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6章 享用獵物

  郭博文疑惑地拿起資料一看，原來是整套的開公司的資料，上麵清楚地標識著自己是一家名叫“騰飛”的金融公司的法人和總經理，公司的資金規模是200萬，負責提供股票和投資信息的，郭博文仔細地看著這一切，半天沒說話。


  “怎麽？沒話說了？”幹警嘲諷地問：“不想說這是有人好心地送你一家公司了？”


  “為什麽不能？”郭博文說：“這身份證的疑點我已經說了，你們偏說我是掛失，重新申領了。但我一直到現在還在使用這個身份證。我為什麽要冒險用不同的身份證？這要是被查出來，你覺得我不會被懲罰嗎？我有必要去冒這個險嗎？”


  “為什麽不會去冒？”幹淨說：“你是為了追求更大的利益而做出的這一手。”


  “請你看清楚了。”郭博文說：“這公司開辦日期是2014年，難道我在2014年會預見到2015年股票市場的動靜？”


  “為什麽不能？”幹警說：“有的資本家為布局，會花上十年的時間，你這才一年，我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郭博文有些不相信地看著眼前的幹警：“你就在這樣辦案的？”


  幹警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我怎麽辦案不需要你教，你現在的任務就是老實交代你的問題，別逼我對你上手段。”


  郭博文閉上了嘴，不再說話。


  幹警見郭博文服軟了，知道今天也問不出什麽結果了，就讓人把郭博文帶回去：“好好想想，我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回到房間，郭博文坐在床上，仔細地想著剛才幹警說的話，覺得自己似乎無論怎樣辯解，都難以說服他們相信自己是冤枉的，難道這黑鍋真要背了？

  這時，看守推門進來了，郭博文看見他，連忙要站起來，看守擺著手說：“不用起來，坐著吧，我就是想跟你聊聊。”


  “跟我有什麽聊的？”郭博文說：“說實話，我到現在還一頭霧水。”


  “哈哈，真羨慕你們這樣的有錢人，連公司都有人偷偷地送，這上輩子要怎麽修，才會在這輩子得到這麽大的好處？”


  郭博文知道他也不相信那公司不是自己的：“我知道，你也不信我說的話，但我隻能告訴你，這公司的確不是我自己開的。理由很簡單，身份證。開公司為什麽？不就是為發財嗎？就算我想開戶炒股票，為了什麽？還不是為發財，我會笨到用兩張身份證去做這事？到時取這麽大一筆錢，是需要查驗身份證的，一查，我有兩張身份證，你要是銀行，你會把這錢給我嗎？”


  “那麽這樣的資本玩家，總會想辦法解決這樣的問題的，不是嗎？”看守很認真地說。


  郭博文說：“沒錯，是能想到辦法解決，但無論想什麽辦法，都有一個成本的問題要考慮。而使用兩張身份證，就有一個巨大的風險在裏麵。你覺得我要是能操縱股票的話，會用這麽個笨法子去開戶和開公司嗎？炒股和開公司都是合理合法、光明正大的事，我為什麽不用現成的身份證去開，非要掛失，然後再辦一個身份證去做。這也不是不可以，但卻沒有聲明前一個身份證作廢，你覺得一個要操縱股票的人，會這麽不小心嗎？”


  看守也覺得這是個問題。


  “我算是領教了公安的辦案路數了。”郭博文歎了口氣：“遇到疑問，不是去徹查，而是自己找理由解釋，這還不辦成冤案？”


  “你要，看問題別偏激。”看守說：“我在這次股災中也賠了一大筆錢，我要是偏激，不就對你有看法了？還不借此機會整整你，可我整你了嗎？你憑良心說，我對你怎麽樣？”


  郭博文說：“是的，你是對我很好，我很感激，可你不是負責審理案子的，這有什麽用？”


  “我是想告訴你，還是有好人的。”看守安慰說：“你的案子很大，不會隻有一個人審的，難道每次都會遇到今天這樣的？”


  郭博文倒不抱什麽信心，他決定換換腦子，輕鬆一下，就問看守：“你是怎麽賠錢的？”


  “我呀，自作聰明，看見股市每天跌停，想著這隨便哪一天反彈，我不就賺了？於是，我是一路下跌，一路買，結果是一路被套。最後是賠了三十萬了。不過，我不恨你們這些在股市興風作浪的人，這是我自己的判斷，我認了。也說明，在智商上，我和你們這些玩家不是一個數量級的，賠錢是活該，以後不再玩了。”


  郭博文笑了：“也不必這麽灰心，隻要股票不賣，就有回本的希望，隻是時間要長一點而已。”


  “不做指望了。”看守說：“我算是看透了，賺錢，怎麽也輪不到我們這些散戶身上，但是，賠錢，卻是真真切切的賠了。”


  郭博文摸著自己的頭，看著天花板，想著剛才和幹警的對話。


  看守說：“你總說有人陷害你，但從目前看，送你一個公司，不能叫陷害吧？”


  “你覺得呢？”郭博文說：“不聲不響為你開一個公司，卻不告訴你，你覺得是好事嗎？”


  “那你就真的不知道是誰這麽做？”


  郭博文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該把自己的懷疑告訴對方，想想，還是穩重一點好。


  “我現在隻知道我有一家叫‘騰飛’的公司，掛靠在武漢TM公司裏麵，算是它的一家關聯公司，公司是用來炒股票和提供資本杠杆的，也就是借錢給人炒股票，就這麽多。”


