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節

  ,驀地,它卻戛然而止,半晌,“砰”的一聲,大量的白色仙氣如被炸開一般,飄散於河麵之上,那密密麻麻的劍影也相繼貫穿河中孤魂。


  此時的忘川淒厲之聲不斷,河中孤魂瘮人的哀嚎尖銳刺耳,聽得讓人毛骨悚然,頭皮發麻,許久,才漸漸安靜下來,而忘川河中也至此歸於平靜,不再見那些孤魂。


  鬼王也從未見過如此景象,他伸手動用仙氣將久久吸了過來,桃靈劍並未阻止,反倒跟著一起過來,落在久久身邊,那透明仙罩也隨之消散不見了。


  但見久久傷得不輕,鬼王便命人將她帶到忘川河畔邊的忘川殿中,將鬼醫婆子叫了來,檢查一番,那鬼醫婆子俯身行禮道:


  “王上,這仙子雖說被及時救了上來,可還是遭到那河裏孤魂的怨念與戾氣啃噬,她的心脈受損,失血過多,元神也破損了,探不出有無真身,屬下也不得而知這姑娘是哪路的神仙。”


  不知倒也無所謂,失血過多也不是什麽要緊之事,隻這元神破碎對神仙來說,可是重中之重的大事,鬼王曉得這其中的嚴重性,便問向那鬼醫婆子。


  “那她可還有救?你能為她將元神補全嗎?”


  鬼醫婆子回道:


  “這仙子被救得及時,性命已無大礙,不過,這修補元神的話,除非是個修為渾厚的仙者,方才可用修為去補元神,屬下修為尚淺,還萬萬做不到。”


  頓了頓,繼續說著。


  “不過,屬下倒在醫書上看過,上古時期有一種藥可生魂結魄,但不知這藥生在何處,醫書的這段記載並不全麵。”


  如此一來就等同於廢話,鬼王本就是個怕麻煩的主兒,聽了這話就有些煩躁。


  “那……那現在怎麽辦?她平白無故出現在鬼界本就稀奇,現在竟還連她是誰都不曉得,難道本王就要認這啞巴虧,為她去尋一個什麽……什麽……連名字都不知道的藥?”


  一旁的判官謹慎,趁此期間,已然將生死簿看了一遍,卻全然沒有久久的相關信息,便也知久久並不是凡人,不可隨意將她送入輪回。


  “王上,屬下剛剛仔細查過生死簿了,這姑娘不在凡塵之名,亦不是凡人修煉的仙者,這樣不明不白,是斷不可送她去投胎的,屬下想,鬼界地方不小,留一個仙子也是綽綽有餘的,若王上不願為她去找那藥,倒不如將她養在鬼界,若是日後有人來尋她,再將她還回去也就是了,畢竟這仙子身份不明,若真是重要仙家,因著我們不救而錯失良機,也是罪過啊。”


  鬼王也覺得這話有道理,便微微頷首,同意了。


  “既然如此,就讓她在這忘川殿養傷吧。”


  末了,又問向鬼醫婆子。


  “那她到底會不會醒?大概得多久?”


  “這……屬下開幾副藥下去,療養療養,幾個月的時間也就可以完全醒過來了,隻是……”


  鬼醫婆子有些吞吐,倒叫鬼王有些發急。


  “隻是什麽?你快說。”


  “隻是這仙子元神破損,若她醒來,可能會有些癡傻,不知王上可能接受?”


  鬼王看了看鬼醫婆子,餘光又掃了掃久久,模樣真是好極了,隻是浪費了這般模樣成個癡傻之人,也沒得叫人可惜,略有些惋惜地搖搖頭,隨後起身,道:


  “也不是本王癡傻,本王有何不能接受?罷了,就讓她在這忘川殿養傷吧,也許她仙運極佳,不至於癡傻呢。”


  說罷,抬腳離開了。


  而凡間,自久久離世了一個月後,離憂也終於凱旋而歸,他滿心歡喜地回到將軍府兌現承諾,卻不見久久的身影,隻見得滿麵悲痛的喬家二老,離憂深感不對勁,便問向喬紹豐與喬夫人。


  “久久呢?”


  這一問,喬家夫婦皆都痛哭起來,喬夫人二話沒說,轉身離開了,離憂心中頓時七上八下的,預感著一定發生了不好的事情,可他不想亂猜,也希望隻是他想多了,便硬是扯出一絲笑容,再次問道:


  “喬將軍,你們怎麽了?久久呢?她……她還好嗎?”


  看著離憂期待的神情,喬紹豐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將這事說出口,是時,喬夫人也再次回來了,還拿來了久久寫給離憂的信,並且,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二皇子,小久她……她已經過世了。”


  這消息就如晴天霹靂般,讓離憂瞬間就愣在了原地。


  “怎……怎麽會這樣?”


