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隻蠟燭被風吹滅,沈夢連忙起身,跑去關門,並且回來點燃那隻被吹滅的蠟燭,然後將他家裏的燈全部打開給自己壯膽。
到處都亮堂了,沈夢又回到棺材一側守著,這是今天那個年長的人叮囑的,說讓她一定守在這裏,不然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沈夢自然不希望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她最近已經夠倒黴的了,所以沈夢縱使害怕,還是忍著恐懼守在這裏。
再次跪在棺材的一側,她拿起一旁的紙錢點燃,碎碎念念的嘀咕著:“倉管,按照年紀我應該叫您一聲大爺,就這麽著吧,我就稱呼您大爺了。”
沈夢移動了一下身子,找了一個舒服點的姿勢,繼續燒冥錢。“大爺啊,雖然我不知道您是怎麽死的,但是我沈夢從沒有想過要害您,在我發現你死了之後我沒有立即離開,而是留下給您操辦葬禮,對您夠好的了吧?我也不容易,好端端的遇到一個色鬼老公,後來發生的事情我想你多少也知道一些吧……
如果……您不放心葬禮我處理的不好,您回來瞧瞧,我也不反對,但是您可別嚇我……”
沈夢心裏想著,如果見不到倉管本人,能見到他的……也不錯。
也許倉管大爺看到她給他操辦葬禮會感動,然後一感動就將他知道的秘密告訴她呢。
她有些矛盾,一會兒害怕倉管大爺出來,一會兒又害怕倉管大爺不出來。
雙手抖動的繼續燒紙,內心痛苦的掙紮著。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因為四周太過安靜,沈夢最近真的好累,向後爬雪山,又被那個色鬼老公折騰個半死,然後又做了好幾個小時的車來到這裏,她一直沒有休息好,非常疲憊,於是不知不覺她燒著燒著就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
沈夢迷糊糊聽到哭聲,慢慢清醒了一些,感覺頭很疼,下意識睜開眼睛,可是入眼的卻是房頂,左右轉頭看了一下,臥室?
她居然躺在臥室裏,而且還是在床上,她記得她收在靈堂的棺材一側,怎麽會躺在床上。
詭異!
可是當她看到床頭那張屬於倉管的照片的時候,沈夢渾身冒冷汗,不僅慌亂的爬下床,還哆嗦的向門口跑去。
這個時候天還沒有亮,而她好像睡得時間也不長。
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淒厲的哭泣聲,聲音比剛剛有些大,聽得沈夢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仔細聽那哭聲,是男人,聲音有些沙啞,還有一些粗重。
這大半夜的誰在這裏哭喪,是人是鬼?
白天該來的鄰居都來了,他家又沒有什麽親戚,這個哭喪的人到底是誰。
沈夢小心的移動腳步到門口,小心翼翼的透過門縫向外麵看去。
一個黑色的身影跪在棺材前,就是這個人在哭泣。
他的樣子有些奇怪,很神秘的感覺,隻見他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外套,外套是戴帽子的那種,沈夢看不到他的臉,帽子遮住了。
看到這人,沈夢並沒有急著走出去,深更半夜,又捂得這麽嚴實,這種裝扮讓沈夢想到了她的色鬼老公,那個家夥也捂得很嚴實。
在不知道他是人還是鬼的情況下,沈夢躲在門裏麵仔細觀察著,此刻周遭的氣溫似乎有些低,莫名有些冷,也許是剛睡醒的緣故。
看著莫名冒出來不知道什麽玩意的東西,沈夢真的很害怕。
不止莫名的冒出一個不明什麽身份的東西,她還莫名的聞到一股類似油漆的味道。
因為太害怕,也沒有心情多想,眼睛一直緊緊盯著外麵。
哭聲一陣陣傳來,沈夢嚇得大氣也不敢喘,隻覺著後背不時的冒出冷汗。
老公?
這個時候沈夢首先想到那個空降的老公在哪裏?
對於這種莫不清楚來曆的家夥,沈夢還是希望她那個空降老公出來幫幫她,那樣她心裏踏實一些,也比較安全。
可是,那個死鬼老公不知道死到哪裏去了,她四處張望也找不到他。
外麵的氣氛越來越怪異,沈夢不僅吞咽口水,下意識的想要離開這裏,可是她出不去!
外麵的哭聲此刻聽著很淒涼,似乎對死者有著異樣的感情,他的哭聲這會透著很難過的感覺。
沈夢越來越奇怪了,並且不由的聯想到這個家夥會不會是死者的兒子?
他兒子死了,難道跑上來送他老子最後一程?
沈夢越想越害怕,也不敢隨便移動,片刻後,她的腿站的有些發麻,於是小心的移動雙腳,可是一不小心踩到一個東西,發出了哢吧的碎裂聲。
沈夢渾身不由的打了一個冷戰,下意思的低頭看看踩到什麽了,見到是一個枯樹枝,心裏稍微好受一些,隻是當她抬頭的一刻,她差點嚇得尿褲子,隔著門縫她看到一張血糊糊的臉。
啊!
沈夢嚇得大叫,本能的向後躲去。
血!
好多血!
