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節
離憂冷了,久久趕忙往他的懷裏貼得更近了,還懂事地問著。
“現在還冷嗎?”
離憂瞬間欲哭無淚,卻隻能自食苦果。
“不……不冷了,你別動了,乖,快睡覺。”
久久沒有再回話,卻因著離憂的胸膛暖和,她竟昏昏欲睡,最後也不知過了多久,徹底睡著了,所以她自然不曉得離憂在深夜中吹了多久的冷風,才回到內室與她相擁而眠。
翌日,久久早已忘了前夜發生的事,一派天真活潑地跑到樹下自娛自樂,等著離憂做飯出來,卻見桃花樹後蹦出一隻雪白的小兔子。
久久癡傻後便沒見過兔子,她自然看著新奇,瞧它那副毛茸茸的樣子,她似覺得摸起來也會十分舒服,便伸手想去摸一摸。
可那兔子警覺得很,但見眼前之人向它伸手,它便急速蹦跳著逃走了,久久沒想那麽多也追了過去,一溜煙的,就跟著那兔子跑沒影了。
不多時,離憂自廚房出來,不經意地掃了一眼樹下,又猛地回過頭,這才確認剛剛不是看錯,是這樹下根本就沒有久久。
離憂叫了幾聲也無人回應,想著她是不是去竹林或是房子後玩了,便繞著房子和竹林找了一圈,卻也沒有看到久久的影子。
離憂頓時慌了,他的心下不停地打鼓,生怕久久出了什麽事,這些地方都沒有,搞不好是跑下山了。
離憂再次跑了回去,想順著桃花源的入口一路向山下找去,卻在經過房前之時,那個白色的身影再次進到離憂的眼中,他心裏的大石頭登時就放下了,趕忙向久久跑去。
久久聞聽身後有腳步聲,也回過頭來,見是離憂,那是興致勃勃地要將手裏的兔子給他看,隻是還未等開口說話,瞬間就被離憂抱在懷裏。
離憂的力道極大,說是把久久撞進他的懷裏都不為過,然這也導致久久捏住兔耳朵的手不經意地鬆了鬆,那兔子一下掉落在地上,抖了抖兔子頭,蹦跳著逃走了。
久久心急火燎地想推開離憂,將兔子抓回來,卻因離憂的禁錮掙脫不開,隻能在他懷裏道:
“長耳朵……長耳朵……”
離憂這才發覺,他將久久抱得太嚴實了,連聲音都有些悶悶的了,他趕忙鬆開久久,但見久久灰頭土臉,袖子也劃破了,他急的不得了,忙問:
“你怎麽了?可是受傷了?”
久久卻根本不理會離憂所問,隻撇著嘴,淚眼汪汪地指著兔子跑的方向,委屈巴巴地說著。
“長耳朵……”
離憂順著久久指的方向看去,也沒看到什麽,他心裏擔憂久久的安危,眼裏帶著緊張檢查久久的身體,嘴裏也便有些敷衍。
“什麽長耳朵?你有沒有受傷啊?”
久久慌亂地用手比劃著。
“就是一團白白的,毛茸茸的,有兩隻長耳朵……”
像是一個丟了心愛娃娃般的孩子,越說越委屈,最後隻撂下兩個字。
“跑了。”
而後,便嚎啕大哭。
久久哭了,離憂自然心疼,但聽剛剛久久的描述,離憂想著她說的可能是兔子,便趕忙擦擦她的眼淚,將她攬回懷裏。
“不哭不哭,是不是兔子,兔子跑了是嗎?”
久久也不曉得那東西是不是兔子,隻知道離憂說了些話,她就點頭,還伴著陣陣傷心的哭泣聲,然這哭聲也使得離憂的心一揪一揪的,直柔聲哄道:
“好了,不哭了,先回屋,我給你檢查一下,然後,我給你找一隻小兔子,好不好?”
久久這才點點頭,轉為輕輕地抽泣,隨著離憂進屋了,給久久清洗一下臉龐,又將那身破衣服換了下來,離憂便要久久等在屋裏。
剛剛久久一直吵著要兔子,可眼下,離憂沒法留久久自己一人呆在家裏,便轉身進去廚房,施法變出一團麵餅,給久久捏了一隻小兔子。
繼而,一手捧著那麵兔子,一手推開門進了內室,將那麵兔子遞給久久,柔聲道:
“你說的長耳朵是不是就是它?”
