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峰回路轉
一襲白衣翩翩的淩楚楚飄然掠至大理寺，才落地，周遭的人便圍了上來：“來者何人，膽敢闖大理寺？”
淩楚楚冷冷地瞥了一幹人等：“本宮乃當朝皇後，進一個大理寺，還需向爾等說明？”
眾人一愣，手中的長槍皆收了回來，卻並未退去的意思。
“皇後，還請能速速回宮！”緊追上來的暗衛齊聲道，“還望皇後不要為難屬下。”
淩楚楚冷喝一聲：“爾等與本宮何幹？”與她何幹的人，她何須管。之前，是她發抽，明明可以棄之不顧的事兒，偏生攬了過來，結果讓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入險境之中。
聽得外頭喧嘩，正在廳內的劉夏輝與陸與言趕緊地走了出來，見到淩楚楚正站在外邊，大喜。前一刻，他們還擔心著見不到她，這一刻，她就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爾等退下。臣參見皇後！”劉夏輝二人立刻福身行禮。
周遭的侍衛齊齊退下，淩楚楚大步向著他們二人而去，無視著身後暗衛的神色：“劉尚書，本宮是前來認罪的。”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皆是愣在一邊。
千言急急道：“皇後，你怎麽可以隨便認罪，你明明隻是去了魏王府。”
聽言，劉夏輝這其中怕是還有其他的事兒：“皇後，可否到廳內一敘，還望這位公子也一概入內。至於其餘人，本尚書還望你們能夠在外頭候著。”
“楚楚，你瘋了。你要是認罪了，不管你是否為皇後，就要去閻王殿報到了！”才一近大廳，陸與言立刻說道，“你千萬別意氣用事！”
淩楚楚淡漠地掃了他一眼：“陸二公子，何為意氣用事？若是不曾為之，本宮為何要白白的背負一個罪名？劉尚書，淩府中的丫頭是為本宮所殺。至於其他，劉尚書若是有精力，查也無妨；反之，扣在本宮頭上也無妨。”
“你……唉！”劉夏輝歎了一口氣，“你承認當時去過淩府？”
淩楚楚輕點了下頭：“嗯。不過還望劉尚書能夠將家兄的手記能夠還於本宮。”說完，她將手攤在劉夏輝的麵前，索取屬於融藹的東西。
“劉尚書，千言可以證實皇後並沒有足夠的時間將淩府的一幹人殺死。屬下一直跟隨皇後出宮，但在皇後為一個人搶了身上的東西後，屬下為一群乞丐所圍困，這才與皇後分開。但再聚之時，才不過一個時辰。”千言據實說道。
淩楚楚也沒有攔著他說，他要幫她，那就幫，要是不能，她也不會怪誰。
“可皇後已然承認自己殺了淩府的一個丫環。”劉夏輝再度言道，不過相對於殺害淩府一事那可是小的許多，若是皇上不追究，那定也是無妨。
“這……”千言向著淩楚楚望去，卻見她一副無關自己的模樣，即便此刻她才是這偌大事件中最大的嫌疑人。
劉夏輝言道：“你是皇上暗衛，想必也該清楚皇上的想法，倘若真隻是這些，臣以為不必太過擔心。”
話音剛落，淩楚楚的神色一變。
倘若他真是關心，又怎會不聞不問，這麽多天過去了，都不曾見他來看她一眼。
“稟告大人，府外有自稱是淩府暗衛的人前來。”
廳中四人麵色皆是一變。
“皇後，還望你能夠避開。”
淩楚楚倒也不為難劉夏輝，與千言走向了廳堂後頭，安靜地坐著，她倒是很想知道外頭所謂的暗衛是誰。
“讓他進來！”
“草民路明方參見劉大人。”
是他？淩楚楚擰著眉頭思量著。
“你來找本官可為何事？”劉夏輝一臉嚴肅地盯著下方的人，他感覺得出此人的功夫定不在他們這些人之下。
路明方如實道：“草民前來，隻不過是為淩府和皇後一事而來。”
劉夏輝與坐在一邊的陸與言相視一眼，心中隱約猜想著一些事兒。
“說。”
“草民可以替皇後做證人，並非是她所殺害淩相上下。”路明方的言語讓廳中的人，心頭一喜，卻也沒有表露出來。
“你有何證據可證明並非皇後所為？”
路明方望了望廳中的兩人，又道：“劉大人，可否讓草民見一見皇後，草民知道她是在大理寺之中。”
“本宮在！”淩楚楚掀開與廳堂相隔的簾子，臉上帶著些許不解，“你何以證明本宮與淩府的事無關？”
“因為奪走皇後你東西的正是草民。”
淩楚楚雙眸倏然變得淩冽，緊盯著路明方，不解其意，他這般做不就是想要引她去淩府嗎？
“當日，草民為淩相所派出城找人，待草民回來之時，淩府上下已然遭到劫難，本欲前去報官。卻聞得兩女子交談聲音，說是欲將皇後引來此處，將一切推置皇後身上。故而，草民在街上一直尋找皇後你的身影，等著碰到你之時，便將你引到魏王府。本以為你在王府溜達一圈後，不見草民蹤影，終是會回皇宮，豈料你還是為人引去了淩府。”
淩楚楚皺著眉頭望著路明方，良久道：“你說你聽到有兩女子交談的聲音，那為何不現身將她們捉住呢？”
