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瞞天過海
副總說完，轉身就走，知道要再說下去，就會在錢上麵扯不清了，別把這個土豹子給惹急了，來個不去，那就麻煩了。
TM公司的副總一走，楊洪超哼著歌，就上了咖啡店的書吧裏，這裏，一群打官司的老板和周華正在裏麵，支著耳朵聽兩人在下麵的談話。
楊洪超進來說：“怎麽樣？第一炮是不是打響了？姓蔣的請我們去赴鴻門宴，有沒有興趣？”
“當然要去了。”一位老板說：“真想看他說什麽？是不是打算納降表了。去！”
“那哪麽容易。”楊洪超說：“怎麽說這姓蔣的也是見過世麵的人，怎麽就會被官司嚇倒了呢？周老弟，你說他請我們吃飯是為了什麽？”
“起和唄！”周華說：“不會有別的事，就是希望你們別打官司。”
“那錢呢？退不退？”這是老板們關心的問題。
“怎麽可能退呢？”周華說：“一聽說打官司就要退錢，那其他人不都湧上來了。還有，TM公司隻是整個集團中的分公司，全國各地的TM公司經營手法都是一樣的，我們這一打官司，全各地在TM公司用杠杆資金掏錢賠了的客戶，都盯著看，我們贏了，他們就會仿效一起打官司；TM公司要是跟我們私下講和，他們也會去TM公司鬧。你覺得蔣俊辰會跟我們大家講和嗎？”
“那我們去談什麽？”一位老板說：“就為吃飯？我賠了那麽多錢，天天請他吃大餐，吃到他死都花不完，不稀罕。”
“去還是要去的。”周華說：“一來大家亮亮相，讓他知道是誰在跟他作對，二來大家也可以知道他到底想幹什麽，如果條件不如意，這是肯定的，大家可以當麵告訴他，法庭上見。”
“對！”楊洪超說：“大家吃好、喝好，再讓把受受氣，大家也出出氣，對不對！”
“對！”大家齊聲叫好。
“好了，六點半，大家也喝杯茶，半小時後一起出發。”楊洪超對咖啡店老板說：“你也一起去，把我們的談話偷偷錄下來，也讓我們回來研究研究。”
“沒問題！”咖啡店老板說：“保證一句話都不漏。”
楊洪超又分配了律師等人做什麽，大家都點頭，表示認可。
到最後，楊洪超問到周華，還沒開口，周華說：“我不能去，現在我還不能露麵，不然，他就知道我們掌握了什麽證據。這個現在不能讓他知道，隻要到確定立案了，法庭交換證據時，他想再去隱瞞都隱瞞不了了。所以，你今天也不要在他麵前提起我。適當的時候，我會出麵當證人的。”
楊洪超想了想：“沒錯，你考慮得很周到。但你說的那個郭博文呢？他什麽時候回來？”
“放心，他會回來的。那時，你們的官司就大局已定了。”
楊洪超說：“好，那就這樣定了。哥幾個，記住了，嘴要嚴實，過年的話、罵人的話，想怎麽說就怎麽說，但我們打官司的事，絕不要多吐一個字。走，赴宴！”
一群人都站了起來，跟著楊洪超向外走去。
雖然這群人在這次股災中賠得很慘，但虎死不倒架，一群人都開著自己的座駕，一長溜地往長江大酒店馳去。如此規模，引得路人紛紛側目觀看，不知道出了什麽事。
蔣俊辰領著周律師以及幾名高管走進了長江大酒店，曉敏正坐在那裏，不知道在想著什麽，郭銀娜剛剛忙完，正拿著水杯在那裏喝水。看見蔣俊辰進來，連忙迎了上去。
“俊辰，到底怎麽了？”
“現在來不及說了。”蔣俊辰說：“他們馬上到，你跟著我在門口迎接他們，要熱情點。”
說完，蔣俊辰就走到桌前，看了幾眼，喊來領班：“把紅酒撤了，上雙溝，這些人都是土老帽，喝酒就像喝水，這白酒就是糟蹋了。”
領班答應一聲，趕忙讓服務員撤掉紅酒換白酒。
蔣俊辰又對王律師說：“待會我唱紅臉，你唱白臉，我軟你就硬，我硬你就軟，反正目的就是讓他們知難而退。”
王律師說：“好的。”
蔣俊辰又對幾個副手說：“你們一個桌子上坐一個，盡量套出他們嘴裏的實話，是怎麽想到打官司的，有什麽過硬的證據。這活不好做，但一定要做好。”
幾個人也知道這事關重大，都點頭答應。
蔣俊辰吩咐完畢，看看表，見時間差不多了，就對郭銀娜一招手，領著她往門口走去。兩人站在門口，看著外麵的人流，各懷心事。
不一會，楊洪超的那輛奔馳車就出現在路口，排在他的車後麵，是一流的名牌車，全部都是進口車。
看著這些土包子在耀武揚威，蔣俊辰嘴角浮現出一絲冷笑，覺得這些人的見識不過如此，真心跟自己作對，隻怕另有人在後麵指使。這個人，多半就是郭博文了。想到這裏，蔣俊辰心裏的恨意又增長了幾分，想著一定要找機會置他於死地，不然，自己後半輩子別想過安身日子了。
曉敏有些不安地從大廳裏走到門口，她最怕此時看見周華出現，如果周華一露麵，那蔣俊辰就肯定會把仇恨的矛頭對準他，現在看見車隊來了，她緊張地看著，生怕周華也從車裏出來。
車子開到了酒店的專用停車場，一位副手忙到停車場入口處等著，當楊洪超一群人從停車場出來時，副手迎了上去，一邊打招呼，一邊領著楊洪超等人往門口而來。曉敏沒有看見周華，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轉身走了進去。
