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永世不得超生
花費了兩天功夫，李承乾將隨縣異族就清理幹淨了，留下伍子胥的寂滅營繼續在附近遊曳練兵，李承乾，文種和乾龍衛領著朱清河三蠱人一起前往荊州城。
這段時間以來，李承乾忙於清剿異族，沒有什麽閑暇時間，朱清河也不知怎麽回事，一天到晚待在馬車裏，偶爾四處欣賞下風景，就是不去找李承乾聊天。
此時前往荊州城，帶上朱清河三人，也是有用意的。
……
荊州城，州牧府，自從被封為荊州州牧之後，李旦從開始的躊躇滿誌，到如今整日的唉聲歎氣，時間不過過去幾個月。
“襄陽那邊，如今刺史情況如何？”
旁邊一中年長史已經習慣了李旦的每日問題，這些信息搜集是他每日的工作之重。
“州牧大人，如今樂將軍依然在襄陽城外和狼人族對峙，昨日的探子回報，狼人族疑似又增兵了……”
李旦微微沉吟，繼續問道：
“襄郡其他縣城情況如何？百姓是否已經開始北遷？新軍訓練如何？那些異人是否服從管束？”
長史聞言，顯然已經把資料收集得差不多了，不緊不慢地回答起來，“襄陽的淪陷極大地刺激了襄郡其他縣城，再加上南邊三郡異族的威脅，此時他們都已北遷至江陵縣和當陽縣，距離我們這也不過一縣之遙。”
“至於新軍……”
長史微微皺眉，“目前新軍還是以百姓為主，那些異人個性過為跳脫，確實難以管理，想把新軍訓練成城衛軍這樣的戰力，短時間內可能無法完成，此時讓他們上戰場，無異於讓他們送死！”
“……”
李旦右手撐著額頭，隱隱感覺頭腦開始發漲。
“不行，江陵縣和當陽縣也不夠保險，如今就連長沙郡也岌岌可危，你速度發信給宛郡，讓他們準備一下，接受難民！”
“至於異人，哎，聽說前幾天肅清江夏郡的唐軍，就幾乎是由異人組成的，不知你是否能聯係到他們統帥，問問他們是怎麽管教異人的？”
長史聞言，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當初看到唐軍全殲百萬異族戰報時候的震驚之感，但是對唐軍戰力倒還頗有疑問，
“州牧大人，據說殲滅百萬異族的是唐軍統帥李承乾統領的兩千乾龍衛，他們施展鎮殺之勢才得以如此輕鬆，這和唐軍異人部隊關係不大吧？”
“還有，這位李大人既然能統領乾龍衛，乾龍衛又威勢無敵，我們不如早點把他們喊過來鎮守荊南，畢竟我們如今幾乎所有的精銳都馳援刺史大人了，兵力實在是不足。”
李旦聞言，不由嗤笑起來，“江夏郡麵積有多大你知道麽，兩千乾龍衛能肅清多少地方的異族？剩下的不還是唐軍出手解決的？僅此一點，這位李承乾統領異人的本事就比我們厲害。”
“還有，你以為我不想讓乾龍衛來支援我們麽？嗬嗬，你是否知道，我們那位聖皇大人是多少看重這位李大人，還誇讚他有人皇之資，你知道這代表什麽意思麽？”
長史聞言，猛的倒吸一口涼氣，人皇之資？大乾成立以來，除了各代聖皇，有哪個人敢稱之為有人皇之資，難道這位李大人是……
“你別瞎想，聖皇遣人早就把李承乾的信息告知於我，這位李承乾和我們皇室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不過這也不是我們能輕易指揮他的原因，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我們皇室那位長公主，如今就在這位李將軍麾下擔任一營統領！”
長史被驚得猛的跳了起來，“就是那位天不怕地不怕，巾幗不讓須眉的平陽公主？天呐，她竟然會向一名男人低頭？”
李旦聞言眉頭一皺，低聲斥道：“慎言，長公主豈是你可以非議……”
“最近宛郡不是發信，這位唐軍統帥要揮師南下清理宛郡異族麽？而且還說極有可能會去支援襄郡，也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見一見他，不過假如他統領乾龍衛和刺史合兵一處，到還真有可能有一番作為。”
長史聞言，不由對這位素未蒙麵的李承乾也起了好奇知心，人皇之資，異人統領，長公主為屬下，蕩平一郡……
就在這時，一士卒匆忙跑進了州牧府，神色慌張地高吼了起來，“州牧大人，南方來了大批難民，如今堆積在城外！”
士卒深吸兩口氣，臉色極為難看地說道：“在難民身後，跟著數量龐大的狼人族！”
“什麽？！！”
李旦聞言驚得不小心摔碎了茶杯，“怎麽可能！襄陽不是有樂毅將軍在麽，它們怎麽繞過樂將軍到達這裏的？！”
長史臉色頓時一白，心裏一個恐怖的念想漸漸浮了上來，“會不會……樂將軍他……”
李旦沒有管長史變幻莫測的神情，他猛的起身，迅速走到門外，
“傳訊全城戒備，各城門緊閉，其餘人跟我去南城門！”
……
州牧府離南城門也有數十裏之遠，待李旦領著親衛趕到城南的時候，形勢已經幾乎不可控了！
哀嚎，哭叫聲遍布，城牆上，守軍麵色難看，好幾個人都緊咬牙關。
李旦來到城牆，撥開人群，往下一看，頓時睚眥欲裂，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
隻見城門外，密密麻麻站滿了難民，一個個緊緊挨在一起，最前麵的使勁敲打著城牆，高聲呼救著。
這波難民大約有數萬之數，難民後麵，跟著數不清的騎著巨狼的狼人族，最前麵的狼人，長槍上竟然串著東西，細細看去，有不少是幾歲的小孩，有的還在掙紮晃動著身體！
狼人一個個殘忍地咆哮著，把手中的戰利品高高舉起，有的還不斷在難民身後用長槍紮著他們，引起一片片更慘痛的哀嚎。
有幾個人族看不過去，想拚死反抗，直接被領頭的幾個狼人一手一個撕成了兩半，其中幾頭狼人嘴裏還在不停咀嚼著，那一片地，鮮血成了一片汪洋。
李旦幽幽醒來，心裏頓時一驚，看到眾將士關切的眼神，稍稍安定了下來，聽著城外慘痛的哀嚎，看來城池還沒失，時間應該沒過去多久。
“時間過去多久了，快扶我起來！”
長史一把架起李旦，神色悲痛而關切：“州牧大人，您可萬萬不可有失啊，荊州城百姓，還指著您呢！”
李旦一把推開了長史，搖搖晃晃來到城牆前，難民被擠壓得更狠了，他們依然哀嚎著拍打著城門，身後的狼人族一個個猖狂著笑著。
看著這人間慘劇，李旦神情緩緩平靜了下來，所有的波濤洶湧都壓在了心裏，深深吸了一口氣，運起丹田，對著城外高聲呼叫起來，
“諸位百姓，李旦愧對大家，異族殘害我人族，毀我家園，李旦悲痛欲絕，但我今日，是萬萬不能打開這城門，你們想罵，就盡管罵我吧，所有的罪名都在我一人之身！”
深深地吸了口氣，李旦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說道：
“李旦保證，我有生之年，勢必殺盡每一頭看到的異族，戰至最後一滴血，如違此誓，讓我死後不得入宗氏廟堂，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