路明方麵露愧色：“草民尋過，雖聞得其聲音，卻未能見著她們二人。四處尋人，未能找到，這才決定上街尋你。”
淩楚楚抿了下嘴唇：“你也被算計了。想必她們發現你去找我，索性改變注意，在魏王府設下埋伏，等著我們入坑，而千言二人，則是為她們所找的乞丐而圍住。”
“這……”
劉夏輝等人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這隻是路明方的片麵之詞，就算是替淩楚楚脫了罪，可他也成了嫌疑人。
“你回淩府可是何時？”
“申時左右！”
果然，時間都是對應了，但是這裏頭的事兒……
“路方明，你可是知道，你這般替本宮說，自己也成了嫌疑人。”淩楚楚撇過頭望著麵前的男子，她與他見麵不過一隻手，“話說你不是很少離開淩相，那日怎出城了？”
“回皇後，那日三姨娘前來尋找淩相，告知他，她似乎見到了與她失散多年的弟弟，希望淩相能夠幫忙。而她所說之人，城中恰好有人說是在城外見過。於是，淩相便讓草民前去查探下。”
聽聞，淩楚楚笑了起來：“淩相，淩相，虧你一世聰明，卻是毀在了一個女人手上。她們早就挖好坑，等著他落坑，等著我落坑……你們難道沒有發現，這所有的屍體中唯獨不見三姨娘和她的丫環嗎？”
劉夏輝輕點了下頭：“的確。此事，我等也是有所發現，但至今依舊未能找到那三姨娘。隻是，就算這般，皇後你的罪還是……”
忽而，他好似意識到什麽：“皇後，你去了魏王府，可是有做何事？”
淩楚楚掀了掀眼皮，用極其清幽的聲音道：“我去他的書房了，那兒一團亂，很多東西都被撕扯壞了，他最愛的那幅畫也成了碎片，我將它們一一拚好後，聽得外頭有動靜，這才離開。”
劉夏輝思索了下，起身道：“皇後，還望你能夠在此處等厚臣，臣這就去請旨望能夠進得那書房一趟。”
“哦。”淩楚楚極其淡然地應了聲，“去吧。我留在這兒便是。”
劉夏輝帶著人手急匆匆地向著皇宮敢，卻在途中碰到端燁修，告之欲去魏王府書房取證，道是皇後曾在書房中停留過一陣子。
端燁修準許之後，便是與他們一同前往。
隻是，當他推門而入，見到書房中的情況之後，神色變得格外的寒冷，他尋找著融落的畫像，卻在淩亂的書桌上發現它已然成了片片碎片，碎片中的容顏依舊在微笑著，但卻不再完整。
他憤憤地一拳砸在書桌上，震得劉夏輝大吃一驚，望見那落下的碎片，他確定當初淩楚楚當日的確來過這兒，而且那些碎片若是要拚成一幅畫，定是需要半來個時辰……
劉夏輝正欲開口說話，卻見得端燁修滿臉陰沉的離去。不由得趕緊跟上，怎想到皇上盡是駕馭輕功而離開，而他帶著一隊人馬又怎可以這般跟上，隻得快速地趕回大理寺，以防止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
此刻，身在大理寺的淩楚楚悠然的坐在一邊，喝著陸與言沏得茶水。
她在等，她這般違背端燁修，他會不會來，這麽長時間了，他應該已經得到命令，她離開了冷宮，來到了大理寺。
然而，她還是有一事不曾明白，為何他要將自己關在冷宮，不讓她踏出一步，是不想讓她繼續殺人嗎？可她似乎也不過殺了兩個無關緊要的人，一個罪該萬死的人而已。
就在這時，聽得外頭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道是那淩貴妃淩千霜是也。
淩楚楚不禁納悶，連她都來了，怎麽不見端燁修呢？
她站起身子，向著廳外走去，陸與言和路明方緊隨其後。
為人攔著的淩千霜見得淩楚楚大搖大擺的出來，怒喊：“淩楚楚，你還我爹爹，還我娘親。”
淩楚楚懊惱的皺了皺眉頭：“不是我！”
“不是你，還有誰。”淩千霜大聲道，這時候，她瞥見站在一邊的路明方，“路哥哥，是她殺了爹爹娘親，你要替我報仇。”
路明方為難地動了動嘴：“淩貴妃，真不是皇後所為。”
淩千霜身子一滯，難以置信的望著路明方，連路哥哥都站在她的身邊，她究竟是有什麽妖術迷惑了這麽多人，讓這麽多人相信不是她所為？
“她是淩貴妃，你們別攔著她，若是不小心傷了她，皇上是不會輕饒你們。”淩楚楚幽幽而語，言畢，她便向著廳中走去，來得真得隻有淩千霜一個人。
淩千霜見沒有人攔著她，向著淩楚楚的背影衝去，在陸與言和路明方都不曾反應之時，她手中的剪刀向著淩楚楚的背刺去。
“我要替娘親爹爹報仇！”
淩楚楚一個側身，手臂一揮，就將淩千霜整個人打了出去。
淩千霜整個人被打出到門口，接著重重的跌在地上，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
“霜兒！”
熟悉焦急的聲音傳來。
抬眸之時，見到的便是一臉焦急的端燁修，而他望她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