  “公司的價值呢？”


  “注冊資本是200萬，而且已經到位。我想，這就是公司順利注冊的原因。如果不批準，200萬就到不了，不算引進的資本了。”郭博文摸著下巴，慢慢地分析著。


  “肯下200萬來陷害你，這本錢夠可以了。”看守感歎道。


  “你知道這次股災造成的損失是多少嗎？超過了我5000個億，這隻要有一半進了陷害我的人的腰包裏，200萬算什麽？就是2000萬，你會猶豫嗎？”


  看守吃驚地長大了嘴：“5000個億？一半就是2500個億了，我的天，這麽多錢，就被你的仇家弄去了，你竟然還不知道是誰？”


  “我根本就沒有仇家。”郭博文說：“我不炒股，哪來的仇家？我還納悶了，怎麽就挑到了我？難道以為我賠得起嗎？我連零頭都沒有，這大概就是他們算計失誤的地方。”


  “什麽意思？”看守奇怪地問。


  “這很簡單。”郭博文說：“國家這次要抓野蠻人，不會滿足隻把人抓住就行了，肯定是要把不當利益吐出來，還要罰款。你算算是多少？我一個皮包公司，就算是我做的，能吞多少？200個億到頭了。那麽，讓我到哪找這200億歸還？還有罰款，起碼是案值的10%吧，這又是20億，我有嗎？真以為我的財富無限？所以，這就是我的仇家算錯的地方，到時我拿不出錢來，就讓我背鍋，政府也不會放過的。”


  看守點點頭：“如果真是這樣，我覺得你還是不要硬抗了，都承認了，這樣，案子就會走法院，你也有了說理的地方，可以請律師，這麽多荒唐的地方，法院不會這麽輕易放過去的。”


  “你覺得有用嗎？”郭博文問：“你也看到了審問我的那位幹警的表現了，那麽大的疑問，他竟然就給接到了，還是站在我的立場上，我要是承認了，他不定把多少數額安在我的頭上。”


  “那又怎麽樣？”看守說：“要是我，我還巴不得，最後把5000億都安在我頭上，就如你說的那樣，總要把錢找出來吧？5000億你能藏哪？挖個坑埋了？找不出來，就說明這案子不成立，你也可以出去了。不比關在這裏強？”


  郭博文一聽，覺得這法子是不錯，但如何承認呢？他在那裏沉思著，看守沒有打擾他，而是走了出去，把門關上了。


  蔣俊辰有些著急了，他幾次詢問汪倩，案子審理得如何了？汪倩都說進展不大。


  “我覺得你應該查查他的家產了。”蔣俊辰提醒道：“他要是轉移了呢？”


  “還不行。”汪倩說：“目前還沒確定是法人犯罪還是個人犯罪，這樣的情況下，去查家產，是不合法的。”


  蔣俊辰沉思了一會，然後說：“那你看這樣如何，由我們公司來對他提出控告，指責他的行為給我們公司帶來了損害。這樣，你們可以直接得到案值了。”


  汪倩想了想，覺得這辦法不錯，直接把案值亮給郭博文，這樣，他就知道分寸了。


  蔣俊辰馬上回到公司，召集高層開會，提出了由律師對郭博文進行提告的要求：“這樣一來，我們就可以徹底和這次股災撇清關係了。所以，大家要全力去準備，配合司法調查。”


  高層都知道是怎麽回事，馬上都答應了。


  曉敏回到家，周華問：“這個郭博文是怎麽和我們公司搭上關係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你幹嘛要知道？”曉敏說：“你不是恨他嗎？這下好了，有人為你報仇了。”


  聽著曉敏輕鬆的話語，讓周華感覺有些不認識自己的老婆了。


  不錯，自己是恨郭博文，但要報複他，也應該光明正大呀，這偷偷摸摸地把他拴在公司裏，然後讓他背鍋，這算什麽？蔣俊辰如此有實力，卻這樣對待自己的小舅子，那以後要對付其他人呢？想到這裏，周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


  曉敏卻懶得跟周華解釋這些，她想得最多的就是如何讓自己賺的錢更加安全，畢竟，現在自己是億萬富婆了，但現在是非常時期，錢不能露白，尤其現在把鍋讓郭博文背了，而他的身份就是關聯公司的經理，這和自己一樣。要是郭博文要求檢察院徹查所有關聯公司的經理的收入，那自己還能跑？好在自己的錢放在香港，這裏一時半會還查不到，但事情一天不了結，自己就一天不能安穩地享受這筆巨大的財富了。


  郭博文又一次被提審了。


  坐在特殊的椅子上，郭博文在想著應該怎麽回答問題，那位幹警此時表情很輕鬆，似乎掌握了最有利的證據。他看著郭博文，嘴角上浮現出一絲輕蔑的微笑，防範是一隻貓在玩弄一隻被抓到的老鼠，不到老鼠魂飛魄散的時候，決不享用獵物。


  雙方都沒有說話，後來，還是幹警主動說話了：“郭博文，你一直不承認你開了家關聯公司，現在，我們已經個掌握了證據，證明這公司和你有關係，你公司的職員已經作證了，想必你也知道了，現在，武漢TM公司也開始控告你利用公司的資源自己股票操縱，給公司帶來了損失。怎麽樣？沒想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