,林雅晴卻發現自己的情緒和周圍不那麽協調,既不興奮,也不是那麽滿含期待,仿佛是一件於己無關的事一樣。她說的最多的隻是叮囑華子明注意身體而已。
“我爭取中間回來一趟,到蘇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