  喬夫人擦了擦眼淚,繼續道:


  “二皇子您走後,大皇子就帶著聖旨來了,說是陛下的旨意,要小久與他完婚,還說違令者要斬首,那孩子便在……便在成婚當日,在花轎內,用刀子插在心口自盡了。”


  說到這,喬夫人痛哭不已,一隻已顯老態的手也撫上心口,仿佛這樣就能緩解她失去愛女之痛似的,然離憂卻滿眼不可置信地微微搖著頭。


  “不可能的,父皇說過,隻要我大獲全勝,他就會讓我和久久完婚,那聖旨不會是真的,一定是離曄說謊。”


  離憂不肯相信,喬紹豐隻好將皇帝與離曄的計謀說了出來。


  “二皇子,老臣真的沒有騙你,聖旨是真的,大皇子說了,當時隻是一個權宜之計,就是為了讓你答應帶兵出征。”


  聞聽這話,離憂徹底愣住了,片刻後,那雙精致的眼眸裏也透著諸多失望,喬夫人一聲歎息,將信遞給離憂。


  “久兒留了一封信,二皇子你看看吧。”


  離憂適才回過神來,修長的手接過那封信,卻顯得有些微微顫抖,拿到手裏之後,他還有些躊躇。


  他怕這一切都是真的,手指在那信的開封邊緣猶豫了半天,方才將那信打了開來,那一瞬間,久久清秀幹淨的字體也呈現在離憂的眼前: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知曉真相,也一定看到這封信了,不許傷心,不許哭,不然本小姐就生你氣,永遠都不理你了,本以為執你之手,就能與你偕老,卻不想,雖與你有白首之約,卻與你無白首之幸,我說過我愛你,所以,我斷不會委身他人,本小姐就先走一步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活成沒遇到我以前的樣子,活成你該有的樣子。


  離憂沒再說什麽,隻將信紙疊好,放於心口處的衣服裏,紅著眼眶,淚水含在眼裏,轉身走出了將軍府,他回到皇宮,卻見宮門處冷冷清清,隻有守門的侍衛為他說了句。


  “恭賀二皇子凱旋歸來。”


  離憂不禁扯出一絲酸楚的笑容,眼裏滿是失望,看來這果真是權宜之計啊!

  若說之前,離憂還有那麽些對皇帝的愧疚,在沙場經曆了一幕幕生死的他,曾反思過先前或許是他太過於不懂事了。


  可現在看來,他儼然就是個傻子,他對每個人都是真心實意,卻被人利用得幹幹淨淨,看來那句最是無情帝王家,果然不是假的。


  離憂眼裏的失望漸漸被冷漠與仇恨取代,既然如此,那他便做了這個帝王家中,最冷酷無情之人也就是了。


  離憂徑直來到賢明宮中,宮女眼見離憂走進來,都恭敬地給他行著禮,若按平時,離憂定是笑嗬嗬地點頭或是回應,可這次,他卻連話也不說,麵無表情地將門“咣”的一聲推開,站在門口處,死盯著離曄。


  突如其來的聲響使得本在喝酒的離曄回過頭來,見來者是離憂,他也明白了離憂定是知曉了先前的事情,可那又如何,頂多是來質問他為什麽而已,給離憂答案就是了,離曄放下酒杯,嘲諷道:


  “嗬,是你啊,怎麽?想找本皇子算賬?”


  離曄竟還能笑得出來,這讓離憂心中更是痛恨不已。


  “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聞聽離憂說他不知悔改,滿腔怒火的離曄也忍不住了,起身衝到離憂麵前,吼道:


  “本皇子有什麽錯?為什麽要悔改?那個賤女人讓本皇子當眾出醜,本皇子現在被宮裏的人當成笑柄,你還敢要本皇子改?本皇子告訴你,那賤女人死得早,否則落到本皇子的手裏,本皇子也定會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看著離曄這般執迷不悟,離憂握緊手中的劍,語氣裏滿是冰冷,好似沒有感情一般。


  “我說過,你若再侮辱她,我定不會饒了你。”


  “你想怎樣?她活該被我……”


  離曄的話還沒說完,隻見二人眼前閃過一道銀白之光,光影轉瞬即逝,接下來,血珠四射,鮮血不斷從離曄的脖子噴湧而出。


  離曄捂著脖子,眼裏頗多驚恐與不可置信的神情瞪看向離憂,他張著嘴卻無法出聲,呼吸也漸漸跟不上來,就這麽倒退踉蹌幾步,便直挺挺地倒在地上了。


  門外的宮女們也眼見著這一瞬間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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