楊洪超第一個走到門口，蔣俊辰滿臉是笑：“楊老板，在公司貴賓室好久不見你，還以為他在什麽地方修身養性了，沒想到你跟小弟我開這麽大哥玩笑。沒說的，待會一定罰你三杯。”
楊洪超也是場麵人，臉上同樣是笑：“我哪有你這種好心情，我是在到處籌錢。不然，我的產業就得交出去。”
“說哪裏話呀。”郭銀娜笑著插話說：“都是老板級別的人物，怎麽胡差錢》不就是一時的周轉不靈嗎？等行情好了，又都賺回來了。好了，大家還是兄弟，一起喝一杯，什麽不愉快就過去了。”
楊洪超打量了一下郭銀娜，對蔣俊辰說：“這是弟妹嗎？這話說得中聽。要是能早點聽到你說的話，這官司.……算了，不說了，走，進去吃飯。”
楊洪超說著就往裏走，蔣俊辰笑著跟在後麵，一群人也說著、聊著，一起往裏走。大廳裏的座位已經都安排好了，蔣俊辰把楊洪超安排在主桌上，自己和郭銀娜相陪，而坐在楊洪超旁邊的就是吳律師，然後就是負有任務的咖啡店老板，其餘的人都自己找位置坐好。重頭戲自然就是蔣俊辰這一桌了。
蔣俊辰招手，讓服務員上菜：“楊老板，以前我們在一起也吃過幾次飯，也算是知根知底了，這酒我知道你隻喜歡喝雙溝大曲，也不知道是什麽講究，所以，就全上了雙溝大曲。”
“我能有什麽講究。”楊洪超說：“當年第一次發財，就是和人鬥酒，喝的就是雙溝大曲，結果對方喝趴下了，我沒趴下。從那時起，我就認為這雙溝是我的福氣、吉祥物，所以就開始喝它了。”
“這還不是好彩頭！”郭銀娜說：“茅台也沒這麽個故事，男人就是喜歡知己，不論是酒還是人，楊老板是個重情義的人，從喝酒上麵就能看出來了。佩服。”
“見笑。”楊洪超說：“這都算不了什麽，其實酒都一樣，無論是雙溝還是茅台，對我都沒什麽感覺。”
郭銀娜親自給楊洪超倒酒，然後問蔣俊辰：“你也喝？”
“當然了。”蔣俊辰說：“楊老板喝多少，我就喝多少！奉陪到底。”
郭銀娜也不多說，也給他滿上一杯，自己則倒上一杯飲料，然後看著他們。
蔣俊辰端起酒杯說：“楊老板，這杯酒算是我向你賠罪，有什麽不敬的地方，請你多包涵。”
說完，一口把酒喝幹。然後，衝著他亮了亮杯底，
楊洪超說：“蔣老板，你說哪裏話，你跟我之間能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就是在你的公司裏，我是什麽VIP會員，說起來，我是上帝，你是為我們服務的，要說不對，隻會我們挑你們的不是，怎麽也輪不到你來挑我們的不是，對吧？所以，你說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我還真不明白是何指呀。”
一旁的王律師說：“楊老板，都是生意場上的人，有什麽事，說開就過去了，何必去打什麽官司呢？生意人打官司，我見多了，就是贏了，也得不得什麽太大的實惠，至多就是出口氣而已，何必呢？你要對我們蔣總有什麽期望，說出來，大家商量不好嗎？”
“那你太抬舉我了。”楊洪超說：“我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能呼風喚雨的老板了，還能跟蔣老板商量？今天能坐在這裏吃這頓飯，都是你蔣總看得起我。要是不理我，我一樣得到我常去的咖啡廳吃簡餐。這樣的大席，我想都不敢想。”
“有什麽不敢想的。”郭銀娜說：“不就是一頓飯嗎？你剛才還說了，以前在一起時，不是常吃嗎？今後還不是一樣？”
“不一樣了。”楊洪超說：“以前我好歹也是一號人物，在武漢這商界裏麵，雖然不能說坐主席台，但參加宴會還是狗資格的。所以，能和你蔣總一起吃飯。現在？看看我，穿著還很光鮮，但要再跟你蔣總一起吃飯，不說了，你請我，我都要思量到底去還是不去。”
“沒你說的這麽嚴重。”蔣俊辰拍了一下楊洪超的肩膀：“楊老板什麽時候見外了呢？我蔣某人會是那種以衣冠取人的人嗎？你不是還在外麵公司嗎？照樣是VIP會員。其餘各位都一樣，我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辦。我親自跟各位簽署包賠協議。”
楊洪超笑著說：“蔣總，你還是不明白我們哥幾個目前的處境，別說你簽包賠協議沒有用，你就是保證我們天天賺錢都沒有用，因為我們沒錢了。”
“瞧你說的。”郭銀娜端自己麵前的杯子：“楊老板你也真會哭窮，不就是炒股嗎？能賠你多少錢？誰不知道你是武漢最有名的皮革商？在漢正街有幾個鋪子、幾個廠呀，更別說在全國幾個最有名的批發店都有你的點了。怎麽喊起窮來了？”
“那是昨天的事了。”楊洪超說：“為了能拿到杠杆資金，不瞞你說，這些我全都抵押換錢了，而且還把所有的錢作為保證金投到股市裏了，結果呢？就剩下不到兩百萬。那可是一個億呀。我再有錢，能這麽賠嗎？現在，就是交租金都維持不了幾天了。還能算是有錢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