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9章 深思熟慮
想到這裏，曉敏平添了一股勇氣，決定第二天就去找郭博文談談。
第二天，曉敏很早就起來了，她把女兒安頓好，想著過幾天就要開學了，家裏發生了這麽大的事，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也不知道過幾天學校要開家長會，那時她會不會找自己要爸爸。想到這裏，曉敏不由得有些心酸，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一切，到將來回想起來，是不是值得。
曉敏的女兒還不知道家裏發生的變化，吃早飯的時候還在問爸爸去哪了，還說要回奶奶家，跟新來的妹妹玩。
曉敏也不好說什麽，就對母親說：“她要回去，就送她回去玩玩吧，晚上再接回來。”
曉敏的母親想著要跟親家打照麵，也覺得尷尬，但看到外孫女的急切樣子，也隻好點頭了。
曉敏離開家，開著車到了公司，處理完與自己有關的事，見蔣俊辰不找自己，決定就趁這個機會去和郭博文談判。她要找郭博文很容易，直接找華科的華子明，說有事情要商量，讓他叫上郭博文一起等著。還沒等華子明問到底是什麽事，曉敏就把電話掛了。
華子明還在家裏，接到曉敏的電話，有些摸不著頭腦，就來到郭博文的家說：“奇怪了，蔣俊辰又讓他的助理打來電話，說要我帶上你，在學校裏等著，有事要說，問是什麽事，她也不說，就把電話掛了。”
“就是那個跟我們談分期的那位助理？”
“對，就是她。”華子明說：“肯定不會是因為錢的事，你覺得會是什麽？”
郭博文當然知道是為了什麽：“蔣俊辰不動，他周圍的人都急了。走吧，我跟你去會會她。”
兩個人一起來到了華科，走進項目組的辦公室，郭博文說：“既然是叫我來，肯定是跟我談了。我就在這裏等她，省得她花心思找地方。”
“你覺得她找你幹什麽？勸說你罷手？有這麽大麵子嗎？”
“她不是為了麵子，肯定是為了她所想的人。”郭博文說：“你忘了那天跟我見麵的周華嗎？就是她老公。我想，就是為了他而來。”
華子明點頭：“有可能。一日夫妻百日恩嘛。她大概知道蔣俊辰發起火來不好惹，所以為了她老公的安全，求你來了。”
“當然。”郭博文說：“隻是這火點起來了，不是她能熄滅的。你去忙吧，我就在這裏等著，她來了，直接把她帶到這裏來，我們速戰速決，免得浪費時間。”
華子明點頭，然後出去做事了。
曉敏開著車，來到華科大的項目大樓。大樓的保安自然知道她是誰，忙請她進去。曉敏快步走著，想著要趕快見到郭博文才好。她一走出電梯，就看見華子明在門口等著。看見她，華子明緊走幾步，伸出手和她握手：“歡迎！是來視察我們的工作嗎？要我向你進行匯報嗎？”
“不用。”曉敏說：“你弄的是高科技，我聽了也不懂。不過，我問過我父親，他說你真要搞成了，那絕對是一個最有用的項目，經濟效益可觀。”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曉敏關心的是郭博文來了沒有：“華總，郭博文先生到了嗎？”
“到了。”華子明說：“他在辦公室。”
曉敏鬆了一口氣：“能讓我們兩單獨談談嗎？我有重要的事跟他商量。”
“沒問題。”華子明說：“就在辦公室裏談好了，不會有什麽人去打擾你們的。”
“那謝謝了。”曉敏感激地說。
華子明領著曉敏來到辦公室裏，然後對兩人做了個請便的手勢，自己退了出去，把門關上了。曉敏見郭博文一臉輕鬆地坐在那裏看著自己，倒不知道怎麽跟他說了。
郭博文笑著說：“我知道你會來找我的。這說明你內心的人性還沒有完全泯滅。”
曉敏歎了口氣：“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不是我聰明。”郭博文說：“這是人性的力量。雖然我不怎麽了解你，以前對你的印象也模糊，認為你也就是喜歡享福的一個人，但你能在家庭出現變故出來做事，也說明你不是那種隻想著花錢的女人，雖然賺錢的方式我不認可，但對你來說，也算是難得了。”
曉敏歎了口氣：“你不用諷刺我，不就是想說我愛錢嗎？沒錯，我是愛錢。尤其是在你取得成功後，我就發現賺錢不是不可能的。想當初，你的條件不如我們，所在單位也黃了，在我看來，你最多也就是能憑著你的專業吃飯而已。沒想到，一年不到，你就成了億萬富翁，讓我知道人與人不一樣。不過，那時周華的父親還在，我們的生活嘛，還很滋潤，我不覺得周華跟你比，太差什麽。隻是到了周華的父親故去後，家庭一下子就失去了支柱，再不能像以前那樣大手大腳花錢了，我才覺得金錢是那麽重要。”
“錢當然重要，但不應該為了錢而出賣尊嚴。”郭博文說：“如果那樣，你覺得花這樣的錢有意思嗎？”
“我沒你想得那麽遠。”曉敏說：“你是正經華科的，我不能更你比，大學嘛，與其說是上，還不如說是玩。沒學到所需要的知識。因此，我隻知道錢的作用，不知道尊嚴與錢之間的關係。”
