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煞
朱清河猛的停住了腳步。
之前姥姥和人族的對話，她聽得有些稀裏糊塗，姥姥好像知道了殺害這些人族士兵的凶手，但是她好像不願意說出來。
自己知道姥姥應該是有什麽顧慮，所以一切都由著她做主。
可是此時聽到聖皇開口允諾了自己上一次來的時候提出的要求，頓時就止住了腳步，淡定不了了。
要知道自己這次來到這有些荒涼的東域，最大的目的就是這個要求，事關自己是否能追尋到祖先的榮耀和破解未來的迷茫。
朱清河眼巴巴地瞅著老婦人，雖然這個要求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可是此時她還是決定讓姥姥做決定。
老婦人聽到聖皇的話語之後，心裏一沉，轉過頭立馬看到了朱清河淚汪汪的眼睛，頓時心裏一歎。
好個人族之皇，把握人心真是了不得。
“哎，罷了罷了，既然人皇想知道我們的猜測，我們也就直言相告了。”
老婦人轉過身，重新來到了人族士兵屍體跟前，眼神中充滿了複雜，驚恐與憤恨之色。
“雖然我不知道凶手具體是誰，但是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凶手應該是來自於那傳說中的種族，深淵族！”
話音一落，整個營帳忽然不知為何憑空刮起一陣冷風，四周的火把，紅色的火焰仿佛一瞬間就變成了藍色，緊接著又恢複了原先的模樣。
“哼！”
聖皇冷哼一聲，人皇之氣一掃而過，皇皇大道直接將剛才那一絲詭異一掃而空。
“朱老，請繼續說，在我人族地盤，任何鬼魅魑魎都呈不了凶！”
老婦人看到人皇威勢如海，心裏一動，看來傳說中的秘聞，有些可能還真有來源。
“剛才我與友德查探了貴軍幾具屍體，此六人遭害還不到一天時光吧？”
“依照我們族中古籍，智慧之種死後三天，靈性還會待在智慧種意識海中，我們稱之為身死！”
“三天之後，靈性消散，我們稱之為道亡！”
“而這六具屍體，雖然死亡時間還不足三日，但是他們已經不僅身死，而且道亡，也就是說，他們的靈性已經消失了！”
“而能直接殺靈致智慧種死亡的，據我所知，隻有深淵物種！”
……
沉默片刻，房玄齡拱了拱手，問道：“朱老，恕在下直言，深淵物種我們聞所未聞，但是即使它們有如此殺人手段，最多也就是死罷了，和我們平常的廝殺戰鬥導致的死有何區別？”
“為何剛才我看兩位的神情有些……”
老婦人聞言苦笑了起來，
“你們知道什麽，深淵物種是我們這個大陸所有智慧種的大敵，知道為什麽麽？”
“我們智慧種彼此之間的廝殺，更多的是為了資源，為了奴役他族，最多就是身亡，如果不是死仇，不會下毒手蹲屍三日或者碎屍萬段。”
“因為隻要靈性不失，許多智慧種都擁有能力或者古老傳承的事物治療好其死亡的身軀，令其重新複活。”
“可是有些深淵物種屠殺智慧種，直接就是致其道亡，而且他們動輒就是覆滅一個部落乃至一個種族，加上其能力詭異，沒有克星，我們智慧種要是不小心招惹到了它們，那就隻能引頸待戮了。”
說著說著，老婦人眼底忽然浮現一股恐懼的神情。
“四十多年前，我和友德前往一個狐族部落做客，不知為何，那支部落好似惹到了深淵族。”
“一夜時間，我們眼睜睜地看著一股股黑風穿梭在部落之間，被黑風穿過的狐族直接倒地而亡，一個個臉上的表情還保留著生前的神情，詭異恐怖。”
“整個狐族部落隻剩下我和友德兩人，那時候我還年輕，友德也才不到十歲，不怕你們笑話，當時我們直接傻眼了！”
“至今我也不知道那股黑風為何會留下我和友德二人，而友德也是在那時候開始閉口不言。”
說到這，老婦人有些憐惜地看了眼蠱族漢子。
“待我們回到部落的時候，你知道我們遭受到了什麽麽？”
老婦人此時的神情憤恨多於恐懼，
“族人不準我們進入部落，每個族人看到我們的神情都是恐懼厭惡，他們覺得我們是遭受詛咒之人，會帶來不詳！”
“在部落的那段歲月，遭受的折磨令我仿佛置身於深淵之中……”
朱清河在一旁也聽的入了神，此時看到老婦人有些猙獰的神情，也不由嚇了跳，這些事情，自她長大以來，從來沒人和她說過。
“姥姥……”
老婦人看到朱清河有些受驚和關心的神情，不由緩了緩神，她平複了下心情，對著聖皇點了點頭，說道：
“不好意思各位，有些失態，因為古籍記載，直麵過深淵的智慧種，終將沉淪深淵，後來因為這事，我直接連累了我們蠱人一脈，我們蠱人就此脫離了部落，遠離他鄉……”
說到這，老婦人搖了搖頭，頓時止住了話語，一時間感覺自己透露了不少無關緊要的東西。
“我不知道深淵種有哪些，但是那次的遭遇，在我事後從部落古籍中得知，那種黑風，是深淵物種中一種叫煞的種族，被煞吹過的智慧種，靈性直接消亡，甚是恐怖！”
“而今天看到這些屍體的那刻起，我就覺得甚是不安，不知道我們是否也會遭遇不詳，老身四就死了，可是我家清河，才二十年華，她如果遭遇不詳，老身難辭其咎！”
“本來我是不想說這些的，但是古籍上說，智慧種招惹了煞，動輒全族覆沒，可是你們卻才僅僅死了六個人，說不定，你們人族還真有什麽特殊之處……”
眾人齊齊沉默了下去，人族連帶著朱清河都在咀嚼著老婦人剛才的話語，蠱族男子更是陷入了迷茫之中，嘴巴張了張，還是沒有吐出什麽字。
“煞？！”
李承乾默默地思量著這個字，這個字他確實熟悉，可是煞這個深淵種是啥樣的他就不知道了。
黑風？
黑風雙煞？李承乾一時間思維有些跳脫，自己都忍不住想笑了出來。
還有，按照老婦人所說，招惹了煞，全族覆沒，為何當時我們整個營寨隻有一個營帳裏麵的士卒都死了？
線索太少，而且老婦人說的很多都是根據古籍加上自己的猜測推斷出來的，到底說了多少實話，或者有多少內容還沒說出來，也猶未可知。
僅僅憑著這些，實難判斷。
“據說還有一些深淵種，不能說其名，否則就會遭遇不詳，這次我把自己所知和盤推出，已經是冒了極大的風險！”
“之所以我願意說出一切，還有個原因是因為之前聖皇你的威儀，能屏退那絲詭異，所以還請聖皇之前的允諾能夠兌現，答應清河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