那雙眼睛充滿了憤怒望著沈夢,沈夢感覺到從未有過的煞氣。
隻見他忽然舉起手,手中居然還拎著一把斧子,他揮斧看向躲在門裏麵的沈夢看去,沈夢慌忙的向後躲閃。
嘭嘭……
斧子看向屋門,男人沒看一下,沈夢的身子就哆嗦一下,她不擔心自己打不過這個家夥,而是擔心這個家夥不是人。
如果這個滿臉是血的家夥是死者的兒子,那麽這個人就和她的死鬼老公是一類,都不是人。
一聲聲巨響傳來,門被他看了一個洞,沈夢怔住了,隻見那男的從大洞中鑽進來,高大的身影幾乎將門堵死。
如果是人來找她算賬沈夢不怕,她最害怕的就是這種來無影去無蹤的的家夥。
看著拿著斧子的男的似乎到了接近瘋狂的狀態,滿臉的血紅,斧子上也有血漬。
我的天啊!
這個家夥到底在她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麽?
沈夢不知所措,慌忙的開向四周,她不知道她那個空降老公去哪裏睡覺了,是飄著?還是找個床舒舒服服躺著睡?
“一定是你,是你害死他的,我要殺了你。”男的忽然怒吼道,大步朝著沈夢揮動斧子,沈夢慌忙躲閃。
沈夢直衝著門口跑去,並且一邊跑一邊喊:“死鬼,你再不出來就打光棍吧……”
等她喊完,沈夢隻覺著身後嗖的一陣風吹過,寒冷刺骨。
那一陣冷風吹來,沈夢不由的打了一個哆嗦,隨即慌忙的回頭看,當看到老公空降在身後的時候,沈夢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死鬼,你舍得出來了嗎?”沈夢轉身抬手就打剛剛空降出來的老公。
“你還真吵!”某男狠狠皺眉,剛睡一會兒,就被他的女人嗷嗷大叫給吵醒,不來都不行。
“我吵?我快死啦你知不知道?我死了你就是光棍了,哼!”沈夢這會兒也忘記了害怕,氣呼呼的拿著來往的空降老公撒氣。
光棍?
死鬼?
某男看著黑著臉的小女人十足潑辣,不由的淺淺勾唇。
難怪那個他這麽寵愛她,這女人有點意思,他似乎越來越喜歡她了。
“你這麽凶剛剛為何嚇得逃跑,拿出你對我的氣勢對付他就是了。”某男轉身就準備離開,沈夢見狀頓時睜大眼睛。
“死鬼,你給我站住。”沈夢現在是很凶,那還不是因為她知道這個家夥不會殺她,而那個家夥就未必了,那個家夥恨不得她快點死。
說到那個拿著斧子的家夥,沈夢看到那個家夥驚詫的舉著斧子看看她,隨即看看她身旁。
隻是當他看向沈夢身旁的時候,那男人的眼神很疑惑。
沈夢轉身看向空降老公,狐疑問道:“他他難道是人?”
那個家夥捂得這麽嚴實,沈夢還以為他和她的死鬼老公一樣,都是那一類呢。
“隻要看不到我的人就不會和我一類,蠢女人。”某男冷冷說道。
“丫的!姑奶奶還以為你是……原來你和我一樣。”沈夢一步上前,雙手握拳,就算這個家夥滿臉是血,此刻沈夢也不害怕,她害怕那種來無影去無蹤的家夥,卻不害怕人類。
某男看著自己的女人走向那滿臉血糊糊的男人,眸色不由的閃過一絲複雜。
剛剛沈夢還嚇得嗷嗷大叫,這會居然主動走過去。
那個拿著斧子的男人原本就看不到某男,他隻看到沈夢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此刻看著這個對著空氣講話的女人轉身向自己走來,他二話不說舉起斧子就朝著沈夢看了下去。
隻是,就在父子要砍上沈夢的時候,男人的手腕被沈夢精準的握住,隨即沈夢另一隻手狠狠擊向男人的腋下,男人吃痛的彎腰,斧子隨即落地。
“哎吆哎吆!”男人吃痛的哎吆叫著。
“你他媽的搞成這樣,姑奶奶還以為你是死者的兒子來哭喪的,說,你到底是誰?來幹什麽?”
身後,某男看著沈夢兩招製服那個大漢,眸色不由的閃過一絲欣賞。
剛剛她以為那個男人不是人,她把那個男人當成了倉管已經死去的兒子,難怪她嚇得嗷嗷大叫,此刻她知道那個男人是人後,所以不害怕了。
嗬!
他們這一類真有這麽嚇人嗎?!
就在沈夢質問那個滿臉是血的男人的時候,那個男人忽然大笑起來。
沈夢和她的空降老公同時感覺情況不妙,“你到底是誰,和死者什麽關係?”
就在沈夢問出這個問題後,那個男人忽然用力推開沈夢,瘋狂的向棺材前跑去,然後一把打翻了那兩根蠟燭,隻見轟的一下,燃氣熊熊大火。
此刻,沈夢才想起之前聞到的那股怪味,就像油漆的怪味,原來是汽油。
“賤人,你死在這裏吧,就算是老天爺也救不了你。”男人瘋狂的大笑,瞪著眼珠子看著熊熊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