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喜歡男人還是女人（下）
秦婉婉一下坐了起來，喘著粗氣，然後發現自己渾身出了一聲汗。原本又有些要發燒征兆的身體，倒是好了一點了。
慕容集團總部的人力資源經理這一次沒有為難秦婉婉，痛快地給她辦了離職手續。
“嘖嘖，裝什麽清高。不用幾天就會回來。”
“就是。沒見過哪個女人會真的不留戀慕容先生。”前台小姐在她身後低聲私語。
秦婉婉昂首挺胸，走了出去，沒有回頭。
別回頭，別停下腳步。你沒有任何留戀，所以不要被他們看了笑話去。她這麽對自己說。
不過，工作遠不像她想象的那麽好找。因為她這一年，換了無數個崗位，沒有一個能做長久。這對於剛畢業的人來說簡直是致命的傷。
秦婉婉的期望已經從白領降到了前台，可是最後就連做清潔工都沒有人肯要她。
怎麽辦？難道就這樣混吃等死？
她坐在咖啡館裏苦惱地揉著頭發。
說起來，她真正認真做過超過一個月的工作就是餐館服務員。說不定可以……
秦婉婉看了一眼吧台裏的領班模樣的人，猶豫了許久終於決定過去聞聞看。
對方說，白天咖啡館的人滿了，不過他們老板開了個ktv，叫豪門，還需要服務員。
Ktv？難道是陪唱陪酒的那種？
秦婉婉立刻笑著搖頭：“那算了。”
“不是你想的那種。就是送送酒水。如果你肯學以後還可以做調酒師。有時候還有小費。”
秦婉婉點點頭。
其實這都不重要。最重要是她可以有事做了。
這家ktv是城裏最奢侈的娛樂場所，一般人根本不敢進去。夜裏， Ktv裏滿是來買醉發泄的人們。一晚上，秦婉婉都在忙著往各種包間送東西，沒有一刻休息。
她靠在吧台上，抽空喘了一口氣，順便捶了捶酸痛的胳膊。
“今天頂級包廂裏有特殊客人。你們沒事不要過去亂竄。”領班低聲交代坐在後麵小房間裏的美女和帥哥們。
不知道為什麽，秦婉婉有拔腿就跑的衝動。
別慌，總不至於湊巧到這麽令人發指吧。她不可能上班第一天就碰見他。況且，就算遇見了也沒有什麽。他們現在已經沒有了關係。
領班接了一個送酒的指令，看了看吧台前除了秦婉婉沒有別人了，領班隻能派她去送酒：“小心一點，這個送到貴賓房，一萬多一瓶。”
秦婉婉聽了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小心翼翼捧著進了頂級包間。
包間裏幾個年輕男人摟著美女們正在扔骰子，喝酒唱歌，一片烏煙瘴氣。
秦婉婉低頭把酒放在台子上。
喝得醉醺醺的人一見秦婉婉立刻眼睛一亮：“來，陪我喝一杯。”
秦婉婉忙掙脫了他的拉扯：“不好意思，我是服務員，不陪酒。”
那人眼睛一瞪，正要發火。秦婉婉已經轉身溜了。
呼……真是危險。回到吧台，她長長出了一口氣。
“頂級包房裏叫送一瓶羅馬康帝酒莊1978年份蒙塔榭酒過去。” 吧台裏負責聽房間呼叫的人忽然抬頭說。
等待召喚的那些帥哥美女的臉上立刻齊刷刷顯出驚喜的光。
“沒說要人去陪酒嗎？”有人問。
“沒有。他們好像不喜歡人多。”
失望之後，那些人熱烈地討論起來：“今晚上第二瓶了。”
“不知道是什麽人呢？”
那個包間一晚上什麽都不幹就要收費十幾萬。舍得花這個錢的不是富二代就是四大家族的土豪。秦婉婉在心裏嘀咕。
領班把酒小心放在秦婉婉懷裏：“小心一點，這個酒，是客人存在這裏的，摔壞了，我們賠不起。”
哎，命真不好。怎麽今晚上淨碰見送這種死貴的酒的！
有人笑了一聲：“秦婉婉，你真奇怪。別人巴不得過去獻殷勤，你卻一臉逼良為娼的樣子。你知不知道，這些有錢人給小費都是成匝給的。”
秦婉婉幹笑一聲，心想：我當然知道。不過他們提的要求，也是特別變態的。
跟別處相比，頂級包房外安靜得嚇人。秦婉婉的腳步也不由自主放輕柔了許多。推開門，低頭說了句“打攪了，我來送酒的”，她才敢慢慢走進去。
裏麵燈光昏暗，隱約坐著兩三個人。角落裏那個伸開手臂慵懶靠在沙發上，見秦婉婉進來，眼神頓時冷了三分。
“咦，怎麽空調忽然冷了。”
有人嘀咕著。
那種冰凍了的感覺，秦婉婉最熟悉不過，她不敢抬頭，把酒放在台子上，忍著拔腿就跑的衝動，慢慢退了出去。
隻是一出門，腳步就不由自主加快了。回到吧台，她有些氣喘籲籲：“領班，我有點不舒服，想要先回去了。”
領班有些為難：“今晚上特別忙……”
“那別叫我送貴的酒了。”
“好。”
心驚膽戰，總覺得有什麽東西會從頂級包房裏撲出來，把她拖進去一樣，秦婉婉總是不由自主往那邊看。
“喂，是不是特別帥？”ktv最受客人歡迎的美女杜妍忽然靠在秦婉婉肩膀上擠眉弄眼地問。
秦婉婉幹笑一聲：“嗬嗬。”
“別裝了。大家都是女人。正常女人就會對他動心。”
哎，她就是那不正常的了……
秦婉婉歎息著。
送酒去貴賓房的人又端著酒回來了，說那邊指名叫秦婉婉去。
領班有些為難地看著秦婉婉。
秦婉婉歎了一口氣：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送就送吧。反正再可怕也不會比慕容又寒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