郭博文微微搖頭，不認可她的話。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但沒關係。”曉敏說：“我第一次走進蔣俊辰的公司，就被震撼了，尤其是他眼都不眨，就送給你姐一輛豪車，讓我知道了富豪是如何生活的。這樣的生活，誰不羨慕？尤其對我這樣玩大的人來說，要是我也能眼都不眨地送人一輛豪車，我這輩子也值了。”
“這就是你願意上蔣俊辰床的原因？”郭博文問。
“算吧。”曉敏坐了下來：“當時我就想，我不比姐差，還比你姐年輕，有氣質，怎麽蔣俊辰就沒想到送我一輛車呢？好歹我還在公司裏上班呢。後來才明白，有錢人有資格任性，沒錢的人，是沒資格任性的。，也就是從那一天開始，我打定主意，要勾上蔣俊辰了。所以，真要說起緣由來，也怪周華自己為什麽答應我去上班了。”
郭博文想，或許這就是孽緣了。
“你知道，帶著目的去工作的人，和以上班為生的人，表現是不一樣的。”曉敏說：“我把當蔣俊辰的助理，看做是我事業起步的第一步。應該說，開始蔣俊辰並沒有要和我上床的心思，畢竟，兩家的關係在那裏。但是，我去了總部以後，認識了同樣的一群助理，我們組成了一個相互幫扶的圈子，在交往中，我自認我沒有他們那樣的能力，所有，我隻能走另外一條捷徑了。那就是當蔣俊辰的情人，這樣，我在圈子裏才有地位。”
郭博文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想著MARRY以前也是總裁助理，大概就是這樣和曉敏認識的。
“你又要笑話我了吧。”曉敏說：“你還沒有我們圈子裏的人看得透徹。他們的學曆不比你差，見識也不見得比你低，但他們就沒你這樣的所謂理想主義者的想法。相反，他們都認為要趁現在年輕，占著這麽一個崗位，抓住一切機會去賺錢。所以，對我想當蔣俊辰情婦的想法，不但沒有嘲笑，還想辦法幫助我，為我提供我想要的資料。所以，我在這條路上，也就越走越遠了。”
這都是一群什麽助理呀。郭博文在心裏想著，MARRY和這樣一群人在一起，還會有正確的人生觀嗎？想到她不久前勸自己的那些話，郭博文覺得有必要加快行動，親自去香港，勸她及時離開那個TM集團了。
曉敏說：“不管怎樣，走到今天，我不後悔。我幾次都下了決心，要和周華分開，隻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理由。沒錯，他是因為我上了蔣俊辰的床而覺得丟了麵子，但你相信他對愛情是忠誠的嗎？真要說背叛，他可是先背叛了我！自己不是什麽忠誠君子，為什麽要以此來要求我？”
郭博文說：“或許男人和女人不一樣，他對你這樣賺錢感到羞恥，也是正常的。”
“那他就錯了。”曉敏說：“我和蔣俊辰上床，從來就沒找他要過錢，他也沒有因此給過我什麽錢。”
郭博文有些不相信地看著她。
“我知道你不相信。”曉敏說：“但這是真的，我想和蔣俊辰上床，目的很簡單，維持助理的地位，然後就是在第一時間得到信息，最好能在關聯公司裏得到經理的職位。錢算什麽？靠跟男人睡覺去掙錢，我還沒到那個地步。我現在擁有的錢，都是我們助理圈子中賺的。”
郭博文有些不相信，助理圈子都這麽能賺錢，那TM集團呢？還不賺大發了？
“別不相信。”曉敏說：“就拿這一次股災來說，我們自己都投入了錢，由MARRY在香港負責操作，跟著集團一起炒，就是這樣賺的錢。你以為我們助理在一起，隻比你想的那樣的奢侈生活嗎？我們也是一群有理想的人。”
郭博文說：“那你就沒想過你這樣的理想會敗家？”
“有什麽可想的？”曉敏說：“你覺得周華這樣的男人是個人物嗎？他會什麽？這麽大的人，除了玩遊戲，什麽都不會，讓他去為小孩報補習班的名，都不知道怎麽分清哪個培優機構好。這樣的男人，丟了有什麽可惜的？以前我就想，如果他安分，不吵鬧，我們還可以過下去，我有了錢，也就補償他。他要是不滿意，那就離婚。”
“你倒是想得開。”
“我當然不像你了。”曉敏說：“他在我心裏早沒地位了。我現在想得最多的就是我的女兒。如果不是為了女兒有完整的家，我才不會在乎他怎麽樣。就是因為要為我的女兒保留一份完整的家庭之愛，我才來找你商量如何處理周華的。”
郭博文微微點頭：“你的心意我理解，但你要跟我說什麽呢？是周華主動找的我，不是我去找的他。他這樣做，肯定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我知道是他找的你。”曉敏說：“憑你的能力，自然不需要他來幫你做什麽了。”
“但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幫了我很大的忙的。”郭博文說：“這次我要是能打敗蔣俊辰，他的幫助將是決定性的。所以，從這個意義上看，他也算是報了自己的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