那一團軟綿綿的白麵兔子在久久眼前出現,久久頓時笑開了懷,連連點頭。
“嗯,長耳朵。”
“這個叫小兔子,你拿著玩吧。”
久久極其寶貝地用手托著那麵兔子,不停地擺弄著,總是用手指戳戳它,再看它反彈回來,樂此不疲,就連飯也不好好吃了。
最後還是離憂一口一口喂進去,她才肯吃,卻也是目不轉睛地玩著白麵兔子,離憂倒也不生氣,任由她想幹嘛就幹嘛,隻要吃了飯,別餓壞了就行。
但這件事,誠然也讓離憂長了一個大大的記性,他想著有時的確看不住久久,還得想個辦法,時時能知道久久有沒有危險才行。
琢磨半天,方才想起,當初在崆峒山時,看過一本法器書,書裏有一法器,用雙方之血加以修為融在一起,煉出來的法器便可在被保護者有危險時而讓保護者感應到,此法器名為同心玉。
離憂便決定做出一個同心玉,如此,就能隨時感知久久有無危險了。
入夜,哄著久久入睡後,離憂起身穿上衣服,拿著一根銀針比著久久的指腹,猶豫了好半天,方才帶著不舍紮了下去。
但見久久微微皺眉,哼唧幾聲,離憂趕忙伸手輕輕拍了拍她,久久才沒有醒來,他也才將那血滴在一個玉盤之中。
隨後,將久久的手指裹在嘴裏,又寶貝般地吹了吹,方才將久久的手放回被子裏。
坐到桃花樹下,離憂也取了指尖一滴血,滴入那玉盤中,隨後,開始了煉製同心玉。
這一過程原本順順利利地進行著,怎知這同心玉成型之時,因著先前離憂的傷隻是他自己匆匆治療一番,並沒有好好調理,現下又失了不少修為,喉嚨忽感一股甜腥,竟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離憂著實痛苦地捂著心口,勻了口氣,伸手將嘴角的血擦掉,打坐調息了會兒,這才感覺好了很多。
他將落在地上的血跡清理幹淨,隨後,拿著那隻同心玉做成的手串,起身回了內室。
小心翼翼地將那手串戴在久久的手腕上,玉質的冰涼感也讓睡夢中的久久不經意地翻個身,正鑽進離憂的懷中。
許是離憂的發梢觸碰到了久久的臉頰,讓她覺得有些發癢,她的小手竟還像小狗崽那般,蜷起來蹭了蹭小臉,模樣甚是可愛,離憂也寵溺一笑,吻在她的額頭上,合眼入睡了。
歸來十二
翌日,久久一早醒來後,習慣性地揉揉眼睛,朦朧間,看到她的手腕上多了什麽東西,她睜眼仔細看去,方才曉得是一隻白玉手串。
她不知道這是哪裏來的,但勝在這手串透白毫無雜質,模樣十分好看,她也喜歡,便美滋滋地晃了晃手腕,也就沒有摘下來。
久久推了推離憂,想與他分享這件開心的事,可推了半天,也沒見離憂醒來,久久有些疑惑,往常隻要她一推,離憂就會醒來,今日卻一直不起來。
她俏皮地偏過頭,打量著離憂,半晌,也覺得離憂與平日有所不同,可要說哪裏不同,久久也不大能說得出來,隻覺得,離憂的臉色好似比平日白了些。
久久想著離憂是不是餓了,所以沒力氣起來,便起身穿衣,跑到廚房裏拿了一些桃花糕,又噔噔噔地跑了回來。
將那糕放在離憂的鼻子前,久久想著,離憂聞到有清香的味道一定會醒來的,可舉了半天,離憂也沒有醒過來。
她實在很好奇,將那糕放回盤子裏,又琢磨了半晌,忽地想起前夜發生的那件事,那晚她親了離憂,離憂就醒了過來。
久久咬著手指思考著,大概離憂是喜歡這種的起床方式?她不確定,卻還是故技重演了一遍,噘嘴對著離憂有些發白的唇色親了又親,然離憂還是毫無反應。
是時,一種害怕的感覺霎那間在久久的心裏蔓延開來,她不知道離憂為什麽不醒,隻隱隱覺得就是不對勁,久久含著眼淚,推著離憂的身子,糯糯地叫了幾聲。
“離憂……離憂……”
屋內卻鴉雀無聲,靜得讓她感到害怕,感到心慌,她忍不住地留下一連串的淚水,再次使勁推晃著離憂的身子,卻始終無法改變離憂不醒的事實。
小聲哭泣也慢慢轉為驚慌的嚎啕大哭,卻在此時,一個清冷的聲音自久久身後響起。
“你哭什麽?”
久久聞聲回頭,卻見一陌生男子站在內室的門口處,一身龍穿祥雲的玄色衣衫,一雙細長絕美的鳳眼,身上帶著有些濃的檀香香氣,容貌也與她師兄長得有些相似,此人便是淩雲,隻是久久已經不記得了。
而淩雲來此,也是因著他這幾日在雲清宮苦思冥想,想著既然久久還活著,淩風